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最后一聲沉重的金屬撞擊,厚重的大門在蕭強他們身后緩緩合攏,隔絕了混亂的戰(zhàn)斗和怪物刺耳的嘶吼。一時間,整個世界仿佛安靜了下來,只有他們急促的喘息和風雪的低吟回蕩在耳畔。他們終于站在了薩楔斯學院的新建筑群中,這片位于雪山山麓的區(qū)域,宛如一座沉寂的堡壘,默默佇立在風暴的侵襲中。
學院的上層部,呈現(xiàn)出簡約而冷峻的工業(yè)風格,筆直的塔樓以粗糲的灰色石材建造,巨大的墻體如同從巖石中切割而成,毫無多余裝飾,透著不可撼動的威嚴。窗格嵌入厚重的墻壁,暗淡的光線從中滲出,如冰冷的注視。建筑間的鋼梁與立柱直插云霄,仿佛與低垂的天空融為一體,寒風呼嘯穿過時發(fā)出低沉的嗡鳴,給人一種壓迫而肅殺的感覺,仿佛這里不屬于平凡之人,而是為未知的秩序所設(shè)。
周圍的空氣中彌漫著戰(zhàn)斗后的緊張氣氛,每一次呼吸都帶著雪的清新和火藥的余味。蕭強和他的伙伴們背靠著大門,氣喘吁吁,他們的臉上掛著疲憊,衣物被汗水和雪水浸濕,呼吸在寒冷的空氣中形成了一團團白霧。
“我們這是到了哪兒?”只穿著一件單衣的蕭強凍得瑟瑟發(fā)抖,他不愿回想剛才的恐怖經(jīng)歷。原以為擊敗那兩個能無限重生的異變體已是終結(jié),可攀登途中一次又一次的實驗異變體襲擊卻徹底打破了這份僥幸。先前他們還對這些怪物的真實身份感到困惑,現(xiàn)在卻已真相大白:這些怪物,無一例外,都是薩楔斯學院進化實驗失敗后遺留下的殘次品,是那些科學狂想的畸形結(jié)晶。
“山麓,”文鐸遙望上方仿佛無盡的山路,盡頭的“圣峰”早就被風雪掩蓋,“我們得抓緊進上層部,不然會被凍死在這里!”
“嘖……”蕭強回頭看了一眼表示上層和下層分界線的大門,又看了一眼不遠處新的建筑群。雖然他現(xiàn)在立刻馬上想下山,但此刻也由不得他猶豫了。就在這時,他感覺身體一暖,原來是大哥把他身上的皮毛襖子給他披上了。蕭強本來想說聲謝謝,可大哥什么也沒說,直直向前開路。
一路無言,但也萬幸,通往上層部的路上沒有遇到任何怪物。寂靜如死的環(huán)境讓腳步聲格外刺耳,蕭強一行人緊繃的神經(jīng)稍稍放松,卻也無法擺脫那種不安的陰影。當他們推開一座新的建筑大樓大門時,撲面而來的溫暖空氣讓人一陣恍惚。盡管內(nèi)部光線昏暗,隱約可見的鋼架與管道交織出冷硬的輪廓,但與外面刺骨的寒風相比,這里已是天堂。但是依舊,這里一個人都沒有。大家已經(jīng)默認這里的人都去哪了,不是被異化成了怪物,就是抓去異化的路上。
但還有最重要的一個問題,他們的這趟旅途,到底有沒有繼續(xù)的必要?
實在受不了壓抑的小麻雀最先崩潰,他一屁股坐下,抓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fā),哭喊道:“我不想走了,太可怕了,這里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地方!”
“你本來就不是人,你怕什么?”大哥沒好氣地罵道,語氣里透著不耐煩,卻掩不住一絲無聲的疲憊,“你想呆在這,我也不拉著你,到時候你自己想辦法回天上去。”說完他自己一個人朝前方大步走去。文鐸格魯相顧無言。
其實路上蕭強一直在擔憂這個問題,他很清楚,自己只是個外來者,沒有權(quán)利干涉他們的決定,更無資格評判他們的目標是否值得冒險??珊苊黠@,這個學院已經(jīng)出事了,這座山頂可能藏著不可名狀的瘋狂與危險,而前方的一切更像是張開了血盆大口的深淵。
可他又別無選擇。對他來說,向前是唯一的路——向前是下山回到阿斯加德的唯一一條路??墒悄莻€女巫,她會面對什么?
那現(xiàn)在,到底是勸他們不要向前,原地返回,自己只身離開;還是大家一起深入瘋狂的源頭?
“大哥,”蕭強看向后方的女巫,“咱們這一路上一個活人都看不到,到時候找不到交接人,咱們這單生意會不會黃了?。俊彼竦卣f道。
大哥停下腳步,沒有立刻回答。他回頭盯著蕭強,眼神里透出一種讓人無法琢磨的深意,仿佛在掂量這句話的重量,又像是在思索什么更深層次的問題。片刻后,他的目光轉(zhuǎn)向那位始終沉默不語的女巫,緩緩開口:“你覺得,我們現(xiàn)在的目標,還是交任務(wù)賺錢嗎?”
蕭強一愣,立刻恍然大悟,他小看了大哥——他還以為目標依舊是交任務(wù)拿賞金??涩F(xiàn)在,他看懂了大哥眼中的隱忍與憤怒,這個同樣被實驗摧殘過的男人,絕不會讓其他人,重蹈他的覆轍。
“但是,下一步我們要怎么做?”格魯護著還在崩潰中的小麻雀,擔憂地說,“這里一個人都沒有,他們到底是瘋了能給自己做出這樣的事情來?!?p> “繼續(xù)往上走,”文鐸說,“找到升降機,下山。”、
“但是下山之前,我倒要看清楚,他們到底研究了個什么新玩意兒,好好的人不做,要進化成鬼!”大哥憤怒地盯著前方,像是在直視某種隱藏在深處的真相。
大家都知道,他背負著太多的痛苦與憤怒,過去教會的“洗禮”讓他親歷了無法言喻的折磨,這也是他要追尋真相的原因——到底這個所謂的“進化”源自哪里,影響了它的那種黑色物質(zhì)到底是什么,背后隱藏著什么無法啟齒的秘密?
“但這也太離譜了吧?”蕭強低聲嘀咕,一邊跟上大哥的步伐?!斑M化成鬼?搞不懂,怎么走到這一步的,我還真是衰神附體,一到一個新地方就總能遇到這些怪事!先是什么沙漠鬼城,又是魔冥神將,現(xiàn)在又來科學狂人?!彼Π堰@些復雜的情緒化作一聲輕笑,盡管那笑容里透著幾分無奈和困惑。他看向女巫,學院要女巫到底干什么,又要進行怎樣的研究?他突然回憶剛才的大戰(zhàn),是女巫救了他。因為兵荒馬亂,他遺忘了最關(guān)鍵的一點。他記得,剛剛他被異變體傷得非常重,可以說基本一擊致命。但是那個女巫不知道用了什么魔法,完全治好了他,讓他甚至到現(xiàn)在都沒感覺到任何不適,生龍活虎。
他立刻扒開衣服,看剛剛受傷的地方,果然如他所料,光潔平整沒有一點受傷的痕跡。接著,蕭強不解又驚訝地抬頭看向牢籠里不知是因寒冷還是虛弱,縮在角落里的女巫,立刻沖了上去。
格魯嚇了一跳,立馬拉住他:“你干嘛,衣冠不整的,欺負人家看不到嗎?”
蕭強一愣,臉紅地立刻穿上衣服:“大哥你在想什么,我怎么可能是那種人?!都什么時候我哪有心思干那種事!”接著他把剛才大戰(zhàn)時的遭遇給大伙一一重復,所有人也從不解到了驚異,分分檢查蕭強的胸口。
“這是什么魔法,見效這么快?這簡直是奇跡!”文鐸嘖嘖稱奇,表示連魔族,自愈能力也達不到這么快的效果。
“這難道是治愈術(shù)?”格魯輕嘆,看向女巫,“不可能啊,她怎么會治愈術(shù)?”
蕭強一頭霧水,但聽到治愈術(shù)立馬搖頭:“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對治愈術(shù)過敏,一道光下來我就全身浮腫,再過兩秒立刻沸騰。這要是治愈術(shù),我現(xiàn)在死都不能再死了,不可能還在這蹦跶?!?p> “治愈術(shù)?”小麻雀虛弱地彈跳了起來,眼中露出一絲驚愕,他最清楚蕭強剛才的狀況。現(xiàn)在看他活蹦亂跳,根本不符合剛才的險境,突然間他才反應過來?!暗认?,這不是……”他停頓了片刻,臉色變得有些復雜,“最近那些異端流傳的邪術(shù)治愈術(shù)?”他恍然大悟,像是被什么東西擊中了,“怪不得學院要研究她,原來是要用她的治愈術(shù)來修復那些失敗的異變體!”
蕭強疑惑不解,因為他記得治愈術(shù)這種奇跡是天界的奇跡,是圣職者的代表性技能,怎么這會兒又是異端邪說了?他突然想起自己剛到這被狼人襲擊,半暈半醒時聽到過小麻雀和格魯?shù)膶υ?,他們曾?jīng)提到過黑死病和治愈術(shù)關(guān)鍵詞:“治愈術(shù)對于你們天使來說不是家常便飯嗎,怎么又異端邪說了?我之前暈到的時候你們倆還提到過我沒被治愈術(shù)治愈過,黑死病什么的。這到底是啥啊,怎么感覺翻過一座山,這里啥東西都神經(jīng)兮兮的全員謎語人?”
“這些鳥人的確會治愈,但是,”在小麻雀要反駁的前一秒,大哥立刻打斷了他即將發(fā)表的正義宣言,“但是,呵,是一種專屬特權(quán),是被選中,信仰極其熱情的人才配享受。這是神的恩賜,并非吃飯喝水撒尿拉屎一樣,想得太容易,連神的嘴巴都快笑歪了。而且他們天使也不是誰都會這個奇跡,就像他,他也就會發(fā)射一下光波罷了。”
“南邊,再南邊的一座海島上,那邊爆發(fā)了一場瘟疫,人身上會有黑色的潰爛,那個就是黑死病?!备耵斦f,但看到蕭強瞄向大哥的眼神,立刻否定,“不是你想的那樣,那個要恐怖得多?!?p> “不是有個什么圣女歐若拉,她記錄了奇跡,施展了治愈術(shù)嗎?”蕭強剛差點把黑死病和大哥被洗禮后身上的黑色血管聯(lián)系在一起,但看到他臉色不悅,立刻改口問小麻雀,“這不是你的東西,你自己也罵?”
“他們的圣女,圣子,圣徒多了去了,”文鐸呵呵冷笑,“今天一個圣子降臨,結(jié)果是個話劇演員;明天一個圣女出世,不過是個江湖騙子。主神教,天界,為了掌控人們的信仰,什么劇情都安排得出來。”
這也的確符合蕭強對主神教,阿斯加德的印象。尤其是經(jīng)過這一系列七宗罪和大祭典的破事后,結(jié)合文鐸對天界的概括——壟斷信仰,加強他們的力量,蕭強更加猜測歐若拉不過是一個謊言。
“不治而愈,這是至高意志的能力,那是圣愈,不是所謂的的‘治愈術(shù)’?!毙÷槿傅脑捳Z沉穩(wěn)而有力,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如果真是普通凡人能夠做到的,那才是真正的騙局。你們想想看,天界的圣愈術(shù),能帶來真正的奇跡,但那種力量,絕非凡人能夠承受的!每一次奇跡的發(fā)生,都必然伴隨著不可忽視的代價!”他的語氣漸漸加強,完全沒有之前那種帶有說教的語氣,反而更加鏗鏘有力,“你們說的‘圣女’和‘圣子’,不過是一些江湖騙子罷了!他們借著神的名義行事,做盡了不義之事,把人們的信仰當作自己的工具。他們所謂的治愈術(shù),不過是異端邪術(shù),根本沒有任何神圣之處!”
小麻雀說到這里,語氣越來越急促,眼神中透出一絲無奈和憤慨:“真正的治愈,是神賦予的力量,是神圣的恩賜。那是不可隨便施展的,絕不是普通的魔法。如果他們所謂的‘治愈術(shù)’真有用,為什么黑死病仍在肆虐?為什么治愈的奇跡從未普及到所有人身上?”
他的話語越來越沉重,情感也愈發(fā)激烈:“這不僅僅是力量的濫用,更是一種對生命的褻瀆。”他指向大哥,語氣中充滿了責備和警醒,“你說得對,治愈術(shù)不是隨便施展的魔法,它是對生命的改造,是神圣的、唯一的力量。否則,它的后果是什么,我們根本無法預料!”他的聲音帶著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和對未來的恐懼。
他轉(zhuǎn)身指向那緊閉的大門,眼中閃過一絲痛苦和失望:“這個學院,不正是因為研究異端的生命進化,才最終走向了今天的結(jié)果嗎?他們嘗試用不屬于自己的力量,去改變生命的本質(zhì),最后造成了如此可怕的后果。你們不覺得,這一切正是對生命的最大褻瀆嗎?”
蕭強聽著小麻雀的話,眉頭微微皺起,心中充滿了疑問:“我不明白,為什么這種治愈術(shù)就一定要有代價?你們那些神棍不跟灑灑水一樣,天天用嗎?”他聲音帶著些許困惑,抬眼看向小麻雀,試圖理清自己心中的思緒,“剛才是女巫救了我,你親眼看見的,根本沒有任何問題。我也沒感覺到什么不對勁,為什么你們說得這么可怕?”
“因為奇跡的降臨,必定伴隨代價。我們在地下的行者,那些圣人之所以被封圣,就是因為他們對信仰的虔誠,苦修,甚至犧牲生命感動了至高意志,從而降下了奇跡。比如最大的奇跡,世界分為了三個領(lǐng)域,這正是因為大量的戰(zhàn)爭和生命的犧牲帶來的?!?p> “但不符合邏輯啊,之前不是說是破曉靈光的炸裂導致的?”
“但你能說明,破曉靈光不是至高意志的化身嗎?”
蕭強沉默了一會,心中的疑問依舊沒有解開。但他又知道,不管如何爭論,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保持隊伍的團結(jié),他不想讓這場話題的爭執(zhí)影響到接下來的行動。畢竟,小麻雀剛才毫不猶豫地救了自己,他怎么也不希望因為這些復雜的理論,讓雙方的關(guān)系變得更緊張。
“嚯,你們兩個竟然還能為這個吵得有來有回,看來這女巫的治愈術(shù)不僅治愈了小兄弟的傷,還把你的膽子給治愈起來了?!贝蟾缯{(diào)侃,“你要是現(xiàn)在恢復好了,就收拾好,扛起我們的東西動起來!等到了山頂,我收拾完了那些瘋狂的書呆子,就把你一腳踹上天!”
小麻雀又萎了……
于是,蕭強壓下心中的疑問,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語氣平和一些,“行吧,暫時不討論這些了?!彼挚戳丝葱÷槿?,“你也幫了我,不然我早就躺在這兒了。”
雖然這樣說著,但他心里的疑問并未減輕。女巫施展的治愈術(shù)到底有沒有后果?從她施法后自己恢復的狀態(tài)來看,似乎并沒有什么異常。但他又不禁想到,小麻雀所說的“代價”,并非是馬上能夠看到的,而是可能隱藏在某個角落的不可見后果。他決定親自去探個究竟。
蕭強走上前,盡量顯得友善。他也不太清楚該怎么感謝這個感官盡失的女人,只能自己瞎說:“小姐姐,剛剛真的謝謝你救了我一命。不過,我有個小疑問,我對治愈術(shù)過敏,你是怎么讓我脫敏的?我們隊里那個小天使,剛剛說什么這玩意兒是‘神專屬’,搞壟斷特級化,我實在找不到理由反駁他。”他看了看她,又靠前,“你用你的親身經(jīng)歷,幫幫我,告訴他就算是神,也得下鄉(xiāng)搞搞基層建設(shè),不能一直高高在上——媽呀我靠!!”
聽到蕭強的驚叫,所有人立刻沖上去。蕭強沒有被攻擊,也沒有被魅惑。眾人隨蕭強的目光看去,發(fā)現(xiàn)蜷縮在角落里的女巫,她虛弱的原因在于,她胸口上,有一大片血漬,它的位置和蕭強剛剛受傷的地方一模一樣!
格魯立刻進入護士模式,他全然忘記了女巫的恐怖,立刻掏出自己衛(wèi)生盒里的醫(yī)療用品,打開籠子進去給女巫進行檢查。就在撕開她衣服的一剎那,那道猩紅的抓痕深可見底,還在不斷地冒著鮮血。而這道抓痕,和蕭強剛剛所收到的傷也一模一樣!
“你這小子,到底做了什么事,能讓她這么對你犧牲?”大哥不解,但他更不解的是,“受了這么重的傷,她竟然還活著?!”
“我看,小麻雀你判斷錯了,誒,不過,好像也是對的,”文鐸冷冷地說,“這治愈術(shù)的確有代價,代價就是,把你受到的傷,轉(zhuǎn)移到她自己身上。用她的痛苦,換取了你的身還。”
好不容易有點膽氣恢復正常的小麻雀看到這血腥又震撼的一幕,再次被嚇得發(fā)抖。他的確說對了,這種對生命改造的力量必定有代價,可這不是他所預料的代價,在他世界觀里重來沒有見到過這種生猛又原始,同時伴隨偉大犧牲的力量。
而蕭強的震驚,遠超過了小麻雀世界觀的沖擊,他更多是不解,這個跟他見面不過兩天的女人何苦以命相救。他也沒對她做過啥,搞得好像羅密歐與朱麗葉苦情戲特別篇似的!本來外面就有一堆人造謠他欠了一堆小姐姐的紅塵債,作為夢幻第一嘴炮王,只敢說沒人做的他,比誰人都知道自己的清白!結(jié)果今天來了個大的,紅塵債升級成命債!這要是傳出去,夢幻第一天才欠了一不知名小姐姐的命,簡直比傳他地鐵偷拍虎式坦克小仙女被抓還丟人??!
他簡直不敢想旺財知道后的恨鐵不成鋼,以及青青伯爵聽聞后的橫眉冷對和吊起來批斗!
蕭強立刻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拼命在格魯身邊加油打氣:“大哥,你加油!加油!你一定要救她,別讓她死了?。』蛘?,有什么辦法把這傷轉(zhuǎn)移回我身上?我死不要緊,大不了輪回轉(zhuǎn)生,她死了可不行,我可不想欠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小姐姐命債?。 ?p> “哎呀你別干擾我,患者要新鮮空氣?。 ?p> 大哥實在看不下去了,轉(zhuǎn)身觀察這個新的建筑內(nèi)部,看看哪里能夠深入。本以為這次任務(wù)不過是送貨那么簡單,結(jié)果卻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料??僧斔潇o下來再一想,心中不禁升起一絲冰冷的感覺,似乎一切都是冥冥之中的安排,和他自己的過去緊密相連。
他曾經(jīng)歷過教會噩夢般的洗禮,僥幸活了下來,然而如今他終于明白,那些所謂的“改造”不過是竊取了學院不成熟的進化技術(shù)。
學院的進化技術(shù),是為了能夠?qū)崿F(xiàn)物種的進化,能夠繼續(xù)參透“古神的智慧”里,更多未知的知識。
女巫的能力除了魅惑和意念操控外,現(xiàn)在還知道了治愈術(shù),只不過這個治愈術(shù)是有代價的,似乎是將目標的傷痛轉(zhuǎn)換到自己身上。
那么,學院的目的,一定是研究女巫的能力,為了將這些能力融入他們的進化實驗中,推動實驗的進展,甚至可能達到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就像小麻雀說的,可能是治愈這些失敗的實驗體。
但是,為何選擇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