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奚虞微側(cè)過身,看了眼右后方臉上寫滿惡意的女孩。
她輕笑著,食指漫不經(jīng)心地卷動著散落在肩的長發(fā)。
嗓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慵懶散漫,尾音上揚,聽起來清澈又嬌俏。
“你是在跟我說話?”
紅裙女孩斜著一雙早幾年十分流行的歐式大平行,眼中全是輕蔑。
“不是你還能是誰,一到學校就不要臉地勾搭起蓉蓉學姐的前男友,聽說在寢室你還玩孤立室友那一套,就知道跪舔家境好的室友,還盡送些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里出來的三無產(chǎn)品。一個拜金女而已,不過仗著有張好臉,臉誰沒有,也值得你們這些男的拿來當女神?還不知道是不是整的呢?!?p> 聽著這女孩直白又毫無避諱地針對著自己,岑奚虞不覺得生氣,反而生出絲好笑來,她身邊多的是各路機關算計的狠角色,好久都沒過這樣的人了,雖然傻了點,卻也讓她覺得稀奇。
這話雖然是針對她,可明眼人都聽出來了是宋依然在背后說她的壞話,畢竟她和譚幼絨姜畫關系這么好,不管說她孤立還是跪舔,包括所謂的三無產(chǎn)品,除了宋依然,還有誰會去說。
岑奚虞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她身邊臉已經(jīng)漲得通紅的宋依然。
譚幼絨則氣得太陽穴都“突突”直跳,連姜畫的呼吸都粗重了不少。
岑奚虞正想說什么,她身邊的譚幼絨先忍不住了,“騰”地一下站起身來。
“呵呵,先找鏡子照照你這張腫得跟豬頭似的填充臉吧,還好意思說人整容,你連胸都假得這么明顯,可見沒少整啊,整了這么多地方怎么沒見你有人家一半好看呢?梁玉環(huán)是吧?真以為取了個美女的名自己就是美女了?“
譚幼絨越說越氣,誰還不會撕逼了。
“還有啊,你是瞎還是蠢?哪只眼睛看見奚奚跪舔誰孤立誰了?光長耳朵不帶腦子是吧。誰都知道是東方烈特地在校門口等我們奚奚,我看你是勾搭了太多別人男朋友,才會腦子里只剩下勾搭吧。”
梁玉環(huán)被她的話氣得渾身發(fā)抖,眼中的陰狠都快溢出來,如果眼神可以殺人,譚幼絨恐怕已經(jīng)死了一萬遍了。
譚幼絨還想再說,卻被岑奚虞拉到身后,收了臉上的笑,不動聲色地擋住梁玉環(huán)陰狠的視線,才緩緩道。
“你說我勾搭上了你蓉蓉學姐的前男友,那你肯定知道他是誰嘍,聽說他還是個南亞貴族,不知道你好不好奇南亞貴族殺人不犯法是真是假,如果有機會再見到他,不如我替你問問?”
岑奚虞笑得真誠。
“哦對了,我來的小地方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你嘴里所說的‘三無產(chǎn)品’,不過你可能對三無產(chǎn)品有什么誤解,我以為三無產(chǎn)品就是沒用的東西,我們那的東西也不能說沒用,畢竟這些年它們可是毒死了不少人呢?!?p> “至于孤立室友嘛,這種事情我還不太擅長,太委婉了,畢竟我是鄉(xiāng)下人嘛,不懂淑女那一套,看不爽的話我比較喜歡直接上手打人,就像這樣?!?p> 話音一落,岑奚虞拇指食指輕輕一擰,原本被她把玩著的2B鉛筆便已折成了兩截。她攤攤手,像是沒看見一雙雙瞬間驚呆的眼睛,還有梁玉環(huán)驚恐又恨極的模樣,跟個沒事人似的,施施然轉(zhuǎn)身坐下。
教室陷入一片死寂。
梁玉環(huán)身邊的宋依然死死抑制住全身的顫抖,她努力維持臉上瀕臨破碎的淡然孤高,心中止不住地冷笑,呵,她真是小看了岑奚虞,她這是殺敵一千自毀八百,長得再好看又怎樣,這次之后,還能有幾個男人會看上岑奚虞這種跋扈又粗魯?shù)呐恕?p> 幾秒后,驚呆的學生們回過神來,”轟“的一下,像炸開似的討論起來。
他們還從沒見過誰威脅人威脅得這么光明正大的,還有岑奚虞的力氣怎么那么大,那可是鉛筆啊,可不是橡皮泥,這這這好像跟他們想象的不太一樣?
譚幼絨緩慢地眨巴了下眼睛,好一會才從岑奚虞的話和只手捏斷鉛筆的舉動中回過神來。
好家伙,她們家奚奚平時看著不聲不響,原來也是個人狠話不多,她緩緩豎起了自己的大拇指,
”高啊,是個狠人!“
姜畫回過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向岑奚虞的手指,生怕她逞強受傷,可沒想到岑奚虞擰斷了鉛筆,手指卻連紅都沒紅一點,她被這驚人的武力值驚呆了,可心中還是有些擔憂。
”奚奚,他們會不會罵你?“
岑奚虞回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隨便罵,反正打不過我?!?p> 譚幼絨嘻嘻哈哈地攬過姜畫的肩膀。
“安啦小畫畫,奚奚不來這么一出才會讓她們覺得好欺負,有時候把惡毒擺在明面上,反而能讓最壞最虛偽的那群人束手束腳?!?p> 董文坤幾個早就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這是?女神?
說好的小仙女呢?
這是什么小仙女,小妖女還差不多。
可是,他覺得好像更迷人了是怎么回事?
“篤篤”
敲門聲將眾人的思緒拉向了門口。
“今天很開心?”
岑奚虞一抬眼,就對上了秦驍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