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門前,君淑嫻站在那里,恍如隔世,這燙金的瀛王府三個字與她來講許才是最大的諷刺。
“王爺?!笔绦l(wèi)弓身,恭敬嚴(yán)謹(jǐn),軍紀(jì)嚴(yán)明。
夏侯瀛沒有催促她,倒是很耐心的等著。
等了些許時間才走到她邊上與她比肩,“你這是不是也算是近鄉(xiāng)情怯?”
君淑嫻沒理會他直接入了王府。
這里她曾經(jīng)來過那么兩次,打探消息的時候偷摸上的房梁,好幾次都被他抓個正著,這事丟人。
“我這府邸可還不錯,比起他。。。曾經(jīng)那王府如何?”
“并不如何,不過就是睡覺的地方罷了,沒什么不同?!?p> 君淑嫻沒有說的是,這里比起那人之處,少了幾分華麗,多了幾分肅殺;若非如此,那人不會如此避諱與他。
夏侯瀛是一個讓人捉摸不透的人,當(dāng)你覺得自己已經(jīng)瞧清了他的心,可下一刻,卻只會覺得不止如此。
在君淑嫻眼中,夏侯瀛是一個有著絕不輸給任何人的謀略,又手握重兵,若沒有君家人摻和,如今坐在那個位置上的人,必定是他。
呵呵,君家,曾經(jīng)又何必?fù)胶湍兀?p> “王爺。”
很快便有人迎了上來,稍稍的打量了下君淑嫻卻又快速移開目光。
夏侯瀛吩咐:“幫君小姐收拾一個院子出來,就我邊上那院子便好。”
那人一愣,很快回神。
“是?!?p> 君淑嫻側(cè)眸看他,“若是可以,我更喜歡僻靜一點(diǎn)的地方?!?p> “那可不成,畢竟過不了多久你我便要成婚了,需要好好的交流一番感情?!彼拷?,“你就不怕那人再來殺你嗎?”
“如今還有這個必要么?”君淑嫻反問他,“對夏侯玄來講,看我痛苦的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悔恨絕望,這才是他最想要的?!彼拿瑥膩矶疾恢匾?。
“你倒是了解他?!?p> “是嗎?!彼脑捵屗偷偷男α诵?,可笑意中的諷刺卻是那般的明顯,“若我真了解他,如今的君家也不至于這種下場?!?p> 她曾經(jīng)以為那人有心,如今想來不過是顆虛偽的道具罷了,需要了便掏出來,不需要的時候,便成為他手上最鋒利的利刃,刀刀刺入你心臟。
夏侯瀛看著她,只是這么的看著她,半響,卻突然哈哈一笑,“真沒意思,如今的你可沒曾經(jīng)那般好玩了。”
那時候的她許多時候就像是根炮仗,一點(diǎn)便著,如今,他竟不知該如何形容。
心死,是嗎。
君淑嫻眉頭皺著,并不愿回憶曾經(jīng)。
怕是真惹惱了她,夏侯瀛正了正身子,道:“過段時間便是咱們這新皇的成婚典禮。”細(xì)細(xì)的觀察著她的表情,“你好像并不傷心?!?p> 君淑嫻涼涼一笑,“若我殺了你全家然后成婚,你是否會傷心?”
如今的她早已沒了心,沒了情,活在這里的目的除了復(fù)仇再無其他;無論付出何種代價都已無所謂。
他看著她,抿了抿薄唇,不知為何卻再無玩笑之心。
寂靜半響,誰也沒有說話,可他下一刻卻仿若是被氣笑般,“可惜那般的事情不可能發(fā)生在我的身上。”
隨即喊來一人,“來人,帶君小姐下去休息,小心伺候?!?p> “是?!眮砣朔朔?,恭敬有理,絲毫不好奇君淑嫻的身份。
待君淑嫻離開后,夏侯瀛喊來管事。
“七日之后我與君小姐成婚,記得,能多熱鬧便多熱鬧,最后兩日之時再將消息散出去?!?p> “可那日不是皇帝大婚?”王爺這娶的可是那位不要的女人。
“你這是在質(zhì)疑本王!還有,從今日開始,君小姐便是這王府內(nèi)唯一的當(dāng)家主母,可聽明白?”
管事的一愣,對上夏侯瀛那雙布著寒意的眸,趕緊垂下頭,“是,屬下馬上去辦?!?p> 管事離開后從屋檐上落下一人,走到剛剛君淑嫻坐過的位置隨性坐下.
“你這可算是終于抱得美人歸了。”
“還早。”
“你真準(zhǔn)備在帝后大婚那日娶親?”
“我覺得挺不錯?!?p> “嘖嘖,果然是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啊,希望你到時候真能打動那顆估計再也不會為人跳動的心?!?p> “滾!”
那人起身相當(dāng)麻溜的滾了,徒留夏侯瀛一人坐在那不知在想些什么。
“玄一?!?p> “王爺?!毙话牍蛟谙暮铄媲?。
夏侯瀛道:“今晚好好迎客。”
“是?!毙煌讼?,該準(zhǔn)備的早已準(zhǔn)備妥當(dāng)。
入夜,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不大,打在屋瓦之上時不時發(fā)出乒鈴乓啷的聲響,君淑嫻坐起身。
“玄一?!敝齑捷p啟。
窗外一道人影落下,拱手,“王妃安心休息,這場雨很快便過?!?p> 話落,人離。
君淑嫻繼續(xù)和衣躺下。
夏侯玄,你這便緊張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