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醉叫來于猛,吩咐明天的訓練時間,便告別眾人,哼著小調(diào)搖搖晃晃來到自己門口;房門開著,里面隱隱傳來兩位女子說話的聲音。
“姐姐可有聽見,門口有只鴨子在門外叫喚?!?p> 這是金菊的聲音,里面的人應(yīng)該便是馬秀英主仆了;陶醉一時興起,決定先不著急進去,聽聽她們說些什么?
“鴨子,虧你想得出來,那是那壞人在唱歌。”馬秀英道
“怎么會?曲調(diào)奇怪,聲音那么難聽?!?p> “聲音雖然怪異,卻內(nèi)含音律、押韻,定是在唱歌喏。”
“你有聽過這種鴨子叫喚的歌嗎,姐姐,要真是唱歌可要人命了呢?!?p> “那有什么,你沒發(fā)現(xiàn)那壞人有時候的笑聲就這般嘎嘎嘎…比那個唱歌還難聽?!?p> “說的也是,可為什么如此難聽呢姐姐?”
“因為他是壞人。”
陶醉一聽這話,禁不住臉上苦笑;不知道何時自己就變成了她們心中的壞人,思前想后也不得而知;想起高深調(diào)侃自己與馬秀英的話語,心里頓時七上八下的,可千萬不要讓她知道才好?
身影徘徊間,屋里傳出馬秀英冷冷的話來道:“回都回了,怎么還不進屋,好似屋里有老虎吃人似的?”
陶醉心里惴惴不安,屋里說不得還真有兩只吃人的老虎。他咬咬牙,硬著鼻子走進屋里嘿嘿干笑的道:“兩位美女,你們好啊。”見金菊坐在桌旁的凳子上,偏著小腦袋掩嘴偷笑;馬秀英坐在一邊的床沿上,嗔怒的看著他,一動不動,猶如冬天寒冰般冷意襲人。
“你也不看看現(xiàn)在什么時辰,還曉得回來?!瘪R秀英道。
陶醉身上下意識的打了個冷顫,瞟一眼馬秀英臉上的神色,未見任何異狀,這才偷偷松了口氣;聽著她暖心的話語,心里說不出的感激,有人關(guān)心的感覺就是好,嬉皮笑臉道:“對不住了兩位,看了場戲,回來晚了些。”
“唱戲,那里唱的,好看嗎?”金菊呼的一聲彈起身子,俏目望著陶醉閃閃發(fā)亮高興道。
陶醉便把谷口發(fā)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兩女。
馬秀英寒氣入體低頭沉思良久道:“賈權(quán)從來不去葫蘆谷,如今一反常態(tài)高調(diào)行事,其中必有古怪;難道……”馬秀英猛然起身,臉色刷的一下變得蒼白如紙,身體像狂風中的小樹苗,搖搖擺擺道:“難道賈管家真要出手了?”
陶醉快步扶住馬秀英那單薄嬌柔的身體,心里一緊道“你是說郭老爺那邊有生命危險了?!?p> 金菊疑惑望著兩人一說一答,腦子里一團漿糊道:“你們說些什么,怎么聽不懂?”
陶醉那里有心事給金菊解釋,一臉凝重的扶馬秀英慢慢坐在床上道:“要是真是如此,那便壞了事,如今編練的‘呼嘯’還沒成軍,沒有一點戰(zhàn)斗力,如何能去救人?”
馬秀英的身子仿佛被抽干了氣的皮球,整個人靠在床背,搖搖頭,有氣無力的道:“是呀,這一去便是畫虎不成反類犬?!?p> 陶醉知道馬秀英心里焦急,卻想不出安慰她的話語來;如今別院表面上平平靜靜,卻是風起雨涌,危機四伏;自己來的這個世間,第一件事情便是如此的事與愿違步步艱辛,難道是上天為了磨煉自己,使其勞其筋骨餓其體膚;他只得無奈的一聲長嘆,望著窗外不知何時刮起的一陣陣的寒風;天空鉛云密布淹沒了太陽,要下雪了嗎?
陶醉轉(zhuǎn)頭,看著馬秀英期期艾艾,茫然無助的神情,心里沒來由的一痛,難道自己心里真的有了她,才會如此在乎她的感受;既然如此,那便拼命一把;想到這里,陶醉對金菊道:“我有事出去一趟,你便陪著大小姐先吃飯,千萬要記住,人生沒有過不去的坎?!?p> 說完,陶醉也沒了吃飯的心情,急急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馬秀英在金菊的呼喚聲中驚醒,沒見陶醉的身影,桌上那碗冒著熱氣的米飯一點也未動過,奇怪道:“陶公子去哪里了,怎么還沒吃飯便不見了蹤影?”
金菊道:“大哥有事出去了,臨走時說讓你先吃飯,還說沒有過不去的坎?!?p> 馬秀英無可奈何的點點頭道:“公子說的對,一切等先吃了飯再說。”
卻說陶醉一路前行,繞過一座假山,便聽見一個女子嬌媚的聲音傳來道:“那邊可是陶公子,這匆匆的樣子可有什么急事?”
陶醉聞言頓足,抬起頭來尋聲望去,見左前方不遠處的涼亭里,坐著兩位昨夜與自己有一宿之緣的唐穎姐妹;他雖然心中焦急,也沒有不講禮數(shù)的習慣;于是弓手行禮道:“原來是兩位美女,在下有些事情處理,便先行告退,失禮之處,還望海涵?!闭f完,也不理兩女幽怨的目光,抬腿便走。
兩女看著陶醉的身影漸漸遠去,一陣說不清的感涌上心頭。
唐英道:“姐姐,那位陶公子真如你所說的那樣,不喜歡女子嗎?”
唐穎收回自己的目光,自己姐妹的天姿國色,嬌媚傾城;什么樣的男子能逃得過她們的手掌心,偏偏遇見這樣一個男子油鹽不進,真是讓人無計可施;想起陶醉昨晚那副小心翼翼局促不安的樣子,不由噗嗤一聲笑到道:“怎會不喜歡女子,瞧他昨晚見我們?nèi)绾樗瞳F一般,如避蛇蝎的樣子便就看得出來;道是他年紀輕輕,定力功夫深厚,讓我不得不佩服啊?!?p> 唐英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櫻桃小嘴上頓時紅潤泛光,嬌艷欲滴,讓人恨不得咬上一口,說道:“為何見了我們卻避而遠之?”
唐穎閉眼沉思,良久才搖搖頭道:“許是嫌我們名聲不好,或者是長的不夠漂亮吧?”
唐英嘆了口氣道:“不知我們還要在這里待多久,百花宮的姐妹怎么樣了,這么久不見,還真有些想她們了。”
唐穎望著遠處山上的白雪悠悠道:“只要‘百花宮’這次安然無恙,定然叫那群蒙古韃子不得安寧;這東躲西藏,伺候臭男人的日子可真是讓人生不如死?!?p> 陶醉匆匆來到于猛的住所,護衛(wèi)告知他在飯?zhí)煤染?,陶醉這便去了飯?zhí)谩?p> 推開飯?zhí)锰撗诘哪鹃T,一陣喝喊夾著酒味迎面撲了出來。他皺眉走了進去,只見偌大的飯?zhí)美锏闹醒?,一群黑衣漢子正圍坐一張圓桌喝酒吃肉,大塊朵頤。
這一群漢子有十人,其中七人屬于‘呼嘯’,三人陶醉卻不認識。
于猛一見進來的陶醉,臉色一喜,噴著酒氣興奮道:“原來是陶公子,來的早不如來的巧,正好坐下來陪兄弟們喝上幾杯?!?p> 旁邊一位不認識的黑衣漢子起身讓開位置道:“陶公子來我這坐下,我去廚房添幾個菜去。”
陶醉哪有心思陪他們鬧騰,如今可是火燒眉毛的時間,對于猛使了一個眼色。
于猛會意,點點頭告了個罪,便帶著陶醉去了他屋里。
于猛四下打量一番,四周靜悄悄的不見人影,這才關(guān)上房門道:“陶公子,發(fā)生了何事?”
陶醉神色嚴肅,便把大小姐和自己的猜想告訴了于猛。
于猛仔細思量好一陣子,臉色凝重道:“這個可能性很大,需要大伙兒一起商量才能決定?!?p> 陶醉點點頭道:“你去把他們叫過來,我們細細謀劃一下?!?p> 陶醉沒有權(quán)利讓他們?nèi)ニ退?,于猛同樣也沒有。
不一會兒,一行七人便走了進來。
陶醉打量著眼前的一群漢子道:“如今情況有變,我決定冒險去營救郭老爺一家;你們有什么想法和建議,可以提出來大家商量,也有放棄這次行動的權(quán)利?!?p> 高深眼力閃過一絲恐懼,那天的戰(zhàn)斗仿佛還在眼前,常遇春的威猛深深的刻在心里,揮之不去;聲音有些顫抖道:“你不是說我們沒有訓練,沒有戰(zhàn)斗力,這樣去,不是讓我們送死去嗎?”
陶醉道:“來不及了,如果郭老爺出事,我們成立的呼嘯便毫無意義,那來的豐厚的月響,尊崇的地位;這一切的前提是郭老爺活著,并且安全救出,說白了便是用生命賭富貴罷了?!?p> 眾人一聽,都不說話,場面一時冷了下來,同時發(fā)冷的還有陶醉那顆心。
良久,于猛開口道:“我愿意去,這是我們的義務(wù)。”
陶醉大大的松了一口氣,一顆心終于活過來了;他從來沒有感覺于猛是如此的可愛,恨不得抱起他狠狠地親上一口。
劉仁道:“我愿意去,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何況此去,不一定就丟了性命。”
杜欣道:“我看不慣賈管家那副丑惡嘴臉,陰險手段;要是別院被他奪了去,那還有我們立足之地,我也去?!?p> 朱逸群道:“怕他個求,老爺在我們手中丟失,也要用我們的手把他們搶回來,我加入?!?p> 剩下的眾人紛紛點頭,同意加入。
陶醉露出一絲笑容道:“果然都是好漢子,不懼生死的英雄,我沒看錯你們;既然這樣,我便去通知大小姐做好準被備,什么時候行動,會差人通知你們,可要注意保密?!?p> 說完,便向眾人抱拳轉(zhuǎn)身離去。
陶醉出來了護衛(wèi)居所,抬頭望著紅了半邊天的晚霞,深深的吐了一口氣,明天又是一個大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