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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歡期貨

第三百七十六章 因果循環(huán)

悲歡期貨 匯派 55 2022-08-22 23:26:11

  “這第二條,我想說的,是‘因果’。”張援朝立起身來,墊了腳,朝窗外方向望了一眼:“這幫小兔崽子,還在那里呢?!?p>  “什么因?又結出了什么果?愿聞其詳。那幾個爛仔不用擔心,他們只是做一些調查:比如剛才是否看見三個失魂落魄的人逃離……?”薛睿道:“海南人的第二特征,勇往直前,他們不會殺個回馬槍的。也因此不會來這里?!?p>  岳石道:“又來了,你又來預測海南人的下一步了?你憑什么以為他們不會殺回馬槍?他們憑什么不會來這里?”

  “憑什么這么判斷?想知道嗎?”薛睿道:“就像我現在判斷盡管橡膠和黑色系價格很低了,但依然不可以買進,或許會有很長時間的盤底。”

  說到這里,薛睿攤開雙手。學張援朝立起身來看了看窗外:“也許結局和我判斷的,完全一樣。但我可以告訴你,我沒有憑什么去判斷。沒有依據,蒙的,全是蒙的。”

  然后,薛睿又說:“我只想到他們一定會追出來,粉湯攤是肯定不安全的。至于這里是不是安全,我也不知道。但現在又能如何?你只能問問張總,為什么要打周敏的弟弟兩拳呢?”

  “那個王八蛋是周敏的弟弟?你說我們這一天打車都遇見了些什么人?邪門了。誰能想到:還真的遇到秦檜的后人了?!睆堅叵溃骸爸劣谖覟槭裁创蛩??你們當然看不懂,你們如果能讀懂這其中要義,你們就不會不明白為什么我們能在鄭州期貨賺錢了?!?p>  “不過?!睆堅f:“我也不想把我們鄭州期貨描述成玄學?!?p>  “怪我剛才打岔了,不該提及周敏的弟弟。我犯了很大的錯誤。”薛睿道:“鄭州期貨的博大精深以后再論。請張大師務必繼續(xù)你的‘因果論’。”

  “‘壞人變老了’這句話為什么能火?除了老年人和年輕人的矛盾是這個新時代的重要矛盾之一外,還因為因果關系。”張援朝道:“炮制這么一個文字游戲,抖一抖小知識分子的機靈,難度并不大。之所以能火,那是因為流傳廣泛,轉發(fā)傳播者眾,你們以為,誰是傳播或轉發(fā)的主要力量?”

  “別賣關子了,張總,直接說吧,我都迫不及待了。反正不是我。我今天才第一次有人幫我釋義?!蔽以朗芙^回答問題。

  “不會是六零后,六零后眼瞅著進入中年的尾巴,對于‘變老”這句敏感話題難免投鼠忌器——幫別人挖個坑,也許一不小心埋了自己,他們不會做這種傻事。”張援朝道:“也不會是七零后,他們生長在舊時代的尾聲,或者還沒有迎來新時代。出生沒多久或就被一片哭聲給驚著了鎮(zhèn)住。他們于懵懂中對舊時代保留了感情,在心里注冊好了屬于自己的年代。

  “會是九零后和零零后嗎?你們覺得會嗎?對生長于距離舊時代遙遠到連‘模糊’都不存在的他們而言,那些從前的‘壞人’,變老了——這樣一個‘知識點’,關他們屁事?”張援朝已經開始用“排除法”了。

  岳石拍打了胸前道:“嚇得我心臟別別跳。多謝張總,把我和小薛同學,從‘壞人’的敵人——‘惡人’的隊伍里,摘了出來。你這么一排除,擺明了就在單挑‘八零后’嘛?!?p>  “八零后,非常特殊的一個群體。”張援朝點燃一根煙:“他們缺少哥哥姐姐們的挑戰(zhàn)和機遇——比如下海不再是機遇而是常態(tài)。于改革開放最好歲月里,他們還是小屁孩呢。

  “……這么擰巴的八零后——曾經是一個時代的標志。他們的父母通常沒有九零后和零零后的父母有錢,拼搏與艱苦,卻少有好的機遇——他們的使命感,決定了他們必然成為傳播‘壞人變老的’這句話的中堅力量,除了他們,試問還有誰?

  “但,一個非常吊詭的問題,做一下簡單的四則運算,我們就不難發(fā)現:那些‘壞人變老了’的一族,正是絕大多數八零后的父輩?!睆堅溃骸鞍肆愫螅怯眠@類‘弒父弒母’的情結,在奮不顧身地成為這句話的傳播者。

  “我的意思是,我們這輩人,無論如何,年輕時因為時代原因有過荒唐,而在進入老年的時候,從而被子女們‘坐實’了壞人的身份,這一切,算是因果循環(huán)嗎?”

  “搞了半天,您在這里找因果呢?”薛睿重重嘆了一口氣:“可惜張總并不像喜歡認錯之人。他一準還有更可怕的‘因果結論’,在后面,等著我們呢。而這個呼之欲出的‘因果結論’,也許比月朗新村門口粉湯攤前的那些爛仔,更可怕?!?p>  “好吧,如果我們五零后遭遇了因果循環(huán)。而奮不顧身的八零后如何逃得開他們的因果?且有報應不爽等著呢。”張援朝娓娓道來:“等八零后變老了的時候,知道那個時候的年輕人,是什么重要的歷史性人物嗎?”

  “我們這個時代的老年與青年的矛盾,太遜了——我們,因為是從來如此、一以貫之的‘壞人’?!睆埧偫^續(xù)說道:“所以,無良而有種,我們是真的猛士,敢于正視淋漓的鮮血,敢于直面慘淡的人生。我們比當代年輕人也許更有種,至少他們還不敢像今天這一批海南爛仔那樣激化矛盾且圍剿、追殺粉湯攤。叫囂乎東西,隳突乎南北?!?p>  岳石聰明道:“公交車上與廣場上,兩代人的矛盾不可能爆發(fā),不會彼此摧毀于巷戰(zhàn)。只有語言上的便宜與幽默的比拼。一切矛盾止于相聲,最終是成功塑造一個逗哏,一個捧哏。”

  “當八零后變老了,他們和那個時代的年輕人,將是一場遭遇戰(zhàn)。彼時青年軍的主力,正是長大成熟了的‘留守兒童幫’——他們是比八零后更特殊的一類群體。

  “想想都刺激,不是嗎?”張援朝的兩眼放光是演出來的:“在最需要愛與教育心理學時候,留守兒童無一例外得統(tǒng)統(tǒng)缺失。

  “你可以指望他長大成熟以后,對這個世界,平白無故就多出愛與悲憫嗎?

  “你可以指望他們那時遭遇八零后老爺爺、老奶奶們,就毫不猶豫拽了他們……過馬路嗎?

  “過馬路還是巷戰(zhàn),這是一個重要的問題。而這一情形的將要出現。會是另一類的因果循環(huán)嗎?”

  “張總的意思,是這類由我們現在這個時代而起的年輕人與老年人的矛盾,會激化于二十年之后嗎?”岳石的提問與其說是求索,不如說是“不懷好意”地出難題,看笑話:“會有什么的后果,可以拿來嚇唬、嚇唬我們?‘我以我血薦軒轅’的那種驚世駭俗結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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