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純心里嘀咕,要不是為了這個相親,至于穿成這樣嗎?
她至于到現(xiàn)在帽子口罩不敢摘嗎!
哎!
悲催的人生,就該有悲催的遭遇。
要是那個姓歌的再不來,她精心為他準備的這一切可就全泡了湯。
她可是足足提前早起了兩個小時呢。
然。
還在思考的時候,鴨舌帽下出現(xiàn)了一個身影。
白雨純知道……
現(xiàn)在!
時機已經(jīng)成熟了!
歌旭古到了!
她把手放在帽檐和口罩上,當對面的人坐下之后……
嘿嘿!
“您好,歌先生。我叫白雨純,你也看到了,我長得這么丑,臉上都是疤,你是不是該走……墨梓瀾?!”
喔天!
“你怎么會在這里?!”她大驚道。
為什么他都失憶了還要出現(xiàn)在她面前勾起她的回憶。
那個偷心賊!
難道上帝真的打算好好玩弄她一番?
其。
墨梓瀾生的一副被上帝精密計算過的長相跟身材。
就算說他是被上帝吻過之后降生的孩子也不為過。
不!
說不定還是偷吻……
那副皮囊,是恰到好處的精美。
像一件玉,天然來雕飾。
可是,她為什么就是過不去這道坎了。
就算他再怎么出類拔萃……
她也不想再跟眼前這個人繼續(xù)有瓜葛!
剛打算離開,對面就出聲了。
“白小姐?我可以這樣稱呼你嗎?”男人低沉的嗓音,像是一杯濃厚醇香的黑咖啡。
帶著絲絲柔滑細膩。
這個男人把有關(guān)她的記憶從一開始全都抹干凈了……
就連他們小時候最美好的記憶也統(tǒng)統(tǒng)忘掉了!
憑什么?
憑什么唯獨忘的,只有她一個人?
呵!
選擇性失憶嗎?
去踏馬的放屁!
說好聽了,墨梓瀾就是她人生當中的一個匆匆過客而已!
別的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
“小純?”墨梓瀾并沒有因為看見眼前這個人的傷疤臉而感到奇怪,反而是被她精心打扮下的另一副長相所吸引。
她看起來好像有點……傷感?
是他哪里沒做好?
還是……
一道熟悉的如暖陽般的聲線讓白雨純牽扯出了許多熟悉的記憶。
她回過神來,用勺子戳了兩下面前的冰美式,“墨先生,怎么了?”
“白小姐認識我?”
她怎么會不認識他?
竹馬墨梓瀾?
還是……前夫墨梓瀾?
可是那又如何了呢。
錯過終究是錯過,不能夠重來。
緣盡終究是緣盡,不能夠再續(xù)。
下一秒。
靈機一動。
她索性說了一個大眾熟知的事情當做由頭,“樂城的人誰不知道墨家在政界是有頭有臉的世家?更何況是墨先生您呢?”
樂城,恐怕沒有幾個人能撼動他們家的地位吧。
外人巴結(jié),熟人暗地里也巴結(jié)。
他們墨家從來不攤小道,所以才走到今天這個位置……
忽然。
墨梓瀾淡淡一笑:“可是又有誰不知道我三年前就已經(jīng)搬出來自己住,跟家里很少有利益上的關(guān)系?!?p> “也就是說,我與墨家在政界的地位是兩個獨立的個體,誰也不干涉彼此?!?p> 這樣說,墨梓瀾三年前就搬出來了?
在他們出車禍之后……他一直是一個人嗎?
可是,跟她解釋這些有什么用呢。
白雨純暗下決心,即使真的是這樣,她也不能跟眼前的這個男人再有任何瓜葛。
感情上的糾纏,那更不可能!
即使心里再痛,她也要忍!
她已經(jīng)愛不起了,太多的痛苦應(yīng)該消除了。
從這一刻起開始……
“說到底,不還是捆綁的連帶關(guān)系?”她冷笑的語氣變得相當難聽,“墨先生跟我說這些是有什么別的用意嗎?”
不等墨梓瀾插話的機會,白雨純接著說:
“好了,實話也跟您說了吧,我結(jié)過婚??峙虏荒芨壬J識,要不然給你造成麻煩,終究還是我的錯?!?p> 是啊。
更何況她現(xiàn)在兩手空空,怎么可能是一個家族背景強大的闊少爺?shù)膶κ帧?p> 感情上更是脆弱不堪。
其,她不做他的盤中餐已經(jīng)不錯了。
墨梓瀾一臉自信,雙手呈十字交叉放在桌上,臉上充滿迷之自信。
“我相信我有能力照顧好白小姐的起居衣食?!?p> 照顧她的衣食起居?
白雨純驚愣一分。
是不是有點可笑了。
他哪來的這份自信和勇氣,居然口出狂言!
“墨先生,您說有能力我自然相信您可以?!?p> 送以微笑。
因為三年前,一直都是他在照顧她……而且照顧的非常盡心。
她都已經(jīng)陷進去了……
恍惚一下。
接著。
“但是您的家人也不會喜歡一個結(jié)過婚的女人,更何況我還帶著一個孩子……”
一個她口中早就已經(jīng)不存在的孩子。
如果他還在,可能已經(jīng)快三歲了。
也會很可愛呢。
白雨純一邊說著,一邊雙手在桌下握拳。
“即使你的家人不為你考慮,也會為你們的家族榮辱跟口碑考慮?!?p> 墨梓瀾瞇起危險的眸子,他越來越覺得眼前的這個女人有意思!
不僅是穿著令人大吃一驚,打扮上也別有一番風味。
一時間竟引起他更多的好奇心。
呵!
越是他得不到的女人,他就越想千方百計的得到!
低眉。
“沒關(guān)系,這些都不是問題。我有能力,你只需要相信我,把心完完全全的交給我?!?p> 白雨純聽到這句話,堅定的語氣令心一顫。
不感動那肯定是假的。
但是現(xiàn)在感覺他的話卻像是一個浪蕩公子哥,毫無可信度而言。
不能再繼續(xù)這樣下去,要不然只會是不休不止的爭論。
她拿起桌子上屬于她的東西,站起身,深深地鞠了一躬:“墨先生,很抱歉!浪費您寶貴的時間。”
從這一刻,他們應(yīng)該不會再遇見了吧。
對于彼此,徹底消失……
墨梓瀾看著她離開的纖纖身影。
風一吹就倒的身子骨,骨子里的硬脾氣倒是一分不少。
她的這份傲氣,倒是讓他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不錯!
他微瞇著眸子,看見沒走幾步的她險些被一個男人撞到。
不好!
然而。
剛做好蓄勢待發(fā)沖出去的架勢。
下一秒!
屁股又實實在在的坐了回去。
之前那個男人手里拿著一張七寸大的照片,剛從咖啡館門口進來就開始東張西望,很明顯是在找人。
他的視線落到到靠窗一側(cè)的白雨純‘奇特’的背影時,臉上露出了放松的神情,很明顯的松了一口氣。
歌旭古三步并兩步朝著那張桌子走去。
他沒有奇怪桌子上的那個男人為什么出現(xiàn)在這里,他只奇怪為什么她會站起來扭頭就走。
是因為什么重要的事情嗎?
但是最重要的是,他終于又見到她了。
加緊步伐,他趕忙兒上前打招呼,“白小姐,您就是白阿姨的女兒吧,我是……”
當白雨純聽見有人喊她,抬頭瞇了一眼。
眸子里充滿了傷情。
她現(xiàn)在不想理會任何一個人!
還是任何一個男人!
白雨純抬眸那一瞬間,歌旭古還以為是看錯了人。
他眼前的這個人跟他手中照片里的人身形一樣,可是那張臉真的嚇了他一跳。
天壤之別。
她臉上布滿了疤痕,深棕色的皮膚,給人一種灼燒后脊背一涼的即視感。
只聽她警惕的扯開沙啞的嗓子,懨懨的說道:“對不起,您認錯人了?!?p> 之后便逃似的離開。
歌旭古硬生生的愣了兩秒。
因為咖啡廳的過道狹窄,加上她有些恍惚,造成了險些被眼前這個男人撞到的假象。
此刻,歌旭古才意識到角落里的男人。
他今天一定要上前看個究竟!
究竟是誰會將那么好的一個女孩子惹惱了!
暗自攥緊拳頭。
她肯定是被不懂得憐香惜玉的人給惹跑的。
這不能饒??!
還是不是男人?
“你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歌旭古大步上前,一把摁住墨梓瀾的肩膀,生怕他會長出第三條腿來,給跑了似的。
他倒要看看今天他怎么解釋!
墨梓瀾擰眉,納悶來人的膽子。
他毫不避諱的直視著歌旭古熾熱怒目的視線。
眉如畫,棱角分明的臉龐透著邪魅蠱惑之氣。
幽暗深邃的眸子里,蘊藏著一股冷傲、高貴。
盛氣凌人、孑然獨立間透漏出來的是傲視天地一般的強勢。
他是那樣的墨梓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