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這是拉我去哪里???”宮文漢一臉無奈地被許氏拉扯著走,也不知道去哪,而且還是大晚上的。
許氏道:“老爺,你可不知,有位高僧給妾身算了一卦,說妾身家中近日有血光之災,可把妾身急的?!?p> 宮文漢一聽,這可急了,忙問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有什么破解之法?
許氏道:“妾身一聽這可急的,又怕是糊弄妾身,可是對方隨便說了幾件事情便是極為準確。不過高僧說了這解鈴還須系鈴人,老爺身為一家之主這才是關鍵所在,最好是老爺親自去一趟方可開解一二?!?p> “有這樣的道理?”宮文漢是個小心謹慎之人,自然對于許氏的話多有狐疑。聽對方這樣一說倒是可以辯一下真?zhèn)巍?p> 紅玉站在外頭,遠遠瞧著兩個人影過來,忙轉身進了門。
姜姝與宮文章站在院中,聽紅玉嚷著“人來了”便進了屋子。
屋子里坐著一位老僧人,慈眉善目,留著長長的白胡,見兩人進來,忙起身行禮。
“大師有禮,還請大師依計行事。”宮文章說著,僧人應承。
姜姝便與宮文章躲至內屋。
姜姝穩(wěn)住心神,聽著漸漸逼近的腳步聲,目光沉定,這讓宮文章大為贊賞。
堂上,宮文漢果真見老僧如許氏說得那么神乎其神,心中相信了幾分。
“大師,您對賤內說的血光之災可有什么解法?”宮文漢小心翼翼地問道。
老僧人一臉的高深莫測,笑著道:“施主,所謂魔由心生,因果報應只有天法,你我都是凡夫俗子,哪能逆天改命?”
宮文漢一聽猶如五雷轟頂,又聽對方話中有話,幾日夢魘,更是倉皇不已,懇求道:“還望大師開恩,給我指點迷津,以后定然好好報答大師的大恩大德。”
宮文漢見對方一臉為難,以為對方想要拒絕自己,急的滿頭大汗,差點下跪。
老僧人深深地嘆了口氣,“也罷,你我都是有緣人,不然的話老衲也不會把此事告訴尊夫人。不過此事不宜他人所知。”
宮文漢見對方示意身后的許氏,立馬讓許氏離開。
“大師現(xiàn)在可講?”
老僧捻著佛珠,長嘆一口氣,“施主黑云罩頂,心緒不寧,乃是有冤魂邪氣所致,若不及時疏散,恐怕有性命之憂?!?p> 宮文漢大駭,面色煞白,“那如何是好?大師可要就我!”
“施主,這因果循環(huán)報應不爽,何況你惹的可是天上的文曲星君?如今他因你死于非命,這冤魂法力道行更是那些普通的魑魅魍魎可以比擬。”
宮文漢吃了一驚,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似乎無所不知的老僧。
“大師,您什么都知道?”
老僧無奈地搖搖頭,“世間之人無非是功名利祿所惑,可知貪之害人。這命數(shù)之事,非爾等能所通達。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佛一心勸善,希望施主還是回頭是岸的好?!?p> “讓我如何回頭,還望大師明示。”宮文漢一時間心煩意亂,絲毫沒有頭緒。
“唉!人非圣賢孰能無過,宮三公子可否給老僧一個顏面,給這位施主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所謂事已至此,無力回天,何必徒生怨念?”
此時忽然起了一陣怪風,緊閉的窗戶被打開,哐啷作響,屋內的燭火瞬間熄滅,屋子里頓時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而宮文漢只覺得自己耳邊陰森森的,一雙手忽然觸到自己的肩膀上,嚇得他全身發(fā)抖,又一詭異低沉的聲音傳來“還我命來”。那聲音聽起來格外的耳熟,似乎是宮玉清的聲音,瞬間嚇的他腿軟。更要命的是一雙冰冷異常的手緊緊地掐住他的脖子。
就在他將來窒息昏過去之時,耳邊傳來老僧念經的聲音,燭光重新燃了起來,這才緩過勁來。
老僧見對方癱軟在地,面色發(fā)虛,目光一閃,語氣沉重道:“施主可好些?”
宮文漢一聽,像是找到救星一般立馬從地上站起,費了好大的勁才踱步到對方面前,緊緊地拉著對方的僧袍苦苦哀求道:“大師救我,快讓此人走開?!?p> “老衲早已說過解鈴還須系鈴人,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也罷,老僧已經同他好好商量,只要你在他面前好好懺悔此事,以后向善便可。但老衲還有一句贈言,施主尊夫人乃福運之人,施主若好好待之,將來也是一種善緣因果?!?p> 經歷了各種鬼魅險惡之事,又是死里逃生了一遭,宮文漢哪有不肯的?遂一一應了下來。
等宮文漢離開之后,姜姝與宮文章才從內堂里走出來。
“姜姝的此辦法甚好,原本以為需要花大把的時間去追究此事,誰知用這一計就逼對方乖乖就范,而且也不會引起他人懷疑?!?p> 姜姝笑著道:“宮伯伯過獎了,姜姝也是偶然想起一折戲來,所以才想起用這樣的法子。如今三爺已經全招了,想必二爺就不必動此招,用的不好,反而引來懷疑。”
宮文章點點頭,深沉不定的眼眸中透著一絲凝重,片刻才道:“你說得對。這二弟三弟確實陷害了三兒,也不過是聽命行事,不算主謀。先留著他們,等以后再說。”
“不過,他口中的魏公公到底是誰?”姜姝聽宮文漢提到是魏公公讓他們這樣做的。
宮文章目光晦暗,面色陰沉,“這魏公公是先帝身旁伺候之人。陛下登基之后,就派去守皇陵,人不在京師?!?p> “伯伯既然這樣說,他已經遠離是非之地,如何會費此心機謀害玉清?這是何道理?若論理由,我倒是信服青檸公主。難道是背后之人故意擾亂咱們的視線?”姜姝覺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場陰謀的旋渦之中,越是想要弄清楚,反而深陷其中無法掙脫。
宮文章嘆了口氣,“也罷,既然有了頭緒,咱們就按此線索去查看便知。不過此事暗地里進行,你且到此為止,不必摻和此事。”
姜姝應承著,想著她身后還有侯府,而且此事諸多繁雜,以她之力不免自不量力,恐生變故,還是徐徐圖之,以不變應萬變的好。
“只是單單便宜了他們?留到幾時?”姜姝皺著眉頭道。既然他們都害了宮玉清,按理也不能輕易放過他們。
宮文章冷哼一聲,目光冰涼,“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哪有這么便宜的事?雖是至親,但看他們行事狠毒,哪里顧忌兄弟血親情分?”
“宮伯伯莫動怒,我倒有個主意,雖無十分,倒也刁鉆也好磨磨他們性子也可解氣?!?p> 宮文章興致昂然問道:“說吧,是何主意?你腦袋瓜里藏著的鬼主意倒多了去了?!?p> 姜姝面色一窘,佯裝生氣爭辯道:“哪有的事?只不過是前人栽樹后人乘涼,我的主意都是別人使過的,頂多就是拾人牙慧罷了,還多虧伯伯看得起呢?!?p> 宮文章說不過對方,趕緊向對方認錯方罷。
姜姝一臉正色道:“我只覺小懲大誡罷了,無須傷害其性命。不如宮文漢一心向佛,不理俗事,也省生罪孽。這宮文意好女色,那就讓他徹底斷了那個念頭豈不是更好?”
宮文章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輕描淡寫的年輕貌美女子,心中大為驚嘆,這是專門拿人七寸啊。他原本以為小姑娘未經世事弱不禁風,誰知為人處事好不拖泥帶水,甚至比男子更加利索決斷,手段還猶為狠辣。
你說一個讓他當和尚懺悔一生,一個讓其斷了子孫根,這樣的作法難道不狠吧?
呃,果然這女子狠起來,讓男子也望塵莫及。希望以后沒有男子得罪于她,不然那真是比死還難受。
姜姝見對方一臉深沉,以為對方是覺得自己的手段太輕了,殊不知對方已經把她列為危險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