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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歡期貨

第二百二十七章 內(nèi)力比拼

悲歡期貨 匯派 63 2021-08-28 07:30:55

  交易之難,重點難在過程。薛睿之前做技術(shù)研究的時候,總覺得分析的難點,不在趨勢,而在盤局。是以專門用心研究過各種調(diào)整形態(tài)的變化。

  及至他花了九牛二虎之力,研究了各類調(diào)整形態(tài),才發(fā)現(xiàn)這個問題有些扯淡。首先,趨勢的定義是主觀的,這個主觀當然是還需要步步驗證的。而若一開始定義趨勢就錯了,之后定義或研究調(diào)整,也就不可能準確。

  薛睿反省自己做過的無用功,也能發(fā)現(xiàn)自己交易的問題所在:一是把經(jīng)驗學當做了科學來發(fā)力用功,而經(jīng)驗學和科學,甚至可能不發(fā)生一毛錢關(guān)系;二是國內(nèi)期貨市場,在建立之初,由于缺乏規(guī)范和風控措施,導致逼倉行情頻頻發(fā)生,誕生了不少“人造趨勢”——不僅使得近交割月品種走出夸張趨勢,而且為后期合約跟隨行情的矯枉過正,提供了反方向的連鎖趨勢行情。

  經(jīng)歷過那些歲月的一些交易員,包括薛睿在內(nèi),會于有意無意間,迷戀或沉溺于所謂大趨勢的臆想之中,難以自拔。

  而事實上,所謂大趨勢,往往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盡管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十多年,薛睿依然能清晰地記住他在從事外盤期貨交易時,開發(fā)的第一個客戶。

  那是一位姓李的中年男人,戴著眼鏡,知識分子的模樣。他很是嚴謹,打入資金之前,常來期貨公司看夜盤行情。

  薛睿那時正讀著許沂光的一本關(guān)于技術(shù)分析的書,迷上了波浪理論。也因此,有事沒事就一邊看著圖表,一邊拿了紙筆,預先畫出接下來的走勢圖——這類“浪事”,只在他鉆研技術(shù)分析的開始階段發(fā)生過,后來就不再有過。

  那是多么奇妙的一天啊,李總看盤看得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薛睿拿出預先做好的功課。

  因為s&p剛剛完成了一個由底部開始的反彈行情,上漲的小浪是標準的五浪形態(tài),很清晰,接下來要開始調(diào)整了。

  薛睿只看了開始調(diào)整的初步形態(tài),就篤信接下來這個調(diào)整,將以“雙重之字形”展開,于是預先畫出之字調(diào)整的預測圖,甚至于每個調(diào)整點位都標了出來。

  正是這張“邪門”的圖表,堅定了客戶打款的信心,也鎖定了薛睿技術(shù)派的身份。

  那些標注的調(diào)整點位,誤差不超過十五個點(三個基礎(chǔ)跳動單位),而且,調(diào)整果真是以“雙重之字形”完成的。薛睿直覺得血往上涌,頭皮發(fā)麻??蛻粢彩钦嬲摹胺恕?。

  可惜,這樣的情形,也只出現(xiàn)過這么一次。這以后,再數(shù)浪,就覺得洪湖水浪打浪,浪始浪終的問題,伴隨了對波浪理論的深入研究,再也沒有搞清楚過。

  果真是只在蒙昧狀態(tài),才會一不小心開了天眼?

  薛睿又想起在接觸電腦打字之初,由于受方言的影響,分不清前鼻音后鼻音,每打一個字都非常困難。

  也因此,那時的他,做文章的時候,寫出來的都是極其精煉的語言。那一段時光里,也是他的文章最出彩的時光。會時不時要面對來自周圍的夸張贊美。

  及至熟練掌握打字技能,薛睿的文章便每況愈下,廢話漸漸多了起來,再也沒了當初“沒有一個廢字”的靈氣了。

  可是,你也無法刻意在手上綁上鍋鏟、熨斗之類的物品,通過增加打字難度,以謀求“回到從前”。

  不可逆啊,不可逆。

  最好的感受和最靈的體驗,都發(fā)生在蒙昧狀態(tài)。及至成熟,那些靈氣就不知不覺的悄然遁去了。

  又比如二十出頭時的薛睿,總能遭遇漂亮姑娘的青睞,且忙不過來呢。而今過了三十……竟是滿地黃花堆積,憔悴損,如今有誰堪摘。

  稚嫩或蒙昧階段充盈的靈氣,一如嬰幼兒那些沒有閉合的骨縫,是造物主的恩賜與安排。而成熟之后,就必須換一種成熟的活法,要頓悟。

  唐老板的交易是大開大合,翻手為云覆手為雨,仿佛刀槍劍戟斧鉞鉤叉樣樣精通;元老板的交易步步為營穩(wěn)扎穩(wěn)打,最是擅長大兵團作戰(zhàn),又愛打持久戰(zhàn),是能夠把自己對交易的認知,升華至信念甚至信仰的一類,他可以“平一半”,也可以“關(guān)電腦”,但他可以對交易,做到情深似海,不移如山。

  無論唐老板還是元老板,薛睿都學不來。在一定程度上,薛睿理解這兩位大神,就是祖師爺賞飯、老天爺賞飯。

  薛睿曾經(jīng)見過不少人模仿或追隨過唐老板的交易,卻鮮有善終;薛睿還沒見過誰在交易上模仿元老板,比如持有黃金期貨多單頭寸,可以一拿就拿了兩年多,這也忒狠了。

  關(guān)于追隨或模仿高手的交易這件事,還經(jīng)常會生出邪門的事來。比如,唐老板最牛逼的那段時間,很多人來找到他,只要他做什么他們就一概追隨,不疑有他。但等他們追了進去,卻恰恰趕上唐老板判斷錯誤的階段。這是一個無法解釋又無法解決的問題。

  所以,薛睿知道自己必須找出一個合適自己的交易方法。雖說只爭朝夕,但“頓悟”這這種事兒,也是急不得。

  春節(jié)這段時間,薛??傁胭囋诖采虾煤醚a補覺,奈何齊謹家里不斷有著活動,總要約了他同去同去。

  薛睿并不想去湊這個熱鬧。但也能體會到唐老板去了澳洲和家人團圓,這邊只留下齊謹一個人,要顧全了一大家人的不易。自己應該多去走動走動,他們身邊需要一個大男人。

  齊慎是薛睿去到老齊家繞不開的一個問題。這家人存心要安排了齊慎和薛睿獨處的機會,偏偏這齊慎恨不能如齊爸爸一樣,也是無話可說的一類,拘謹?shù)每梢?,又不好意思走開,手邊總拿了一本書,卻也不敢翻開。

  薛??粗奶郏氩幻靼走@么漂漂亮亮的姑娘,怎么就被這一家人不待見,上桿子要安排給自己這個年過三十的破落戶。

  薛睿不是欠缺逗她說話的本事,哄騙姑娘原也是他的強項,他是不忍。他不愿意令期貨圈的人,盡著老齊家一家的姑娘禍害。

  在這類事情上面不上心,本質(zhì)上是薛睿并不擔心會成為剩男。男人是否被剩下來,只與財富有關(guān),與歲月無關(guān)。

  齊慎當然是美的,但僅僅是美的,沒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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