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要?dú)①\,自當(dāng)擒王。
秦葉一開始就沒把目標(biāo)放在這四位羽士身上,在突破境界后,他的速度得到提升,借助御風(fēng)術(shù)和身法輕功,要閃躲這四人的法器法術(shù)并非難事。
若能將眼前的煉氣三層修士程浩擊殺,剩下四個羽士又豈是秦葉一合之?dāng)场?p> 土雞瓦狗而已。
然而面對程浩,秦葉卻也頗有壓力,畢竟他才剛剛邁入煉氣二層,而程浩卻已經(jīng)在煉氣三層修煉了數(shù)年之久,看似是年輕人模樣,實(shí)則年過四十,無論是斗法經(jīng)驗(yàn)還是城府都非其他羽士可比。
光是這一身渾厚真元,便比四位羽士加起來都多,秦葉自然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
至于法術(shù)方面,秦葉更加不敢大意。
以他自身為例,憑借煉氣二層的真元施展火球術(shù),威能是煉氣一層的十倍,這種靈炎可以焚石熔金。
連他施展的火球術(shù)都能有此威力,那比他真元更加渾厚的程浩施展起來,威力自然會更強(qiáng)!
至于煉氣四層,真元應(yīng)當(dāng)會達(dá)到人體所能承受的極限,唯有達(dá)到極限后,才能開辟出氣府華池。
那樣的境界,秦葉還早得很。
說回眼前,四位玉京觀的玉石祭起各自法器攻向秦葉。
秦葉視而不見,腳底生風(fēng),劍氣如匕,每踏出一步都會驚起一地枯葉,仿佛枯葉蓮花綻放開來。
森然劍氣早已朦朧劍身,劍尖垂地,將大地劃拉開一道猙獰溝壑。
飛劍最先殺之,秦葉本可用手中古劍輕易斬斷此飛劍,但他并非出手,只是微微閃身側(cè)行,那飛劍遁速雖快,卻無法扎中他的身體。
秦葉扭躲開飛劍,繼續(xù)拖劍疾行,一步數(shù)丈,如草上飛,踏風(fēng)行。
七八張符箓瞬間在秦葉身前激發(fā),一道道靈光展露,烈火叢生,寒冰四起,大地或如流沙,或如沼澤,還有詭異的藤蔓生長出來,如有靈性的沖向秦葉。
秦葉臉上露出輕蔑之色,左手一甩,也有三道符箓飛出,卻是一枚‘大風(fēng)符’和兩枚‘火玉符’。
大風(fēng)起兮云飛揚(yáng),火憑風(fēng)勢丈丈高!
靈炎本是無根火,水撲不滅,風(fēng)吹不散,如今秦葉以大風(fēng)符召來一陣狂風(fēng),不僅將他召喚出的靈炎烈火吹向了遠(yuǎn)處羽士,更將那修士召出的烈火倒吹回去。
秦葉乘風(fēng)而行,被烈火焚燒過的大地重新凝固,縱然有地方尚有泥潭和水洼,秦葉也可橫跨而過,身似閃電,風(fēng)也助他。
烈火反撲,那修士瞬間面色大變,此等火焰縱然是他自身也不敢隨便沾惹,但如今火借風(fēng)勢,他又不善御風(fēng)術(shù),如何能避開。
說時遲那時快,秦葉在靈識中感受到一絲危機(jī),驀然發(fā)現(xiàn),卻有一瓶一鏡懸在了他的頭頂,有一縷金光和白芒分別從銅鏡與玉壺中落出。
那金光帶著凌厲之意和肅殺之氣,秦葉不敢觸碰。
玉壺中倒出的白芒竟然是離體劍氣,被人存儲在玉壺之中,以作殺敵之用。
“不能挨著!”
秦葉心中有所想,但面色依舊淡然平靜,體內(nèi)真元再蕩,竟然有波濤之聲傳來,在他頭頂緩緩有白霧朦朧,虛無縹緲,看不出形狀。
眼看大火將要燒到那使符的修士,眾羽士的師兄程浩驀然動身,他兀自捏訣,同時有飛符以極速射向符修身前,頃刻間化作了一道渾濁土墻。
此乃濁氣所化玄陰之土,與這滔滔烈焰陰陽相對,彼此才剛觸碰,便發(fā)出滋滋聲響,土墻成灰,烈焰也被消耗一空。
懂得如此攻克相向,倒讓秦葉對此人高看幾分,不是一般修士。
那金光落下便要定住秦葉,秦葉手中一道青光飛出,卻是那把斬龍劍被秦葉甩上天,眨眼間化作出水青龍直奔金光鏡去。
以飛劍破金鏡,至于那呼嘯而來的劍氣,秦葉冷笑一聲,胸口猛然吸氣。
“呼!”
你有劍氣,我也有劍氣,真要比拼劍氣,秦葉何曾懼過虞國任何一人!
秦葉口吐青白色劍氣,亦如飛劍沖向玉壺落下的白芒。
鐺!
兩道劍芒相撞竟然發(fā)出了兵器碰撞的鏗鏘之聲。
擋去玉壺劍芒,秦葉已然飛躍到了程浩身前十丈地,衣襟獵獵作響,狂風(fēng)四起,青色的元?dú)?,白色的劍氣,還有那死死黑色煞氣全都浮現(xiàn)出來了。
“殺!”
秦葉又一次口吐殺音。
此刻他心中所想的是那株被焚燒的梧桐老樹,此樹扎根在臥牛村幾百年,為村中人遮風(fēng)擋雨,阿娘在他小時候常說老樹有靈,會保佑村中孩童茁壯成長。
因此,對待此樹,秦葉也有一種深情存在,那是對故土鄉(xiāng)情的眷戀!
一把大火,付之一炬。
若非秦葉及時趕到,恐怕整個臥牛村的村民都難逃一死。
修士殺人,如踩螻蟻。
秦葉不愿作無情無義的修士,卻不得不拿起手中之劍,走上殺生成道的絕情路。
這一劍!為秦葉臥牛村而斬!
此劍一出,斬斷故土之緣,斬斷今朝留戀!
秦葉手中玉劍揮動,劍煞注入劍身,頃刻由墨色浸沒了劍身,這通體烏黑的古劍,哪里還有半點(diǎn)仙意存在。
這是一把魔劍,人間至邪之劍,凡人戮仙之劍。
程浩心頭撲通猛跳,渾身上下所有的血液全都在這一瞬逆流。
“大兇!大兇!”他已有所感,連忙撕碎一道‘遁地符’,身形消失在了原地。
至于他身后的那位符修,早已被這劍意刺透了元魂,身體尚且溫?zé)?,渾身氣機(jī)全無。
“殺一為罪,殺萬稱雄!”
秦葉只覺得自己握著古劍的右臂已經(jīng)失去知覺,這古劍當(dāng)真有問題,方才那一瞬,他根本沒有斬到修士身上,卻仿佛有人橫空將那修士斬滅了。
“那是什么,楚鈺你回答我!”他在心底吼道。
秦葉心中稍有不定,面對程浩他尚可一戰(zhàn),可是方才那突然出現(xiàn)的恐怖劍意,卻讓他心底生寒。
“那……不正是劍主嗎?”
楚鈺的聲音在秦葉識海中回蕩,久久不曾平息。
臥牛村外,眾多村民被錢福晟庇護(hù)住,沒有武者敢再對他們?nèi)_相加。
就在秦葉心神不定的剎那間,卻有兩人驀然抬頭看向了臥牛山方向。
“好恐怖的殺意,這……這嚇得我老錢都有點(diǎn)腳打擺子了咋搞,這該死先天靈識,為什么就我能感受到!”錢福晟在心底叫屈。
那恐怖殺意就像漫天飛雪落在他身周,到處都是一片冰寒,又仿佛重重劫云凝聚在首,生怕落下一道天譴將他劈成飛灰。
心如懸石,哪得安息!
二丫呆呆看著陰沉的天空,喃喃細(xì)語道:“天上,下雪了。”
此雪細(xì)微,無比猩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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