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醉,現(xiàn)在走到哪里了?”電話那頭傳來媽媽親切詢問的聲音
陶醉一手扶著方向盤下意識的望了望車窗外的景色,晚霞漫天西方紅彤彤一片。
“媽,現(xiàn)在可能快到湖北一帶;放心吧,明天應(yīng)該會到家的?!?p> “那好的,你眼睛不好路上開慢點,不要著急啊?!?p> “知道了媽,前面進(jìn)隧道我得先掛了.”說完陶醉掛斷電話,打開車燈,汽車迎頭串進(jìn)了隧道里。
隧道黝黑昏暗,就像巨獸張開的大嘴,陰森恐怖。洞頂上的一盞盞LED燈,發(fā)出淡淡慘白的光芒,隨著前行的汽車,飛快的掠向后方。陶醉雙手緊握方向盤,眼睛死死盯著前方的道路。
隧道里一輛輛汽車帶起陣陣風(fēng)聲,呼嘯而過;車廂里正在播放“西游記”的主題曲,正是那首‘敢問路在何方路在腳下’。
不知不覺中后方的汽車越來越少,漸漸地前后就剩陶醉這輛汽車,孤孤單單的行駛在隧道中。
陶醉心里一陣莫名的心悸,慢慢降低車速。他低頭瞟了一眼車上的導(dǎo)航,指示箭頭還在向前慢慢移動,隧道還在慢慢向前延伸;一切都很正常??墒撬穷w提起來的心卻是始終放不下來。正在疑惑間,前面漸漸亮了,好像那就是隧道的出口。
果然,那拱形洞口緩緩出現(xiàn)在陶醉的眼前,猶如通往兩個世界的大門,一個是天堂一個是地獄。
穿出洞口,一道亮光突然射來,刺的眼前白茫茫一片。陶醉半瞇雙眼,已經(jīng)看不清前行的路。他只覺得車頭突然向下一沉,車身豎起;恍然間眼前是看不到底的懸崖;不由大叫:“完了,老子才25歲;都還沒摸過女人呢!要是這樣去了,閻王會給我一項什么樣的罪名?”那恐懼無助而凄慘的號聲,在懸崖下久久回蕩傳,的老遠(yuǎn)老遠(yuǎn)。
不知道過了多久,陶醉從昏睡中悠悠的醒來。他四下打量眼前的房間,屋內(nèi)破舊古老;木墻青瓦。劈開的干樹樁整整齊齊堆在地上;破開的窗欞上幾縷陽光偷偷的鉆了進(jìn)來,照在他的身上,一片暖洋洋的。
陶醉心里一陣疑惑,難道眼前的一切陳設(shè),便是地獄里的某個房間,那也是太過簡陋了一些。
這間明明就是一間柴房,一間放柴火的房間。
“這是哪里,我怎么了?”陶醉自言自語道。隱約記得自己沖出隧道后,前面沒了路,然后汽車掉下了懸崖。
門外傳來輕輕地腳步聲,接著一扇木門吱呀一聲被人從外面推開。一位古代衣裝妙齡少女身子搖曳走了進(jìn)來;只見她雙環(huán)髻,眉目秀麗,上身黑色紅邊對襟,下著身月白色的百褶長儒裙,眼睛里透露出調(diào)皮機(jī)靈。手持一個竹籃,十六七歲的樣子。
款款而來的少女來望著雙眼亂轉(zhuǎn),一臉白癡樣的張小剛嘻嘻一笑道:“小和尚,你醒了?!币粽{(diào)古怪,徽語口音十足。
陶醉半猜半估,弄懂了個大概;他打量一下四周情況,并未見到有其他人或者攝像頭之類的東西成在;不由心下疑惑,低聲對著少女道:“美女,這里可是正在拍戲;你是哪個劇組的,男女主角是誰,有沒有趙麗穎趙女神;我怎么沒看見其他劇組里的工作人員?你怎么叫我小和尚呢,難道是劇情需要;你看我頭上不是有頭發(fā)嗎,我剛理了一個寸頭回家呢。”
眼前少女被陶醉的連珠話語問的一呆,一雙美目左右打量躺在地上的陶醉,輕聲迷茫道:“拍戲?”
陶醉暗暗想道:“老天啊老天,你代我可是不??;本以為掉下懸崖一命嗚呼,原來是在拍戲做的道具。”
陶醉閉上眼睛繼續(xù)想著:“找群演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可你也得先打個招呼讓我有個心理準(zhǔn)備,現(xiàn)在害的我到這來丟人現(xiàn)眼;哼哼,戲拍完后看你們怎么打發(fā)我;這會回家的路上能體驗一回當(dāng)演員的滋味,回去可有的吹了,哈哈哈哈!”
想到這,陶醉怪笑聲禁不住從嘴里冒了出來。他抬起手想要抹掉嘴角不知不覺留下的口水,這才發(fā)現(xiàn)剩下左手還能自由活動外,全身上下都被白色布條綁的嚴(yán)嚴(yán)實實,活像一具金字塔里的木乃伊;怎么綁成這個樣子,難道還是拍戲需要嗎?
良久女子回過神來道:“拍戲,什么是拍戲?”少女滿眼奇怪的眼神道:“什么女神趙麗穎;小和尚,你是不是從棺材里掉下來甩傻吧?”說著少女蹲下身子從竹籃里拿出一碗米粥和一碟泡菜;一雙清澈的美目發(fā)出亮光又道:“你說的女神是什么東西,你廟里供奉的女菩薩嗎?”
陶醉動了動身子,一陣疼痛傳來,顯然是掉落山崖受了傷;他心里咯噔一下,一個荒誕的想法出現(xiàn)在他的腦海里,心里頓時緊張起來道:“哪個..哪個你們真不是拍戲?”
少女伸出春蔥般的芊芊玉手在自己的額頭上摸了摸,又紅著臉在張小剛的額頭上摸了一下,自言自語的道:“不燙呀,不是發(fā)燒,難道是小姐給我的藥不對?為何他說出來的話如此奇怪,不會是前兩天發(fā)燒壞了腦子、不行,我得去找小姐說說”說著她便要起身離開。
陶醉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正要起身的少女急道:“那個…那個美女,你先不要走;你說的話好多我聽不明白,現(xiàn)下什么情況,你告訴我好嗎?”
此時的陶醉心里云山霧罩,怎肯輕易放開這位女子離去。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目光緊緊地盯著少女那雙美目用無比認(rèn)真的語氣問道“這真不是拍戲?”
少女臉頰緋紅,白玉般的臉頰顯得嬌艷欲滴。她使勁掙脫被抓住的小手,心中暗想:“什么和尚,毛手毛腳的??雌饋硭顾刮奈牡模瑳]想到是個壞痞子。”少女鼻子重重的嗯了一聲道:“什么拍戲呀,唱戲的還差不多;不過看戲要下山走兩天到集市上才有;聽小姐和二少爺說過,有演紅臉的,演白臉的,可好看了;可惜我和小姐多年沒去過集市了?!闭f著一張小臉上充滿無盡的向往。
陶醉這下徹底傻了眼,看來是真的穿越了,這種事情怎么可能發(fā)生?他寧愿相信鐵樹開花,河水倒流,仿佛天就要塌了,身子一陣陣的發(fā)冷。
“尼瑪,老xx真的穿越了,現(xiàn)在是什么年代,誰是皇帝?”陶醉有一種突然重中了五百萬的感覺,做了一個自認(rèn)為很陽光和溫然的的神情沖女子一笑,就像一個等待判刑的囚徒,熱切的望著庭上的法官;既然穿越的事實無法改變,最好有個好的時代,那種視人命如草芥的年代千萬不要碰到,他心里不由這樣想道。
他沒想到的是那奇怪的笑容在少女的眼里,好似一條餓狼盯著一頭小綿羊;被他嚇得后退幾步,警惕的雙眼望著陶醉道:“你、你要干嘛,我可是武功很高的?!?p> 陶醉感覺對方可能誤會了,輕輕一拍額頭暗暗腹誹,自己長相和笑容有那么讓人害怕嗎,怎么一直沒有發(fā)覺呢?于是正色道:“誤會,我只是想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時代,皇帝是哪一位?”
少女抬頭,一雙靈動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頭頂?shù)姆苛核剂苛撕镁貌诺溃骸拔衣犂蠣斦f過,現(xiàn)在好像是至正二十五年,誰是皇帝我便不知了?”
陶醉聽到這里,腦子飛快旋轉(zhuǎn),從唐宋元明清想到夏商周;突然腦子轟的一聲大響,真的是怕什么來什么,這尼瑪是元末,天下大亂的時候。
陶醉覺得一身無力,四肢冰涼,全身冷汗涔涔;一顆撲通撲通心兒慢慢的往下沉,仿佛下一秒就會停下來。他雙眼無神的望著頭頂上斑駁的房梁,有氣無力的道:“姑娘,是你救的我嗎,你救得嗎,麻煩你送我回去好嗎,我要去相親,聽剛子說那女子生的貌美如花,溫柔似水?!?p> “什么姑娘小姐的,你可不要亂叫;我叫金菊,只是一名丫鬟而已;大前天我和小姐去后山打獵,追著一只受了傷的梅花鹿,跑著跑著穿過一片樹林,便發(fā)現(xiàn)你躺在山崖下,頭上撞開一個大口子,腿也甩折了?!闭f著她眼里眸光一閃,嘻嘻笑道:“那不遠(yuǎn)處的大樹上還掛著一副黑乎乎的奇怪的棺材;小姐說你應(yīng)該是從個棺材掉出來的;當(dāng)時你已經(jīng)昏迷不醒,我和小姐費了老大的勁才把你弄到這間柴房里來?!?p> “哦,原來是這樣。”陶醉嘆了口氣,想著莫名其妙的來到這個兵荒馬亂的時代,看來是回不去了,穿越小說不都是這樣寫的嘛;他心里說不出的悲涼與無奈道:“我這一身包的嚴(yán)嚴(yán)實實像個粽子似的,不會只是傷了腦袋和腿這么簡單吧”他望著金菊疑惑的道。
金菊小嘴上翹,微微一別道:“就是那些傷而已,我家小姐醫(yī)術(shù)上乘,遠(yuǎn)近聞名;你那小傷小姐親自醫(yī)治,手到擒來。見你暈睡間手腳也不安份,怕你傷到自己才如此這般包扎的。”
陶醉臉色陰晴不定,眼神飄浮想著孤身一人來到陌生的亂世,又是傷感又是慶幸;看來車子掉下懸崖時被樹枝絆住,泄去了大部分的下墜重力,人經(jīng)過汽車玻璃擋了下才掉下來,所以人才會沒有摔死;金菊說的黑棺材應(yīng)該是指那一輛汽車,這當(dāng)中自有運氣也有天意,陶醉心中這樣暗暗想道。
少女我望著那副失魂落魄有氣無力的模樣嚇了一跳,急忙道:“小和尚,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傷口發(fā)作疼痛不舒服了,快些講來我知道?!?p> 良久,陶醉望著眼前女子那張真心關(guān)心自己的模樣,心里一陣莫名的溫暖;擺擺手道:“美女,我沒啥事,你不用擔(dān)心!”
金菊搖搖頭仔細(xì)打量陶醉蒼白的半邊臉色道:“我才不信呢,瞧你哪個樣子;不行,我得去告訴小姐?!闭f完人已疾步走出屋外,身后屋里傳來狼一樣的嚎聲:“尼瑪,老xx也來穿越一回?!?p> 金菊嚇了一跳,她緊張的四下打量,周圍靜悄悄的這才放下心;定了定神心里道“哎呀不好,那小和尚真的傻掉了;不能耽擱了,我得快點告訴小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