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上?
用不上?
我還不配用點冰了?
疏錦一時語塞,又覺得自己可憐悲催得不行,合著她得繼續(xù)熬?
“什么位分能用冰?”
就沖著能用冰不能用冰,她都得往上爬!
她向來怕冷怕熱,上輩子她五月份初夏的時候都得開空調(diào),沒有空調(diào)她覺得自己熬不過夏天。
“主兒你得再往上升一個品階?!?p> 看著枳實閃爍的眼神她就知道她這話里有話。
她只需要稍微動動腦子,就知道枳實這話里的意思。
再上一個品階,那就是妃。
現(xiàn)在她在這宮里的情況,是皇上不喜皇后厭惡的存在,除非成功生下皇嗣,否則單憑她自己,絕無往上升的本事。
而生下皇嗣也根本是難上加難,避子湯的味道可還能在她嘴里砸吧砸吧出味兒來呢!
當(dāng)然還有另一種可能,那就是她母族強(qiáng)盛了,她順帶沾點光。
但她父親是個三品的大理寺卿,只要不出大事,這輩子也就到這里了,母親是個商賈之女,雖然家財萬貫,但對現(xiàn)在父親的仕途助益不多,上邊有一個嫡親的哥哥,人在軍營,也不知道何時能混出個名頭。
得,靠母族這條路也給堵死了!
她簡直欲哭無淚啊,不禁抱怨道:“啊啊??!都什么破規(guī)矩,用點兒破冰還要位分,合著我位分低就活該被熱死遭罪唄!”
枳實被自家主子的話給下了一跳,手里的扇子都給抖掉了,她苦著臉慌張的開口道:
“主兒,就算是在自己院子里也不該說這樣的話呀,咱們宮里可一直有不干凈的人呢!”
聞言她翻了一個白眼,拿過枳實手里的扇子自己狂扇一通。
突然,她手里的動作頓住了,眼神里閃過一絲狡黠,隨即笑著道:“枳實,若是皇上要用冰,冰窖是能送的吧?!?p> 枳實點頭,“這是自然?!币膊恢乐髯哟蚴裁醋⒁?,枳實狐疑的看著她。
這下她可高興了,自己弄不到,那就只能抱個大腿了,“這樣,這幾日若是皇上要來我這里,你就提前準(zhǔn)備點炭火,把這屋子給烤一烤?!?p> “記住別讓人發(fā)現(xiàn)了啊?!?p> 枳實錯愕的看著自家主子,不知道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疑惑的開口:“主兒您不是嫌這屋子里熱嗎?怎么……”
林疏錦勾了勾嘴角神秘一笑,朝她擺擺手,“照做就是了?!?p> 她也沒辦法,這皇帝不為她著想總得顧及顧及一下自己的好處吧。
況且皇帝一年到頭白睡她,算計他一點冰也不是什么大事。
在她琢磨著如何完善這個計劃的時候,御書房的沈修鄞卻是對她產(chǎn)生了懷疑。
雍容華貴的御書房,即使奢華,卻不曾淹沒它的書卷氣,沈修鄞閑散的椅在塌上,微闔著眼,雙手交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去查查瑾嬪這些日子都跟什么人有過接觸?!?p> 今日的瑾嬪跟以往大不一樣,他又不瞎不傻,瑾嬪張揚(yáng)跋扈的性子怎么可能一夜之間就給變了個樣!
順貴答了聲是便出去了,只留下皇上一個人在御書房里。
不得不說沈修鄞是個極其俊美的男子,這樣什么都不做光躺在這里就已經(jīng)是一副美景了。
他今年已經(jīng)二十有六,早已經(jīng)是個成熟的男子,經(jīng)管日夜為國事操勞,但臉上卻不見半分倦色。
不多時,書房里進(jìn)來了一個也是太監(jiān)打扮的人,但瞧著此人的步伐和挺直的脊背,就知道他絕非一般人。
來人給他行了禮,隨即開口說:“啟稟皇上,屬下已經(jīng)查實,寧嬪小產(chǎn)之事,乃皇后娘娘身邊的大宮女佩蘭所為,另外,穎妃娘娘在這中間似乎也不干凈?!?p> 沈修鄞眼里閃過一絲微不可見的厲色,若不是突然緊緊握拳的雙手,可能都不會有人知道他聽進(jìn)了這番話。
“第二個了……”
短短的幾個字,不到一絲的感情色彩,冷得讓人戰(zhàn)栗。
“皇上,是否要……”
沈修鄞沉著臉抬手打斷他,“不必,退下吧?!?p> 但那人離開后他也不再掩飾自己什么,陡然外放的怒火和狠厲讓人心驚膽戰(zhàn)!
林疏錦的算計沒有落空,晚間的時候,就有人來傳話,說晚上皇上要來她這用晚膳。
這可樂壞了林小可愛,忙讓枳實烤屋子,另外,他還讓廚房多備了道偏辛辣的菜式。
安排好一切,太陽也落坡了,她在院子里躲著,壓根不敢進(jìn)那屋子里去,怕把自己個蒸熟了。
直到外邊傳來了太監(jiān)的聲音,她才極其不情愿的站在了屋子門口迎接。
她一往門口一站,一股熱浪就打在他的后背,她瞥了瞥身后的枳實,心道:這姑娘下手挺狠!
皇上只帶了順貴前來,見著人了,林疏錦忙迎了上去,恭恭敬敬的開口:“嬪妾參見皇上。”
沈修鄞不著痕跡的觀察著眼前這個女人,發(fā)現(xiàn)這女人是真的變了,他看得出,這不是裝出來的,以前的那個她沒這個本事!
“起來吧?!?p> 他克制著自己的眼神,涼涼的聲音倒是讓林疏錦煩躁的心靜了不少。
皇上抬腳進(jìn)屋的一瞬間蹙起的眉沒有逃過她的眼睛,她不動聲色的迎著他。
沈修鄞遲疑片刻抬腳走了進(jìn)去,這屋子里屬實是熱得不行,就連她給他擦手的水都有些溫?zé)帷?p> “你這屋子今日怎的這般熱?”
他轉(zhuǎn)頭看了眼四周,沒什么區(qū)別?。?p> 林心機(jī)一邊仔細(xì)的給他擦手,一邊漫不經(jīng)心的說:“嬪妾也不知道呢,這還是剛打上來的井水,也就在這屋子里放了小半個時辰竟然就溫?zé)崃?。?p> 她偷偷的看著皇上的臉色,很輕松的就在他臉上看到了燥熱難耐的表情。
晚膳送來的時候,看著桌上占了一半的辛辣食物,林疏錦在心里偷笑。
而皇上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在她沒有注意的時候偷偷的看了她一眼。
“這涼拌的肚絲不錯,皇上您嘗嘗?!?p> “這爆炒的腰花也不錯,皇上您嘗。”
“這……”
為達(dá)到目的,林疏錦一口氣給皇上夾了好幾樣辛辣的菜,完全沒有注意到皇帝考究的目光。
“朕記得你甚少食辛辣之物,今日怎么這般偏愛?”
沉浸在自己計劃里的林疏錦絲毫沒有留意到皇上眼里的戲謔,她訕訕的開口:“嬪妾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想食些辣的?!?p> 若不是為了那點破冰,她至于這般委屈自己嗎!
當(dāng)然這話她是不敢說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