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別問為什么
隨著石板轉(zhuǎn)動的聲音和我一定會回來的叫聲傳來,秦兵頭子以及那些秦兵都消失在了地板上。
少羽看著那群在他們手中原本被判死刑,卻被楚曉惡搞一番消失在眼前秦兵,看向她說道:
“我從前覺得你很膽小?!?p> “那現(xiàn)在呢???”
她滿眼欣喜。
“也很膽小?!?p> “不如不說?!?p> “看來你有些自知之明?!?p> “生命誠可貴嘛!”
他一笑,不由想到那朵系在秦兵胸前的蝴蝶結(jié)。
“萬一他們想辦法出來了,你打算怎么辦?”
楚曉腳步一頓,她好像只顧著高興了,沒有想到那些后果。原本臉上的笑容顯得有些勉強(qiáng),然后嘴硬的說道:
“你也有份的!”
她看向那群跟在少羽身后的士兵耍賴道:
“動手打他們的又不是我!”
“就算出來了還有你們在,況且也不關(guān)我的事!”說著她快步朝前走去,臉上卻因為想到那個蝴蝶結(jié)笑了起來。
......
......
不知多久后。
“我走不動了!”楚曉一屁股坐在地上叫道。
其他人也順勢停下來歇歇腳。
本來他們走出石室不久,看到原本堵在路口的石門消失,好不喜悅,以為看到了希望,但是走了好幾條原本被封住的通道都是死路后,失望伴隨著希望的腳步趕來,狠狠扇了他們一巴掌。
“我算是知道了,人生就是一個循環(huán)往復(fù)的圓?!背源鴼?,用衣擺扇著風(fēng)。
“小學(xué)畢業(yè)了你以為解脫了,可是開心沒有兩個月,還不算補(bǔ)習(xí)班的時間你就到了初中?!?p> “到了初中你以為是新的開始,結(jié)果不是。好不容易三年模擬五年中考,你又以為結(jié)束了?!?p> “結(jié)果??!”
“還不是。”
“還有七年模擬十年高考等著你!”
少羽以及一眾項家士兵十分習(xí)慣的,聽著她在那里又開始說著他們聽不懂的胡話,并不接話。實際上,接話他們也不知道怎么接上去,那個什么什么的,他們也不知道這是什么,他們也不敢問。
大個想起最開始在來往墨家的路上。
誰是大個?
大個就是那個砍了秦兵一條腿,割了秦兵一喉嚨,曾經(jīng)在少羽和楚曉乘坐的馬車外吃過瓜的那個項家士兵中身形相對魁梧的那一個。
大個就是楚曉給他的外號。
他想起最開始在來往墨家的路上,那個時候還不是很了解那個叫楚曉的姑娘,有一天自己正趕著車的時候,她跑到馬車外面坐著,搖搖頭說道:“還是高鐵動車好?!?p> 大個隨口問道:“這個叫高鐵動的車,是什么車?怎么好了?”
“什么高鐵動!是高鐵!動車!”楚曉糾正道。
“高鐵?一塊鐵?!”他覺得不可置信。
“那只是名字啦?!背哉苏碜?,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坐好,接著說道:“高鐵和動車,這兩個都是車的名字,像我們現(xiàn)在跑了幾天,要是高鐵動車,不到五分鐘就跑完了。”
“五分鐘?”
“額,一盞茶?!?p> 大個懷疑的眼神看著她,表示不信。
“那是幾千年之后的事,你們不能接受很正常?!?p> “還有手機(jī),電腦?!?p> “就這么大?!彼檬直葎澚艘幌?。
“你在這里只要給墨家打個電話,你們就可以對話了?!?p> “還可以視頻?!?p> “視什么?”
“視頻?!?p> “就是你在這里通過手機(jī),就可以看到對方?!?p> 大個這次不是懷疑,而是有些好奇的看著她。
然后她就從飛機(jī)說到了火箭,從微博說到了微信,從宇宙飛船說到了航空母艦......
當(dāng)然說歸說,說到她從未來來的時候,大家還是如同屏蔽敏感詞一般的不相信她的話。
大個選擇在趕車的空閑聊聊天本身是個很解悶的活動,但是細(xì)致到和誰聊聊天,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在難得找到一個“忠實”聽眾后,楚曉連續(xù)好幾天就一直粘著他開始嘮嘮叨叨,嘮嘮叨叨的從瓦特的茶壺蓋到愛迪生的小板凳,從歐洲的近代史到希臘神話,再到敲暈牛頓的小蘋果,最后話題終于回到了喬布斯的蘋果手機(jī)和華為的榮耀。
而大個在見識了她的喋喋不休后,終于機(jī)智的端了一杯水給她:“要不,你先喝口水?”接著趁著她喝水的空隙,溜了,央求范增一定換一個人去趕馬車。
這件事至此才算告一段落,于是項家士兵私底下不約而同的產(chǎn)生了一個十分默契的想法:
別問為什么。
……
……
楚曉保持著之前的姿勢,坐在原地,突然有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的傳來。
什么叫冤家路窄?
就是說當(dāng)你和你的冤家,都被你冤家錯誤的操作而被關(guān)在一個地方的時候,見面的幾率就會加大。
“說!誰派你來的!”楚曉一腳踩在石頭上,學(xué)著之前威脅秦兵時那套女土匪的動作說道。
清秀弟子的手被大個扭在后面,臉上痛苦萬分。
“我......我是墨家弟子,你們是何人?”
眾人眼中都充滿了疑惑,這是神馬情況?他不認(rèn)識他們?還是障眼法?
不過這不是重點(diǎn)。
“說!你是怎么進(jìn)來的???”她一掌拍到石墻上,聽到那聲清晰的脆響,少羽一臉聽起來就很疼的表情看向那個強(qiáng)忍著痛的女孩。
楚曉將手藏在身后,不住的在屁股上摩擦:疼疼疼疼疼!
“我也不知道?!鼻逍愕茏幽樕祥W過一絲慚愧。
“哼!騙人!”
楚曉忍住沒有再次將手掌往墻上拍。
“如果你是墨家弟子,你怎么會不知道!”
“你就是秦國派來的奸細(xì),是不是???之前在回廊上襲擊的那個人也是你的同伙!”
“你們不是秦國的人?”清秀弟子沒有回答,而是抓住了她話中的重點(diǎn)問道。
“自然不是!”楚曉脫口而出,然后覺得哪里有點(diǎn)問題。
“你之前是以為我們是秦國的人?!”
清秀弟子不好意思的看了她一眼,點(diǎn)點(diǎn)頭。
眾人沉默片刻。
“看來......這是一個誤會?!?p> 將他松綁后,楚曉問道:“那你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嗎?”
說到這里,清秀弟子臉上又浮現(xiàn)出慚愧的神情。
“實不相瞞?!彼妓髌蹋瑢⒆约嚎赡芡棋e了機(jī)關(guān)控制把手的實情,告訴了眼前這名一臉和善的小姑娘。
......
“你們放開我!”
眾人一把拉住沖向清秀弟子,意欲施暴的那個一臉和善的小姑娘。
“冷靜冷靜!楚姑娘!”
“現(xiàn)在只有他,或許有辦法走出去?!?p> “我也不知。”清秀弟子聽聞?wù)f道。
“你閉嘴!”
“住手!”
大個的聲音和另一個聲音混在一塊,但是眾人還是能聽到那突兀出現(xiàn)的兩個字,于是十分整齊的扭過腦袋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
只見到一陣人影晃過,他們趕緊回頭,原本躺在地上的清秀弟子消失不見,再看去只見一個人影穿入一旁的石墻。
“見......見鬼了?”楚曉顫抖的說道。
“機(jī)關(guān)術(shù)?!鄙儆鹱哌^去,摸著他們剛剛穿透的墻壁說道。
她聽聞不由覺得自己不切題思考,成功的從物理跳到了英語。墨家機(jī)關(guān)城里發(fā)生的任何詭異的事情,那幾乎都可以歸于機(jī)關(guān)術(shù),至于剩下的那些少數(shù),她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
他們在墻上摸索了好半天,都沒能再將那個機(jī)關(guān)打開,不由放棄。看來除了墨家弟子,他們是沒辦法找到機(jī)關(guān)了。
坐在一邊的楚曉見此放下手中扇風(fēng)用的衣擺搖搖頭,果然找機(jī)關(guān)這件光榮的任務(wù)還是需要自己親自出馬,想著就雄赳赳氣昂昂的朝二人消失不見的墻壁走去。
“看來還是要我......”她話還未說完,就被腳下不知道從哪里蹦出來的一塊小石頭?或者不是很平整的地面絆了一下。
換作以前她還可以將此歸結(jié)于散掉的球鞋鞋帶,但是她現(xiàn)在腳上的那雙黑色布鞋并沒有鞋帶,于是她只能將黑鍋甩給無辜的小石頭,接著朝墻壁撲去。
痛覺傳來,她原本以為是會整個人貼在墻壁上,結(jié)果她發(fā)現(xiàn)自己是趴在墻壁上。
等到她坐起來之后,她才發(fā)現(xiàn),她趴的不是墻壁,而是地面。
她看向身后的那面墻,這是觸發(fā)了機(jī)關(guān)?
看來還是要自己出馬才行?。∷挥尚闹械靡狻?p> 接著她就像每個想要以死為諫的老臣一樣,毫不猶豫的朝那面墻壁撞去。
她滿心以為會像商場的旋轉(zhuǎn)門一樣,再次回到外面,接受眾人的贊美的時候,十分清晰的疼痛感,分別從她最先接觸墻壁的位置,百川東納海的順著神經(jīng)傳到了大腦。
“哎呦!”
她痛呼一聲跌到地上,眼中泛著淚光,可憐兮兮的看著那面墻,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自己上當(dāng)受騙了。
就在她剛剛站穩(wěn),身上的灰塵,包括腳上那雙黑色布鞋鞋面上的灰塵都被她打理干凈的時候,一個人影撲過來,將她撲向地面,揚(yáng)起一地塵灰。
想象中的痛感沒有傳來,反而身下有什么東西在動,少羽像是想起了什么,趕緊跳起來,看著那個眼神比之前看墻壁時還要可憐的女孩,抱歉的抓了抓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