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血脈膨脹的金伯利巖,里面竟附著一枚花生大小的原生鉆石。根據(jù)任青峰估算,這枚鉆石有四克拉左右,雖然里面有淡黃色的雜質(zhì),但是透明度很好,不失為一粒中等質(zhì)量的精品。
由此看來,人們發(fā)現(xiàn)兩粒黃豆大小的傳聞并非空穴來風。以往在鉆石公園出土過很多國寶級的“蒙山號”,十公里外的水庫工地發(fā)現(xiàn)鉆石,也在意料之中。
李小巖的干篩機雖然功率強勁,但是容易遺漏小克拉的鉆石,很多針眼大小的鉆石,可能會成了漏網(wǎng)之魚。
水庫的原料越來越少,頂多十幾日后,工地將停止庫容挖掘工作,開始轉向大壩的施工。
“多找?guī)纵v車,把院子堆的滿滿的!還有你們以前篩出的那些廢物,統(tǒng)統(tǒng)都留在院子里,我們要精細選礦!”
“當然!一切聽大哥的!呵呵……”李小巖一臉憨笑,要是他自己選礦,可能就白白埋沒很多寶貝。
臨近中午,工人們都已回家吃飯,任青峰看了看手機的時間:“我回生態(tài)園一趟,總不能讓拉貨的司機干瞪眼,你自己在這里隨便吃點吧,這枚鉆石我先收藏著!”
說著任青峰便回到了生態(tài)園,眼前的情況讓他大吃一驚,四十噸金錢石已全被裝貨完畢。司機悠閑的把腳伸出車窗外,正在得意的哼著小曲,仰著頭吞云吐霧。
“這是怎么回事?誰這么積極?”任青峰故作發(fā)怒,實則心里樂開了花。
裝卸四十噸金錢石,這是一個“大工程”,雖然車上鋪了一層厚厚的秸稈,但是必須要求輕拿輕放,一些體型大的石頭需要叉車。
司機默不作聲,一臉不屑的自飲自唱,看起來得意洋洋。正好王小花跑了出來,笑呵呵道:“多虧了這位司機大哥,從鄰村找來了十個壯勞力,還有附近石場的叉車,一溜煙的把貨裝完了!錢都是他付的,我給他錢他都不要!”
“?。俊比吻喾逯匦聦徱曆矍暗倪@位司機,雖然臉上油污密布,但是看起來不到三十歲;懶洋洋的表情,掩飾不了精明能干的頭腦。
“你給我的一千元,我全部給你找人裝貨了,我可不想拿著閑錢不干活!”
司機說著啟動了車子,又說道:“你自己在這里呆著吧!我把貨給你拉到廠子里,下午還有事呢!你放心,一塊石頭我都不給你動!”
“很好!”任青峰大喜,頓時又生了收編的念頭,他最近好像收編上癮了。但仔細想了想,自己現(xiàn)在也沒多少貨可運輸,只好說道:“加個微信吧!以后有事就找你!”
按照原本的打算,任青峰該一塊回杞都去,誰知天上突然掉下鉆石,死死的揪住了他的心。
嗚嗚的大車離去后,王小花突然想起什么來,質(zhì)問道:“青峰哥!人呢?”
“什么人?”任青峰不知王小花所云。
王小花噗嗤一下笑了出來:“我說青峰哥,我家那口子你是沒找到?還是找到后又給他布置了任務?”
這個王小花,一針見血的指出問題所在,幾乎猜到了任青峰心里。
“找到了!我去看了看,發(fā)現(xiàn)那里可能真有好石頭,就讓他繼續(xù)找找看。不過你放心,十天以后想找也沒了,水庫快停止挖土方作業(yè),到時候讓他回來給你當牛做馬!”
“您看您說的,當牛做馬可不敢,只求他別把心思光放在石頭上就行,我活生生的一個人竟然不如冰涼的物件!”王小花說著臉竟然紅了起來,接著撩了撩額頭的劉海:“青峰哥餓了吧?趕緊進屋坐,我讓廚師炒兩個菜?!?p> 任青峰自然不當自己是外人,應了聲便找了桌坐下,厚著臉皮喊道:“炒個鵝蛋粉皮,再弄個蒜泥黃瓜,兩個饅頭就夠了!”
兩個簡單菜,廚師一翻弄就出鍋,端上來后,任青峰津津有味的吃起來,桌子上的手機不合時宜的響起,一看是李小巖打來的。
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自己剛安排好工作,在這個時候打電話很詭異,肯定是出現(xiàn)了什么麻煩事。
接通電話后,頓時傳來李小巖急促的聲音:“大哥!不好啦!我們遇到麻煩了……”
“別急!緩緩氣!慢慢說!”
“是這樣的,水庫那邊不讓拉土方了,說是土方另有處理。我找人打聽了一下,都傳說被人高價壟斷了,里面肯定有貓膩!”李小巖一口氣說完。
“貓膩?”任青峰一震,嘴角的黃瓜塊掉在了地上,嘴中的饅頭戛然而止。
肯定有人泄密了,要不怎么會突然停止土方供應?別說一顆花生米大小的鉆石,就是針眼大小的鉆石,如果產(chǎn)量高了,也會引起巨大轟動。
“大哥說話啊!你睡著了嗎?趕緊說怎么辦?我快急死啦!”
李小巖的話把任青峰拉回現(xiàn)實,他使勁咀嚼一下嘴中的滿頭,“咕咚”一聲咽了下去,淡淡的說道:“涼拌!靜觀其變!”
“靠……”氣的李小巖立刻掛斷電話。
任青峰把筷子往桌子上一砸,氣沖沖的駕車而去。王小花急匆匆的追出來,連車的尾燈都沒看到:“這兄弟倆,都石化了嗎?都找個石頭當媳婦得了……”
H9一溜煙的來到“天之峰石館”門前,他竟然回到了杞都。只見他急匆匆的去了二樓,面對尹傾城等人的問候,他只是象征性的點了點頭。
進屋后,他對著自己的工具翻弄起來,找了一個X光手電,又挑了幾個不同型號的強光手電,去一樓小儲藏室拿了一個細篩網(wǎng)。在眾人愕然的注視下,他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車子行駛到水庫工地,任青峰愁著眉頭下了車,遠遠的看著忙碌的挖掘機和鏟車,還有盤旋駛向地面的卡車。
一些穿著印有“某某水電集團”字樣衣服的人,在驅散著尋寶的人群。
一輛黑色奔馳轎車引起他的注意,他趕忙去后備箱拿望遠鏡,一個買了幾乎沒用過的望遠鏡??赡苁窃从谏蠈W時,男生偷看女生宿舍的習慣吧。
那是一輛夢山本地的轎車,老板似乎是一位砂石大王,任青峰好像在哪里見過,一時半會想不起來。
那人與水電的一個小領導談笑風生,估計是高價購買了水庫的衍生砂石。
這是沒辦法的事情,價高者得,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當然還有去競標的權利,但面對財大氣粗的砂石大王,他只能望而卻步。
帶著無限的遺憾,他慢慢悠悠的來到院子,看見李小巖在門口踱步走來走去,急的滿頭大汗。
“大哥!你可來了,人家不讓拉了,那該怎么辦?”
看著自己這個憨厚的弟弟,任青峰拍了拍他的肩膀:“事已至此,就開始篩吧!我看著院子里還有幾千噸,如果真有料,這些就足夠了!先挑金伯利巖,挑出后統(tǒng)一給我堆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