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一下具體計劃?!睆堊峪Q幾個人到了支部附近的一家小面館里,圍著一張桌子坐下。
除了張子鳴和孔寧,盧迪爾和三流刀也在,三無則在醫(yī)院附近警戒,防止喬亦涵過來搗亂。
“我調(diào)查過了,范興業(yè)的新干細胞是用九千萬買的,我手里有一億一千萬,借他手里的那支。”
張子鳴手指指了指面館外的大冰激凌車,誰也不會想到冰激凌車不僅沒有冰激凌,還有一億的巨款。
“可命鏢不允許二次買賣?!北R迪爾皺眉說道。
“所以咱們這不是買,是借,借他的新干細胞試試,回頭再還給他一個不就得了?!?p> 張子鳴壞笑起來,鉆空子這種事他可擅長了,就像初中時校規(guī)說不能騎摩托車或電動車上學,他就開汽車上學,雖然被以無證駕駛警告了數(shù)次,但還是憑借家里的關系壓了下來。
“那怎么才能讓他們同意呢?”盧迪爾又問。
畢竟護送那一批新干細胞的不止是他,還有平妙彤,別老名字平平無奇,但那可是個“剛烈女子”,脾氣爆得很,一言不合就開打。
“嘖,威逼利誘唄!看,這是命鏢附近的平面圖,等他們到了這里,讓三流刀同志和孔寧同志瞬間治服平妙彤不就行了——放心,這兒只有一個攝像頭,我會提前讓他故障的?!?p> 張子鳴陰陰地笑了,讓盧迪爾覺得孔寧就是和這家伙學的,才一肚子壞水。
能把梅芬洛,林正超和高毅同時關進大牢的人,果然不簡單。又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張子鳴和孔寧都不是什么善茬。
“打之前,你先釋放領域,誤導那十三個端著槍的,我會解決他們——當然,只是讓他們睡一會兒,都是同事嘛!”張子鳴說道。
盧迪爾很想把面前的牛肉拉面扣在張子鳴這張又帥又賊的臉上……還同事,我也是你的同事,你還不是把我拉下水了?!明明就是大灰狼,裝什么小紅帽……
“就這么定了,先吃點東西吧,談判交給我和孔寧?!睆堊峪Q拍了拍孔寧的肩膀。
孔寧一愣,剛知道原來還要談判,他以為張子鳴說的“借”就是給搶安一個心安理得的理由而已,沒想到還要跟對方交涉……
對方是傻子嗎?鬼知道這幾天會不會發(fā)生什么意外……不,對方就是傻子。
孔寧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如果是他的話,反正都跟到命鏢里了,為什么不直接注射呢?還要帶到家里注射,麻不麻煩?危不危險?
嗯,一定要給他好好上一課,讓他下次謹慎一點,別那么磨磨唧唧的……這么一想,孔寧就覺得自己是給對方上了一課,不僅沒有了負罪感,還有一種當人民教師的榮譽感。
張子鳴瞥了他一眼,平靜地說道:“雖然幾率很低,但注射第三代新干細胞后,還是有可能異化或者產(chǎn)生負面能力的。所以安全起見,命鏢不對此負責,政府也不允許在公眾場所注射,只能等到回家注射……不然人人都可以到命鏢注射,那還有命鏢存在的意義嗎?”
孔寧恍然大悟,他以前就想過這個事情,萬一買新干細胞的人都直接在命鏢當場注射,那還要命鏢干嘛?看人注射嗎?
現(xiàn)在他才明白,這么危險的鍋,不管是生產(chǎn)新干細胞的公司,還是命鏢,還是政府,都不想背,就只好甩在客戶自己身上,讓他們回家再注射,防止傷到別人。
人心險惡人心險惡啊……
…………
晚十點,命鏢。
孔寧現(xiàn)在命鏢的門口,看著兩輛車從命鏢離開,就拿起對講機,輕聲說道:“目標駛離命鏢?!?p> “收到,請就位?!?p> 張子鳴走在一條偏僻的小街上,抬頭看了看頭頂上的攝像頭,手里一個儀器突然綻放出紅光,半徑二十米之內(nèi)的所有電子設備都會暫時失去作用。
而現(xiàn)在,這條小街和正好穿插過來的小巷子,就成了死角。
張子鳴沒有看到三流刀,也不問他有沒有就位。那個家伙雖然強得讓人討厭,但從未失約過。
盧迪爾坐在第一輛車的副駕駛位上,眼睛一瞥,老遠就看到了小巷子口的榕樹,眼中異彩流動,“幻鏡”領域無聲地釋放。
“稍后你們會看到你們心中最怕的東西,但別慌,這是我的領域,好驅散無關的人?!?p> “貓頭鷹”盧迪爾在公用頻道上說道,然后所有隨行的人都沉默著點點頭……實際上他們已經(jīng)看到了,所有人都的臉色都難看起來。
孔寧還呆在陰影里,不經(jīng)意地一回頭,發(fā)現(xiàn)身后的城市“如約”陷入黑暗之中,莫名的恐懼從心底最深處迸發(fā)。但他還是強忍著,握緊了手中的障刀。
這是信號!
孔寧能看到,后面第二輛車的副駕駛位上,坐著一個和他穿著同樣作戰(zhàn)服的女人,曲線很夸張,夸張得像是小說里的人物一樣。
平妙彤,就是她!
孔寧猛得從第二輛車的右門陰影里跳出來,摟住了平妙彤和駕駛員,從另一側的車門撞了出去。
正常人絕對想不到開車的時候會從車里突然蹦出來一個人,哪怕再精英的命鏢師也一樣。
平妙彤猝不及防,一拳揮過去卻打了個空。可即便是摔下車,她也是急忙平衡身體,一個后空翻穩(wěn)穩(wěn)落地。
她剛想四處看看發(fā)生了什么,還把剛好能引起人類心臟共振的頻率的次聲波釋放了出去,不管對方是誰,先打死再說……可一股巨大的力量從突然腦袋后面?zhèn)鱽恚查g失去了意識。
看著三流刀不費吹灰之力解決了平妙彤,孔寧只好再次沖向駕駛員,用了三拳才把那個人打暈。
“抱歉了,事出有因?!北R迪爾的成語說得很溜,但他拔槍的速度更溜,用槍托狠狠地砸在駕駛員的脖頸上,然后迅速把住方向盤,踩住剎車,讓第一輛車抵住第二輛車,好讓他們慢慢停下來。
聽到異響,第一輛車里的作戰(zhàn)人員就沖了出來,七個人,另外五個還在第二輛車的后備箱里守著驚慌失措的范興業(yè)。
第一個人剛下車,側面就卷起一陣黑風,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jīng)被一拳頭打昏過去。
張子鳴沖了過來,沒有把能力釋放到最大程度,只是身體上覆蓋了一層鱗片,腿和眼睛都沒有變樣,也沒有長出犄角來……他可不想一拳把自己的戰(zhàn)友給打死了。
他憑借著犀牛般蠻橫的身體,硬生生地把第二個人連同后面的五個人頂回了車廂,還順手關上了門。
幾秒的慘叫聲后,張子鳴打開了后備箱的車門,微笑著走了出來,還拍了拍手。
“請求支援!請求支援!”
第二輛車里的作戰(zhàn)人員還在拼命地向對講機大喊,可對講機里傳出的始終只有一陣電流雜音。
張子鳴設置的干擾器的影響范圍是半徑二十米,而當這兩輛車徹底停穩(wěn)的時候,正好在這個范圍之內(nèi)……就是第一輛車的車頭稍微出去了一點。
但無所謂,反正車頭里也沒有人了。
三流刀緩緩走過去,手起刀落,反鎖的車門就被破壞掉了。張子鳴把破開口子的車門生生撕扯下來,微笑著看著里面的人。
五個作戰(zhàn)人員把槍對準了張子鳴,可又一個身影從身后的陰影里竄了出來,一腳踢在其中一個人的屁股上,再借勢緩沖,用刀背打昏另外一個人。
張子鳴一拳砸向被孔寧踢過來的人,又一抓,狠狠地把他甩了回去,把剩余所有人都壓倒在地。
剩下的工作就很簡單了,把醒著的打暈,只剩下一個風燭殘年的老頭。老頭瑟瑟發(fā)抖,抱緊了懷里的新干細胞,驚懼地看著圍過來的四個人。
萬念俱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