誠如依云說的那樣,依老這樣的老狐貍,總是顯得太過沒趣。他對于徐白羽的關(guān)注,目的性實(shí)在是太強(qiáng)了。
徐白羽未必不是他將來想要謀逆的一個契機(jī)人物。但是依老卻并不希望他太強(qiáng)。
在任何時候,任何空間,謀逆掉已經(jīng)存在的王朝,都是要有一個人來背負(fù)萬千人辱罵的罪名。
依老并不迂腐,但是他也不想背負(fù)這個罵名。
其實(shí)這個背負(fù)罵名的人,很容易找到。在神域里并不乏這樣可以當(dāng)做先鋒的愣頭青。
但是神域所在,空間遠(yuǎn)不如大陸上那么廣泛,各大家族錯綜復(fù)雜,依老不愿意背負(fù)罵名,其他的家族一樣也不愿意背負(fù)罵名。
任何一個哪怕被家族棄之如履的同姓之人,一旦做了這個先頭兵,那么最后罪責(zé)都會被這個家族所扛!
依老并不愿意跟其他的家族糾紛太多,畢竟真是謀逆成功了,還是要這些家族來支持的。
所以,這種情況下,一個并非神域之人,并且又能夠有如此遠(yuǎn)見之人,才是最好的選擇!
他很看好徐白羽,并不僅僅是因?yàn)樗潜蛔约哼x中的棋子。更多的是徐白羽身上的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但是像依老這種活成精的人,雖然看好,能夠掌控才是關(guān)鍵!
他需要去了解徐白羽的一切,所以才會讓自己的孫女留下來,但是又在孫女身上放了一些可以隨時兼聽的東西!
依老倒是不怕被別人發(fā)現(xiàn),就算發(fā)現(xiàn)自己在依云身上放了竊聽的東西,他也可以說自己是為了自己孫女受到危險的時候,可以隨時搭救!
此時聽到了雄霸之名,根據(jù)依老的猜測,這種人,要么在神域,要么就是隱世高手。不管怎么說,在他起勢之前,能夠結(jié)交一番這種大能,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所以,在依老的授意下,神域里一股暗中尋找會“三分歸元?dú)狻钡摹靶郯浴钡牧α壳娜簧稹?p> ……
“我想去看看!”陸瑤依舊是不依不饒,想要去神墓里查看一番。
徐白羽見其他人一樣有這種好奇之心,倒是也不阻止他們,帶著他們穿過廢墟,進(jìn)了神墓之中。
神墓的入口還在,那塊石板還在。
“不用滴血了,直接進(jìn)吧!”徐白羽給他們打招呼。
進(jìn)了入口,那些石臺和棋盤已經(jīng)被摧毀,大伙一起動手,才清理出那個通道口。
通過了那個狹長的小道,眾人來到了桃花林前。
好在的是,這片桃林沒有被毀。
這個時候,陸瑤突然沖了進(jìn)去,然后飛快的在桃林里轉(zhuǎn)了幾圈,到了一棵桃樹下。
眾人都疑惑的看著她,這姑娘第一次進(jìn)來神墓的時候,還很正常,說話除了有些坑爹之外,并沒有其他不妥。
可是,只從看了徐白羽捏的泥塑之后,整個人就變了模樣。
了凡怕師姐出了什么事情,趕忙跟了過去。
陸瑤此時竟然在一棵桃樹下,蹲了下來,開始拼命的用手指去挖樹根下的土壤。
她狀若瘋癲,修長白皙的手指拼命的在土壤上刨著,很快手指上就開始滲出了鮮血。
徐白羽盯著陸瑤,有些吃驚。
不過,他并沒有動,只是輕輕的走了過去,在她的背后看著她。
“師姐,你在干什么?”了凡趕忙蹲下來?!笆謩优屏耍阋沂裁次医o你找!”說完,就伸出手開始幫忙刨土。
“不用你幫忙!”陸瑤突然伸出雙手,一下子把了凡給推了出去。
然后,又開始瘋狂的刨土。
眾人都被她瘋狂的樣子給嚇到了。
很快,陸瑤竟然真的從土里刨出了幾個酒壇子,然后只見她捧出一壇子滿是泥土的酒壇,絲毫不顧及上面的泥土,抱在懷里,嚎啕大哭了起來!
了凡在一邊,急的滿頭大汗,嘴里不斷的說著:“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師姐入魔了!”
只有徐白羽看的心跟著提了起來,他竟然想到了一種可能。這種可能讓他一時間有些無法接受。
“她沒事?!毙彀子饘α朔舱f?!八皇怯行┦艿酱碳ぃ蕹鰜砭蜎]事了!”
了凡都要哭了?!凹热恍煾刚f沒事,那定然是沒事了!”
話音剛落,那陸瑤突然一把扒開了酒壇上的泥封,一陣酒味彌漫開來,沁人心脾。
陸瑤舉起酒壇,就對著嘴巴灌了起來!
了凡的眼睛睜的老大?!皫熃悖瑤熃憔谷缓染??”
徐白羽拍拍他肩膀說:“你有你的劫,你師姐也有她自己的劫要渡!”
了凡咕咚一聲咽了一口唾沫,趕忙低下頭,雙手合十。“阿彌陀佛,看來我的劫難還是沒有渡過?!?p> “只要你師姐愿意,你現(xiàn)在也可以去渡劫!”徐白羽無所謂的說。
了凡縮了一下腦袋,趕緊搖搖頭?!澳沁€是算了!師姐打人可兇了!”
這個時候,只聽見那陸瑤輕輕的哼著一句歌謠。
“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我聽聞,你始終一個人……”
聲音完全不同于這個世界的那種歌謠,但是旋律卻很好聽。
徐白羽聽到這歌謠,身體劇震!
他的前幾世,雖然是魂穿,但是記憶都是在不斷的修行之中,慢慢的找回來的。
這歌曲是徐白羽曾經(jīng)的一個世界里的歌曲,在某一世,他找回了記憶之后,唱給一些人聽的!
但是聽到過這首歌的人,絕對不超過一把手之?dāng)?shù)!
所以,當(dāng)徐白羽聽到這首歌的時候,心情有多復(fù)雜,就可以想象了。
其實(shí)他已經(jīng)知道了陸瑤的情況,但是,他卻不能相認(rèn)。
“陸瑤,我在獲得那烈焰火龍的時候,曾經(jīng)得到過一些信息。”
陸瑤慌忙扔掉手里的酒壇,站了起來,雙手抓著徐白羽的手臂,抓的徐白羽一陣肉痛。
“快說,快說,我?guī)熜终f了什么?”
一邊的了凡皺著眉頭,有些不解的自言自語:“我還有個師兄嗎?我怎么不知道?”
“斯人已去,僥幸活著的,就該好好的活著。人應(yīng)該往前看,而不應(yīng)該沉浸過去!”
“我?guī)熜志驼f了這些嗎?”
陸瑤滿臉淚水,雙眼赤紅,看的徐白羽竟然心軟了。
“他還說,讓你好好的活著!帶著他的那一份,好好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