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無姜姝她們所在的拘束,王睿一臉八卦地湊到宮玉清面前問道:“玉清,她不會就是你那個未婚妻吧?”
宮玉清嘴角一揚,鳳眸中含著一絲警告的意味,“你說呢?”
王睿訕訕地岔開話題,“說起來這姜姝還挺不錯的。你看人無論家世品貌皆不俗,就算是真的與玉清匹配,也不算埋沒了玉清你。何況對方的廚藝雖比不上御廚,但也是頗好。至少出自侯門千金也算難得。更何況人口簡單,與其他官宦后宅的齷齪嫌隙相比,清清白白,簡簡單單,在合適不過?!?p> 宮玉清輕叱一聲,目光鄙夷,“你以為她就那么簡單了?而且你哪里看得出她品貌不俗?那等樣貌你都看得出她長相脫俗不成?”
王??墒巧钍芙骰莸?,聽對方說對方不好,哪里看得過,便惱了懟道:“我說玉清,對方哪里不好了?你怎么就對對方有那么大的成見?”
宮玉清一愣,垂下眼瞼深思才幽幽道:“王睿,你似乎對我這個未婚妻很感興趣?”
那意味不明的話讓王睿更加的羞赧,還沒等他發(fā)作,又聽對方用高傲的聲音繼續(xù)道,“都說朋友妻不可欺,你可不能越界了。而且她如此費盡心思地接近你不過是為了討好我罷了,你還真以為這天下居然有這樣巧合的事情?還有姜姝的外公周家乃廚藝世家,出了好幾個御廚,只是到她這不過是小打小鬧的把戲,上不了大的臺面,只能在你們這些沒見過大世面的人面前賣弄而已?!?p> 那嘴角的輕蔑讓王??吹煤懿皇娣会樢娧诳嗟溃骸澳悴皇钦f對你的這個未婚妻不感興趣嗎?怎么了解的那么清楚?不會是口是心非吧?”
宮玉清的面色溫慍,頗有些惱羞成怒的意味,“你胡說八道什么?我怎么會對她感興趣?是她故意接近我才是?!?p> 王睿嘴角一扯,白了對方一眼,“說不定是你自作多情呢?”
姜姝一進門檻,就感覺到兩個人的氣氛有種火藥味,心中吃疑。
不過是幾個下酒菜,無需太過繁雜,一張半舊不新小方桌足夠。
宮玉清瞟了一眼之后,嘴角冷笑道:“就這點東西忙到現(xiàn)在?我還以為是什么美味珍饈,不過爾爾,也敢在這里丟人現(xiàn)眼?”
姜姝美眸一瞪,相譏道:“你那么能耐你上啊?我到?jīng)]擺譜,倒是你擺上了,哼!”
“呵,我總算知道這句‘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是何道理。”宮玉清動作優(yōu)雅地舉杯至唇邊,在那只修長骨節(jié)分明的手襯托下更顯仙姿超俗。險些讓姜姝看呆了。
宮玉清瞇起鳳眸,狀似隨意地掃了一眼,見此愈發(fā)不屑輕蔑。
姜姝被對方的眼神看得分外刺眼,對方只不過是擁有一具好皮囊罷了,就沖對方那張能毒死人的嘴,皮囊下的住著一個可惡至極之人。
恰好,姜姝看到對方正要紆尊降貴地伸出手去夾菜,立馬用自己的筷子擋住,見對方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姜姝面色得意洋洋,挑釁道:“有本事你別吃?。俊?p> 宮玉清面色古怪地看了姜姝好一會,看得姜姝莫名地頭皮發(fā)麻,心中忐忑,奈奈地問道:“怎么了?”
宮玉清斂去臉上的表情,并未回答,只是平靜地收回自己的筷子。這動作看的姜姝一臉的莫名其妙,百思不得其解。這小子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居然沒跟她懟?不符合對方的性子???
就在姜姝沉浸其中,宮玉清不緊不慢地再次伸出筷子夾了好幾道菜到自己的碗里,表情尤為艱難地嘗著,時不時皺起眉頭,倒也沒多話。
王睿一臉發(fā)蒙,他感覺自己這個口嫌體正直的好友的無恥程度在他面前再次刷新了底線。最為重要的是對方不是潔癖嗎?以前他筷子稍微沾了一下對方就換筷子,如今姜姝可是碰了不是一星半點啊。
當姜姝反應(yīng)過來時,宮玉清已經(jīng)吃上了,該死的那吃飯的動作還那么好看。要知道從宮里頭出來的頗有資歷的教養(yǎng)嬤嬤也沒那么好看過。
想來當初她學規(guī)矩的時候是個愛美色的,因嬤嬤長的不好看,所以就沒那個耐心去學。若是換成宮玉清,說不定今日的他就是她呢。
“喂!你怎么好意思吃呢?嫌棄就別吃啊,干嘛那么勉為其難呢?說不定啊我在里面下了毒呢?!苯室庖徽f。
宮玉清一臉淡定,“我沒那么傻。你們大家不是先給我試毒了嗎?如此這般好心好意,我怎可辜負?”
“你?”姜姝被對方氣得一噎,面色漲紅,橫眉怒目。突然有了一種既生玉何生姝的念頭來。
王睿想要勸和,可惜兩人就是天雷勾地火,一發(fā)不可收拾,他根本沒有插手的余地。面色無可奈何,無疑瞧了徐婆婆和紅玉一眼,皆見她們看得津津有味,飯也多吃了幾碗。
徐婆婆猛然抬頭見王睿還在發(fā)怔,拍了一下對方的肩膀道:“小睿,這小兩口還真挺熱鬧的,看看就覺得歡喜。你若是不吃了,替我添碗飯去。”
王睿身體一震,目光復(fù)雜地在姜姝與宮玉清二人之間來回打量了一眼,最后嘆了口氣,小聲嘀咕道:“玉清不是那種甘于人下的性子。”也不知是在說給自己聽,還是其他。
一場簡單的家常飯就這樣鬧騰中過去。
姜姝見宮玉清還未起身離開,不滿道:“你怎么還不走?”
宮玉清冷笑道:“你不走倒是催我走了?難道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不成?”
姜姝來了脾氣,“我說你這人說話怎么那么難聽呢?你我都是客,難道還有長坐不起的道理?”
“既然都是客了,你不先走,倒是催我走又是何種道理?按親疏先后,男女之別,倒應(yīng)該是你先走才是。若非別有居心,我倒是想不出其他讓侯府小姐戀戀不舍的事情來?!?p> 還別說宮玉清的嘴巴不僅毒,而且還很準,無論何種理由他都能輕松地擋過去,不去做狀師可惜了。
“行!我走還不行嗎?”姜姝憤然而走,心想著今日偶然遇見宮玉清還真是出門沒看黃歷,而且不過吃飯就被氣飽了。什么高元煥?都沒宮玉清可惡!
王睿出言挽留,誰知對方什么也聽不進去,反而加快了步伐。身后的紅玉急匆匆地追了上去,口里喊著:“主子,等等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