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安不再說什么,她瞬間被蘇丁白發(fā)出的光芒包圍,再睜眼又回到了蘇府偏院之中。
可此時的蘇府,已經(jīng)是新郡守府,正是人氣旺盛時,除了這個陰冷的偏院。
殘?jiān)赂邟?,清冷的月光難得的落入院中。
房中還有微弱的油燈閃爍著,漓安從窗口望進(jìn)去,蘇慕言正在桌上借著微光看書。
言夕若已經(jīng)在床上睡著了,蘇慕言起身為她掖了掖被角,又回到了桌前。
漓安將鴛鴦香囊握在手心,暗暗下著決心,“今夜我一定要將你們帶出去!”
聚精會神的蘇慕言被突如其來的推門聲驚了一跳,抬頭只見一個藍(lán)衣女子款款走進(jìn),女子眉宇間帶有一股浩然正氣,臉頰清瘦,有一股仙風(fēng)道骨的模樣。
雖是第一次見,但卻有著莫名的親切感。
蘇慕言扯開嘴角露出微笑,“姐姐,你有一顆火紅熱切的赤誠之心?!?p> 只聽得漓安噗嗤一笑,“不愧是兩父子,你和你爹說了一模一樣的話?!?p> 聽見有人說話,言夕若從床上驚坐起來,“你是誰?”
“娘,你別怕,姐姐是來救我們的?!碧K慕言趕緊過去為言夕若披上外衣,將她扶了起來。
漓安看著他,“你怎么知道我是來救你們的?我心里說了這樣的話嗎?”
聞言,言夕若臉上露出警惕,除了她沒人知道慕言眼睛可視人心之事?!肮媚?,請問你是誰?”
漓安走向言夕若,攤開手心,將手中之物放在她面前。
言夕若一眼就看清了放在漓安手心的,正是她和蘇丁白成婚時的結(jié)發(fā)香囊。
“這是你從哪里來的?你可見過丁白?他在何處,為什么不回來!”言夕若眼中的堅(jiān)持在崩塌著。
她和蘇丁白約定,此生日日都會將香囊放在身上,除非身死。言夕若等了這么久,念了這么久,就是希望能有個結(jié)果,可結(jié)果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眼前時,她才知道,她心中還有奢望。
漓安看著言夕若,輕輕說道,“蘇丁白已經(jīng)去世了,在他死前,他委托我將這個香囊給你,他說你看見香囊就明白了,不要再等他了?!?p> 言夕若將香囊緊貼在心口,眼淚肆意而流。
“現(xiàn)在不是說話的時候,我得趕緊帶你們走,不然就來不及了?!崩彀布鼻械卣f道。
言夕若仍在悲痛中,“走,我們是要走,在此偷生這么多年,為的就是丁白回來能找到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用等了,我們明天就走。”
漓安著急道,“不是明天,是現(xiàn)在就要走!”
“為何這么急?”言夕若問道。
蘇慕言卻肯定地告訴她,“娘,姐姐是來救我們的,今夜會有殺手來刺殺我們。”
漓安下意識地捂住心口的位置,嘴角抽動著,“被人看穿心思的感覺還真是奇妙又別扭?!?p> 言夕若簡單收拾好東西,三人剛打開門就被堵在了門口。
一群黑衣人持著寒光凜凜的劍看著他們。
“他們的行動怎么會突然提前了?”漓安很是疑惑,“在幻境中看到的都是真實(shí)發(fā)生過的事情,除了自己這個變數(shù)不可能會有改變才對?!?p> 為首的黑衣人看著漓安,眼中并未有驚訝,“剛剛接到消息說偏院進(jìn)了賊人,看來還真不假。”
漓安一笑,“郡守大人,你忘了你現(xiàn)在是蒙面的黑衣人嗎?你既然在自己府中冒充賊人,又何必賊喊捉賊?”
黑衣人一震,剛剛在書房,窗外突然扔進(jìn)來一塊石頭,包裹石頭的紙條上說偏院進(jìn)了賊人,行動提前。他一時慌亂,也沒有準(zhǔn)備好,帶著殺手就來了。
“你怎么知道我是誰?”
漓安回頭看看蘇慕言,對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
蘇慕言看著他們,“我不僅知道你是郡守,還知道你和你身后的人都是明安國楚修炎背后見不得人的殺手!”
為首之人看著他們,“看來行動暴露了,我們速戰(zhàn)速決!雖不知姑娘是何人,不過應(yīng)該是敵非友了?!闭f著就拔劍而來。
漓安揮劍迎了上去,將蘇慕言和言夕若護(hù)在身后,她邊應(yīng)付著殺手,邊回頭看著蘇慕言,“慕言,為他們種下噩夢的種子吧,把你看見的都說出來?!?p> 聞言,蘇慕言睜大雙眼看著正在對敵的漓安,心想,“難道她也可以看透人心嗎?她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但此時情況緊急,他也不再猶豫,朝著那群黑衣人大聲說著,“你們以為是你們的行動暴露了嗎?不是的,是你們刀下的亡魂告訴了我!你們其中,有人殺過身懷六甲的孕婦,有人殺過手無寸鐵的垂垂老者。還有郡守,被你折磨死的那些丫鬟雖然尸體被扔到了井中,但她們的鬼魂都圍繞在你身邊。”
他極其認(rèn)真的說著,“那些被你們殺死的人,都時時在你們身邊,恨不得抽你們的筋,剝你們的皮,喝你們的血。”
漓安明顯感覺到,那些人慌亂了,劍法也錯漏百出,漓安揮劍專刺他們的腿部,讓他們跌倒在地,無法再應(yīng)戰(zhàn)。
郡守背后的人輕聲說道,“大人,這個女子的劍法好生奇特,速度快得讓人看不清楚,招數(shù)邪意至極,我從未見過。還有蘇丁白這個看似弱不禁風(fēng)的兒子,說話神神叨叨的,我看我們還是退吧?!?p> 郡守邊躲過漓安的劍尖,邊說,“她再厲害也只有一個人。相比鬼怪,如果完不成任務(wù),你覺得陛下會留我們的小命嗎?”
說著,目露兇光朝著漓安而去。
片刻,院中就只剩下蒙面的郡守還有戰(zhàn)斗力,其他人都被漓安刺中了腿,雖未傷及性命,但都無法在短時間內(nèi)站起來。
漓安笑看著對面之人,“我不想傷你們,只想帶他們離開這里,讓我們出去就行?!?p> “他們走了,我們就活不成了!”郡守喘著粗氣,再次揮劍而來。
他還未靠近漓安,卻見漓安的嘴角突然溢出鮮血,眼中帶著震驚。
漓安捂住胸口,側(cè)身向右上角看去,剛剛那股傷她的靈力就是從那個方向而來,可那邊是院墻,黑乎乎的一片,什么也沒有。
“除了我,還有非人界之人在此!可是,清潯不是說過,除了我這個變數(shù),沒人可以用靈力干擾凡界嗎?”
漓安抬起頭,眼神凝重的看著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