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所有人已經(jīng)睡下。
涉獵這些日子發(fā)生的這些事,盛云飛很是不安,心里不斷思索著那些充滿疑惑的點。所有事情可謂是發(fā)生的理所應當,就因為太過正常。鶴冠黑袍修士的言行舉止最為令人疑惑不解,既然想要暗殺他們,卻絲毫不掩飾自己的背景。種種疑惑令盛云飛百思不得其解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已經(jīng)很晚了,又會是誰呢?盛云飛更好衣物,拿起旁邊的配劍,上前開了門。
沒想到的是,一陣女子的聲音傳入耳廓。
“這里是淳于君的臥房么?”
說話的是一位從未見過的女子。一襲古金衣袍穿在其身,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還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肌膚如雪,一頭黑發(fā)挽成高高的美人髻,鮮紅的嘴唇微微上揚,好一個絕美的女子。
“我說你啊,是榆木么,為何不答復我?”對方顯然有些不耐煩的問道。
盛云飛視線在對方的周圍仔細的走了好幾個來回,只發(fā)現(xiàn)對方抹額上面的圖案有些熟悉。想了一會不禁想起了些什么,滿臉冷淡的問道:“西都秦氏之人?”
“哦?哈哈哈?!?p> 不顧盛云飛的疑問,只是發(fā)出陣陣笑聲,緩緩道:“想來在下應該是淳于君本人了吧?”
“不知姑娘深夜造訪我的臥房,有何居心呢?”盛云飛并不想惹麻煩,男女本身就有別,若是被其他人知曉,那他們的名聲,無論怎么撿都撿不回來了。
斷不可能給對方進臥房的道理。
“也對,是在下失禮了,深夜造訪,實在抱歉。”樂正悠婉看出了對方的疑慮,笑著說道:“其他人已經(jīng)被我下了迷魂香,應該不容易醒來呢,絕對不會打攪我們商討事情?!?p> 話音剛落,盛云飛顯然有些難以相信。
這艘船上高手如云,雖說沒有金丹層次的修士,但辟谷的總是有那么好些。對方竟然能夠動用迷魂香將其迷暈。看來,此人的修為應該深不可測,只是如果對方出手,自己肯定也不是其對手。貿(mào)然動手肯定不是明智之舉。
“既然姑娘執(zhí)意想要進來,那,請吧!”盛云飛不打算硬碰硬,若真是個厲害角色,斷然要了自己的命也不是不可能。只好以退為進,只好請對方進來就坐。
樂正悠婉什么都不打算顧忌,見對方讓開邀請她入內(nèi),立即將身上的包裹丟給對方,還一臉囂張的說道:“這里面有些東西是給你的?!?p> 盛云飛眉頭緊皺充滿疑問,關上門輕聲問道:“姑娘這是為何?”看了一下突然丟過來接住的包袱,遲疑了一番,道:“無功不受祿,并未做什么,恕鄙人無法接受,姑娘還是拿回去吧?!?p> 邀請對方走進臥房,瞟了幾眼便把包袱放在桌子上,執(zhí)意要還給對方。而心里也是細細思慮著,記憶當中并未接觸過任何女子,更何況是這般美貌的女子。要說如此姿色,就連家族之內(nèi)姿色最美的三姐都不及她。這樣一來就更加想不通了,若是對方有著極為復雜的連帶關系,盛云飛若是瞎扯上。
稍有不慎,飛來橫禍。
“公子不必羞臊,里面只是一些療傷的丹藥之外,并無其他,可放心好了。”樂正悠婉突的遮擋小柔,避免齒牙春色的窘?jīng)r,道:“無需太過拘謹,你仔細想想,若是我想跟你動手,想你三更死,斷不會留你到五更。”
此刻,盛云飛面露訝色,眉頭緊皺的樣子也是頭一次,如此壓迫的情況更是阻擋不了額頭冒冷汗的囧樣。吞咽了一下口水,緩緩道:“若想在這打鬧一番,恐怕想要輕易離開也并不容易。”
“哦?”樂正悠婉從凳子上起身,拔出配劍架在盛云飛的脖子上,冷厲道:“我倒是很好奇,你打算如何留我,就算是你師尊在這,恐怕都不敢輕易留我呢。”
如此跋扈之人,盛云飛今日算是真正見識到了。不過,他比較在意的是對方后面那句話。若是師尊在這,都無法輕易留住她,可想而知,此人怕不是金丹甚至比金丹修士還要更加難纏的家伙??蓪Ψ娇雌饋碇皇且粋€與他年紀相仿的女子。
實力竟如此恐怖如斯,令人費解。
“這里是我涿郡盛氏的船只,船只上的人都是我盛氏最為重要的子弟,給你一百個膽都不可能吧?!笔⒃骑w也是突的站起來,故作鎮(zhèn)定冷笑回復道:“你膽敢在此亂來,我可警告你了,若是我能活下來,他日定讓你也嘗嘗這般無奈。”
樂正悠婉微微一怔,楞誰都沒有想到,對方意識如此利害,骨子里絲毫不愿退讓。傳言左都散人親傳弟子不但是個修為不高的登徒子,更是沒有家族支持之人,更別說有這般堅毅,遇事反應機敏的舉動。
對她的威嚇,竟絲毫不愿退讓,是個不怕死的人。
“哈哈哈...”
“有何可笑?”盛云飛滿臉厲色,冷哼問道。
樂正悠婉到來之前,下屬給予的信息竟然還是對不上半分半毫。說盛氏那個廢材修士自小不受家族待見,很是一番苛刻對待。這樣的性子無非就是面對太過的冷嘲熱諷的局面,才會變得將生死置身事外。
若是再繼續(xù)逼迫下去,動起手來,恐怕要驚動他人,到那時候就不可收拾了。
樂正悠婉將握在手上的佩劍插回刀鞘,連忙躬身行禮,道:“在下剛才不過是給您開個玩笑,您別介懷,我今日過來并不是來找事的。”
盛云飛愣是沒有想到對方竟然突然轉(zhuǎn)變態(tài)度,滿臉充斥著怒色轉(zhuǎn)眼瞬間化為烏有,只剩下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女子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實在是郁悶,這還是之前那個咄咄逼人的姑娘么,突如其來的轉(zhuǎn)變令人措手不及。
“按照禮數(shù)來說,在下應該稱呼您為淳于君才對?!睒氛仆癖3中卸Y姿勢,補充說道。
盛云飛見狀,有些反應不及,立即行禮,輕言道:“鄙人有禮了。”
樂正悠婉行大禮,朗聲道:“是在下失禮了?!?p> 盛云飛只是上前示意對方免禮,但并未觸碰對方,畢竟男女有別,不可捷越,這一點他還是懂得的。
“在下樂正悠婉,字洺箐?!睒氛仆褚蛔忠痪涞慕榻B自己,還不忘顯露奇異的眼神,看向?qū)Ψ椒ā?p> 顯然,聽起對方的介紹,自然是有些驚訝的,樂正悠婉可不是什么小角色,但他也是沒有想過,傳言中郝云大陸傾國傾城的奇女子,稱為洺箐仙子之人,竟然會在深夜到訪他的臥房。更是出奇的是,盛云飛第一次見,也是沒有認出對方手上的佩劍。在這一刻才瞟到該女子手上佩劍烙著碩大的兩個字“澄韻”。
“是鄙人眼拙,未曾發(fā)現(xiàn)是洺箐仙子到訪,禮數(shù)不周,實乃抱歉?!笔⒃骑w連忙行禮致歉說道。
樂正悠婉則是示意對方起身,緩緩道:“淳于君,言重了,你我屬于同有稱號之人,這般可是很不妥啊?!?p> “哈哈哈...”聽到對方言語,盛云飛笑容可掬地回復道:“您真是奇怪,剛才剛進來對我仍是一陣惹人嫌的態(tài)度,如今又要這般畢恭畢敬,真是令人琢磨不投,您究竟想做什么?”
只見樂正悠婉臉面都有些不顧及道:“剛才無意冒犯,請淳于君別介懷?!?p> “嗯?!鳖D了頓問道:“仙子深夜來找鄙人,恐怕有事稟告鄙人吧。”
“確實,我深夜到訪的原因只是不想干擾到其他人罷了,最緊要的是來替我的外甥致歉來了?!奔热粚Ψ街毖圆恢M的問了,她也就不再繼續(xù)迂回,坦言道。
“哦?鄙人并未與人有過什么不好的過節(jié),更別說是需要對方來道歉這一說,不知您外甥姓甚名誰?”盛云飛微微一愣,滿臉問號的問道。
“不知公子是否記得,西都秦氏?!睒氛仆耖_門見山,道。
聽到那幾個字,盛云飛此刻心中的怒意一下子充斥上來,但又不能失禮,只好盡力將心中的怒火壓制下去。換做誰都不能原諒,無緣無故針對盛氏一族不說,最后還想實施暗殺,此等無法理解的舉動實在是令人費解。
最主要的是,若不是急中生智,他早就對弈之中死無葬身之地了,更不可能有機會與他人在這暢所欲言。
“我外甥自幼沒了娘親教養(yǎng),父親又注重家族事務,我父親見他可憐便將他帶回他的外族里教養(yǎng),可還是管束不好,聽說傷了淳于君,在下帶了藥物深夜到訪,親自向您致歉?!闭f完,又是行了一個大大禮。
“仙子,您先起來吧?!笔⒃骑w有些無奈,還是示意對方免去禮節(jié)起身說話。
“在下知曉此事非同小可,若是傳出去,影響他的聲名事小,引起兩大家族怨恨可就是大事,若真是如此,我那不爭氣的外甥可就成了家族罪人了,如此他便無法在家族里立足了?!睒氛仆駠烂C回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