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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歡期貨

第四十八章 新的開始

悲歡期貨 匯派 10 2020-01-12 05:49:58

  那天王喬送走了薛睿,還不到下午五點。這個時間,距離吃晚飯還早了一些,想做些什么事情又不從容,索性就躺在床上發(fā)呆。

  為療愈之前的失戀,王喬預(yù)留了充足的時間來過渡,本不想早早再次漩入愛情的漩渦。

  然而……愛情到來的時候,完全沒有可以預(yù)防的套路及從容應(yīng)對的手段,女人如果只有理性,就不會有愛情發(fā)生。

  手機里播放著崔健的那首《解決》,這首歌是薛睿推薦給她的:

  “……昨天我還用冷眼看這世界,可是今天瞪著眼卻看不清你。我的天,我的天,新的問題。就是我和這個世界一起被你解決……”

  王喬再次出門的時候,天已經(jīng)完全黑下來。路燈曖昧的光線給海南的夜籠罩了朦朧的意境。

  大英村小吃街的夜市開始熱鬧起來。王喬在人群中穿梭,最終停留在火鍋店的門口,一個人吃火鍋有些尷尬,但今天這心情只有沸騰的紅才可以匹配。

  火鍋店里調(diào)料臺上有太多的調(diào)料,但四川火鍋只需要香油和蒜末就足夠了,蒜末用來提味,香油用來降溫。

  這家火鍋店最具特色的,是新鮮毛肚,在鍋里涮的時間要把握好,按自然語速數(shù)到十就可以了,待毛肚表面略有泡泡就能撈出來,在香油里經(jīng)過冷卻,并卷成緊湊的一團,整個塞進嘴里,輕輕咀嚼,湯汁便在嘴里彌漫開來,配上脆脆的口感,新鮮毛肚的鮮味令人心情愉悅。

  王喬吃著火鍋,腦子里再現(xiàn)了和薛睿離開DC城后,回到住處的一幕幕……怎么就稀里糊涂把他帶到樓上,又怎么一切都不在掌控……想薛睿在樓下時說的“合適的時間、曖昧的場所、欣賞的彼此。上帝也沒有辦法”——果然這家伙還算有備而來的啊。

  王喬不是第一次經(jīng)歷愛情,盡管和薛睿在并沒有完全準(zhǔn)備好的狀況下發(fā)生了一切,但也不至于慌亂和矯情。

  讓她不安的是,在她想著這一幕幕的時候,那個叫“任仝”的家伙,卻不時在腦海中強行跳出來搗亂,而她卻無法將他趕走。

  是的,哪怕是王喬在認(rèn)真回憶上樓后薛睿的下一句話、下一個動作這樣的緊要關(guān)頭,任仝都會突然在腦海里跳出來,防不勝防。

  離開??诤?,任仝讓他和王喬的聯(lián)絡(luò)成為一種習(xí)慣和必然,幾乎每天王喬都會收到他的短信。

  透過那些文字,王喬不難發(fā)現(xiàn)他沒話找話的用心良苦,深切感受到他在通往幽默的道路上的不懈努力。但是,盡管科技進步如此神速,通訊時代可以通過及時的文字、聲音、圖像信息……的傳遞,瞬間貼近“我和你”。但無法解決“溫度”和“場效應(yīng)”。所以,這是個無法解決……的問題。

  薛睿,他就在這里,有溫度、有氣息,觸手可及。他不用刻意找話題,高興了就說,不高興了也不在意做一個安靜的男子。他不需要刻意地變得幽默,因為幽默對他而言,與生俱來。

  愛情,很多時候,不是精心設(shè)計或按照程序來的,更多時候,愛情的落實,憑的就是“愛誰誰”。

  涮完鮮毛肚、鮮鴨腸,王喬又把一盤鴨血和一盤黃豆芽倒進鍋內(nèi)。然后,要了一碗米飯,要服務(wù)員把米飯分放在兩個碗里,放在一邊涼著。

  先要把燙好的黃豆芽撈出來,放在油碟里冷卻一下,不能燙得太久,要保持了豆芽的脆。然后,再撈出一塊鴨血放進油碟。鴨血不怕煮,用不著一次全撈出來。

  然后,用一小塊鴨血,配三根黃豆芽,扒拉一口米飯裹起來,整個塞進嘴里……于是,豆芽的鮮脆、鴨血的軟嫩、米飯的香糯……混在一起咀嚼了,就成了有層次又彼此成全的美味。

  吃完小半碗鴨血豆芽配飯,王喬又問服務(wù)員要來一小碟泡菜,再把那半碗飯用老鷹茶泡了。就著泡菜吃老鷹茶泡飯……吃完之后,便覺清清爽爽。

  買了單,出了門,這吃火鍋的儀式還不完整。但這最后的步驟,不能在飯店里完成。需要走出去近三十步左右,尋一家小店,要一小杯冰凍的可樂,一口氣灌下去。才算完成整個過程。

  在仰起頭灌下可樂的那一瞬,王喬注意到夜空中布滿了星星。這情形更多是小時候的記憶,現(xiàn)在再看到就覺得尤其難得。

  王喬站住了仰著頭看了好一陣子。到后來,不知為什么,竟淚流滿面。

  王喬剛拭去眼角的莫名其妙的淚水,就聽到手機在響,有短信進來。拿起手機來看,竟有兩條短信,一條是薛睿來的另一是任仝來的——這一對好冤家。

  任仝的短信說他漸漸愛上了深圳,又忘不了之前海南游的愉快經(jīng)歷,特誠摯邀請王喬,但有時間,一定要體察民情,去深圳走一走、看一看。

  薛睿的短信很簡潔,只五個字——喬,你是我的。

  要來的早晚會來,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第二天,王喬一大早就起來,洗漱完畢,去樓下吃了早點,就直奔公司。因為冼老板的關(guān)系,王喬躲了胡姐好一陣子。

  王喬來到海口,胡姐沒少照顧她,躲她更多是因為無奈。這段時間過去,該回到正常的狀態(tài)了,該去和胡姐好好聊聊了。

  王喬惦記了回到從前,沒想到胡姐依然沉浸在做媒的憧憬中,依然期待了發(fā)揮她的演講與口才。

  胡姐沒有因為王喬的躲避而沮喪,她困惑的是王喬怎么會著了一個“玩虛的”家伙的道兒——做金融投機的,哪有什么實在人兒?——這種成功概率極低的投機行業(yè),本質(zhì)上和玩彩票、賭博沒差別。不能算做事業(yè),即便僥幸賺到,人生的意義何在?成就感是什么?

  即便不偏激看待,不拿概率說事,該怎么為股票、期貨這類行業(yè)歸類呢?比如燒香拜佛,渴望成仙成佛、長生不老的概率更低——比期貨、股票、彩票成功的概率還要低,但不耽誤人類前赴后繼,不斷不斷投身其中。

  所以,股票、期貨、彩票……這類事物,如果往理想方面去建設(shè),且算做信仰層面的吧。只是,你憑什么相信你是天命所在?

  拿薛睿的事業(yè),來比冼老板的家大業(yè)大,是所謂云泥之別。又薛睿年過三十,不再年輕……

  王喬這個傻丫頭,怎么就這么糊涂?

  這邏輯,沒毛病。問題只在方法上。所以,需要變通手段。

  胡姐近期在讀王陽明,頗有心得。正決定學(xué)以致用,大干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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