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婉早上醒來的時候,渾身酸痛,頭也有些疼,身上有些燙燙的。
嗓子有些疼,她清了清喉嚨,穿好衣裳,才喊了水珠和翠荷。
“王妃,你嗓子怎么有些?。俊贝浜蓡柕?。
“喝些水就好了?!庇萃褫p聲說道。
“王妃,若是端嬤嬤今日還像昨天那樣折磨你,我們就鬧到王爺哪去!”水珠說道。
虞婉精神有些萎靡,也不知聽沒聽進去水珠的話。
水珠和翠荷正想帶虞婉去吃早飯,端嬤嬤領著阿媛和細雯就到了。
“端嬤嬤,王妃還沒有吃飯?!贝浜烧f道。
“王妃明知上午要上課,卻不早起吃飯,這也怨不得旁人?!倍藡邒哒f道。
“王妃要是出了差池,你擔待得起嗎?”水珠高聲說道。
細雯拿帕子抿嘴笑道:“不就一頓飯不吃嗎,能出什么差池,煜王妃還是瓷娃娃不成?”
虞婉緩聲說道:“端嬤嬤,我今日不能晚些時候再練嗎?”
“王妃,時間緊迫,您別為難奴婢了,若是教不好,太后哪里我們也交代不過去啊。”端嬤嬤裝作為難的樣子說道。
細雯搬了張椅子在屋檐廊下,早上還微微有些涼意,太陽還未從東方升起。
“先復習昨日的學的東西吧。”端嬤嬤悠閑的坐在椅子上,手里拿著不知道從哪里尋來的長木板。
虞婉覺得昏昏沉沉的,又餓又累,腦袋還疼,身上又疼又燙。
站的時間久了,胸前的手微斜動了下,端嬤嬤拿著板子就拍在她的手臂上。
“?。 庇萃耋@叫,手臂傳來火辣辣的麻痛。
淚水瞬間就掉落了下來。
水珠和翠荷看見端嬤嬤打虞婉,上前就要去虞婉身邊。
“水珠,翠荷,端嬤嬤在訓練煜王妃呢,你們可不能過去打擾她們?!奔汌┬Σ[瞇的說道。
她與阿媛攔在兩人身前,就是不讓她們過去。
“煜王妃,您這不行啊,今天還不如昨天堅持的時間長呢,您在私下也得自己練練啊。”端嬤嬤搖頭說道。
她算是看出來了,煜王妃就是個忍氣吞聲的,今天她更沒了顧及,剛得了太后的消息,交待她要好好的教訓教訓煜王妃。
“姑母,虞婉那個小賤人怎么樣了,您不是說要給我討個說法嘛?”邱頌兒等了一天都不見虞婉受了什么責罰,她又忍不住來延康宮。
敬德太后心情似乎不錯,笑著說道:“她正受著罪呢,昨天哀家讓端嬤嬤去煜王府教她規(guī)矩?!?p> “教她規(guī)矩?”邱頌兒迷惑不解,后來一想,眼里欣喜閃過:“有端嬤嬤在,定然能好好的教教煜王妃規(guī)矩?!?p> 顧長安在花廳吃早飯時,已經(jīng)是辰時了。
孫曉豐面色難看,上前說道:“王爺,卯時端嬤嬤就去凝玉樓,王妃還沒用過早飯?!?p> 顧長安睫毛輕顫,眼眸低垂,清冷說道:“一會兒去凝玉樓一趟吧?!?p> “煜王妃,昨日學得,您得用心記著,今日我們就學行禮。”端嬤嬤站在臺階上,趾高氣揚的樣子。
“阿媛,去跟王妃示范一下?!?p> 虞婉頭昏腦漲,她硬撐著身體,站在院里,端嬤嬤的話也沒聽進去,只覺得耳朵嗡嗡響。
眼睛望著阿媛的動作,她行的是跪拜之禮。
“煜王妃,開始吧!”端嬤嬤站在她面前說道。
顧長安來到凝玉樓門口,停住沒動。
端嬤嬤她們的注意力全在虞婉身上,倒一時也沒有人注意顧長安站在門口。
“王爺!”何風從樹上跳下,輕聲喊道。
顧長安眼神止住了他要說的話。
虞婉站在原地,身體立得筆直,從背影看似乎帶有某種倔強。
“王妃,您跪呀!”細雯推了她一把,跟個木頭一樣,杵在哪也不說話。
虞婉踉蹌了一下,她柔聲說道:“端嬤嬤,你能不能別站在我面前。”
她怎么能跪在端嬤嬤面前呢,她不能再辱沒虞家了。
端嬤嬤心里一氣,這是看不起她,跪她面前嫌丟人呢,她今日還偏要她跪,“煜王妃,您還挺有心氣,老奴只是教您行禮,又沒別的意思?!?p> 虞婉依然站著不動。
端嬤嬤見她油鹽不進的樣子,直接拿木板抽在她的小腿上,“我看您跪還是不跪,您不服管教,老奴也只能出此下策了?!?p> “王妃!”水珠和翠荷同時喊道,阿媛和細雯緊緊纏在她們的面前,就是不讓她們過去。
虞婉腿一軟,還沒反應過來,另一條腿也一疼,她雙腿一軟,直接撲倒在地上。
豆大的淚珠如雨。
顧長安眉頭緊皺,還沒來得及思考,手就推開了大門。
“端嬤嬤好大的威風!”冰冷的話傳了進來。
院中眾人俱是一震。
“見過煜王爺!”端嬤嬤與細雯和阿媛齊齊跪下。
她們心里有些緊張,煜王爺怎么好不好的這個時候來了。
水珠和翠荷立刻跑到虞婉身邊,扶起她。
“王妃,別哭了,王爺來了?!彼橐埠退黄鹂拗f道。
顧長安冷若冰霜,身上散發(fā)著陰寒,但虞婉并不覺得害怕,他就是自己的救星一樣。
“她們就是一群奴才,你怕她們干什么?”顧長安冷聲說道。
他莫名有些怒意。
端嬤嬤三人跪在地上,心里同時一凜。
虞婉的哭得更兇,水珠和翠荷馬上跪下求情,“王爺,您息怒。”
顧長安卻突然上前,抱住暈倒的虞婉。
“王妃!”水珠和翠荷喊道。
虞婉的身體很燙,顧長安剛一抱住,眉頭緊皺,“孫曉豐,去請個大夫!”
“是?!睂O曉豐趕緊跑了出去。
顧長安攔腰抱住虞婉,就往屋內(nèi)走,頭也不回的說道:“何風,把她們?nèi)齻€先綁了?!?p> 懷中的身體嬌小輕盈,就像只貓一樣,瘦小無助。
把她放在床上,眼睛看向手臂時,一頓,掀開白紗衣袖,一條明顯的紅腫印痕,觸目驚心。
“這是端嬤嬤早上說王妃手沒擺對打的。”水珠哭著說道。
“王妃發(fā)燒了,你們兩個作為她的貼身婢女也不知道?”顧長安說道。
“是奴婢的疏忽,請王爺責罰?!贝浜珊退楣蛳抡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