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泉城路商圈!”任青峰沉默了好久,終于憋出一句話,嗡嗡的發(fā)動機聲暴烈響起,惹的行人們破口大罵。
自己誠心可鑒,何必熱心腸去碰撞冷冰冰的臉,再說任青峰也不是“一竿子到底”的愣頭青。
如果說只是因為不順從,而遭到冷處理,那么陳海青未免太強勢,她的控制欲似乎強的可怕。而且不給一點犯錯的機會,何況任青峰也不存在作風問題。
假如兩人真有繼續(xù)下的可能,他可能會成為陳海青固執(zhí)的犧牲品,從而放棄奇石行業(yè),要么考公務(wù)員和教師,要么找個穩(wěn)定的私企了度余生。
再然后,他們在泉城買房,兩個穩(wěn)定的上班族喜結(jié)連理,然后結(jié)婚生子,還有可能白頭到老(不排除英年早逝的情況)。
要任青峰放棄奇石行業(yè),這根本不可能,這是他的命根子,不僅僅熱愛那么簡單。
“我們?nèi)ミx擇門店嘍!”尹傾城快樂的像只小鳥,不停的嘰嘰喳喳,H9的籠子看樣都關(guān)不住她。
程諾早已從網(wǎng)上找到很多相關(guān)門店,面積合適的很多,但是價格都高的離譜。
“我們沒必要去那么繁華的地方吧?找個稍微偏僻點,但交通位置都不錯的地方就可以。泉城干我們這行的很多,但是成氣候的幾乎沒有,我們可以出奇制勝!”程諾看了會出租信息后,嚴肅的說道。
“尹店長的意見呢?”任青峰回了回頭,竟然被一道白光閃了眼,電的他迅速轉(zhuǎn)過頭。
“我這是怎么了?難道眼睛開光了?”
任青峰一陣抖擻,喉嚨中仿佛卡了一根魚刺,一股火熱感流遍全身。
此時的尹傾城正在低頭玩手機,俯著身子月朗星稀,淡淡道:“我哪知道?你們定就行了!”
“看來尹店長興趣不高啊,作為分管連鎖店的經(jīng)理,竟然對自己的門店不管不問,是不是心思都去了青山之上?”程諾不懷好意的說道,一向老實的他卻也變的油嘴滑調(diào)。
這勾起了任青峰的興致,瞥了眼副駕問駛道:“兄弟!問你個問題!你說兔子在什么情況下才吃窩邊草?是餓急了,還是其它地方?jīng)]有草?”
面對老板的將軍,他不急著回答,今天老板肯定是發(fā)現(xiàn)貓膩,在試探性的打聽消息。
“或許是因為逆向生存法則吧!近水樓臺先得月,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再說小草天天在頭頂上綠油油的,吃掉才能讓自己挺直腰桿!沒有小草的洞口,猛獸還以為是個廢棄的空洞呢!”程諾思索良久才開口。
兩人隨即噗嗤大笑起來,只有尹傾城在眨著雙眼不知何意。
他們很快到了泉城路,去看了幾個意向的門頭,不是太小就是太貴,毛病一大堆。
看來程諾的建議是對的,奇石館沒必要在繁華商圈中心。這東西不是經(jīng)常性的生活用品,很多人可能買過一次后,一輩子再也不去觸碰奇石。
我在哪里,哪里就是中心!任青峰突然想到這句話,不由得佩服起自己來。
做生意就得這樣,打出自己響亮的品牌,成為本行業(yè)的代名詞,讓人們轉(zhuǎn)著遠路也去買。
在泉城路賺了一圈后,他們來到芙蓉街周邊,任青峰當然不會來芙蓉街,看到這里就情緒低落。
可芙蓉街周邊一個門店比較合適,不得不去看一下,誰會無故跟自己斗氣呢。
這個門店上下兩層,每層有二百平左右,以前是一家快餐店。平數(shù)正好,價錢也很合適,每年才不到十萬的房租,同等位置大小的,很多房東都要價二十萬以上。
從硬件看著很不錯,但是軟件如有很多瑕疵。諸如地面有厚厚的污漬,線路有些老化,門把手有些松動等。
這些都不是主要的,關(guān)鍵是物美價廉就行。面對程諾兩人對門店前身的質(zhì)疑,任青峰疾呼道:“民以食為天!民以石為天!嗚呼哀哉……”
既然決定開泉城分店,那就快刀斬亂麻,任青峰當機立斷,當場簽合同,而且是一租兩年。
租一年看不出效果,兩年才能決定未來的生死。
作為第一家分店,任青峰自然格外上心,這對他具有特殊意義,也算走出去的第一步。
具體工作就由程諾來操作,他在泉城上了四年大學,對于這里的各個方面比較熟悉,裝修、跑手續(xù),購買基本用品等能夠很快上手。
尹傾城主要是學習觀摩,小女孩心智還不成熟,經(jīng)驗和閱歷不足,一下挑不起大擔子。能夠管理好杞都的門店說明不了什么,在各種五花八門的環(huán)境下如魚得水,才是真的中流砥柱。
一切都安排好后,程諾留守泉城,任青峰帶著尹傾城回杞都。
程諾需要做兩件事,一是盡快的裝修完門店,二是從本地招聘一名店長。
任青峰要求店長,必須是哲學、周易、奇門和風水等相關(guān)專業(yè)的人材。這點程諾百思不得其解,好好的營銷和管理專業(yè)不招,難不成是借助算卦的忽悠賣石頭?
任青峰兩人很快上了路,尹傾城仍舊坐在后排,沒了程諾的催化作用,兩人竟然都一聲不吭。
有時候往往就這樣,明明都想開口,卻因為心中的智障而胡思亂想。
三個小時后,他倆回到杞都,一路上沒說半個字。
剛一停車,就看到張嫣然四處張望,隨著任青峰鎖了車門,她一臉失望,那個人已不知去向。
“不用看了!我已經(jīng)在泉城給他安家落戶,你可能要睡不著覺了!”任青峰剛進門就是一句調(diào)侃。
“看你還不行嗎?你這老板也太能八卦了吧!對了!在你辦公桌上有個請?zhí)?,是奇石協(xié)會送來的,如果同意的話請給會長回話!”張嫣然一臉鄙視。
協(xié)會又送來請?zhí)隙ㄊ悄硞€石館開業(yè),再就是那些亂七八糟的喜事。
他來到辦公室后,打開一看,原來是石門石展的邀請函,日期在一周后開幕。
石門的奇石博覽會在圈內(nèi)很有影響力,能夠受邀參加肯定很榮幸。
可他偏偏不喜歡這一套,玩石頭這么多年,他一次石展也沒參加過。
不去的原因很多,最主要的是不喜歡熱鬧,更不喜歡烏鴉嘴評價自己的愛石。
一塊石頭,擺在眾人面前,好壞自有人們評判,每個人的角度不同,觀點自然不同。
任青峰卻偏偏在意,很快給石會長回復(fù)道:“謝謝協(xié)會的好意!由于最近身體不適,石展我就不參加了,望會長批準!”
石會長秒回道:“你石頭賣的好,但是有可能玩的不好。只有玩的更好,才能賣的更好!”
會長富有哲理的話,扎了任青峰一下。玩石頭無非就兩種情況,一是研究圖案,再就是研究象形。如今出來很多組合石的玩法,他一直沒研究過,似乎有點小落伍了。
落后就要挨打,他從小就深有體會,既然扎根奇石事業(yè),怎能不去跟隨潮流?
最終理智戰(zhàn)勝了任性,他趕緊改了口:“不知怎么,我的身體竟突然好了!反正最近閑著沒事,那我愿意跟隨協(xié)會去參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