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管怎么去想也沒有用。
現(xiàn)實里,被甩了好歹可以逮住對方問個一清二楚。
可偏偏他是一個只有做夢才能見面的人,就算夢見了,她也完全沒有主觀意識去說出自己想說的話。
他們發(fā)生的一切都像是劇情一樣被操控著。
他悄無聲息地離開,她便再也見不到他。
畢竟這一切都只是夢罷了。
想到讀者此刻的憤怒,裴安蕎只好登上微博發(fā)了一篇文章道歉,以及告別《一見傾芯》。
「首先,對不起喜歡墨總的讀者們!其次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一見傾芯》的支持!
其實這個故事很現(xiàn)實,人生中總是會有這樣的意難平,不是每一段轟轟烈烈的感情都能堅持走到婚姻殿堂,雖然是遺憾,但幸好雪芯最后也找到了很愛她的人。
而墨總,就像是那些悄無聲息地消失在我們生命里的人,明明那么刻骨銘心地存在過,卻又突然斷了緣分。
生活中也是一樣的,某一天很突然地,從前親密無間的那個人和自己斷了聯(lián)絡(luò),不管你們以前有多相愛,但是你不得不承認,你們已經(jīng)彼此錯過,或許還會想起對方,但是偏偏一輩子再也不會知道對方的一切消息了。
我認為這是雪芯最好的結(jié)局了,有一段刻骨銘心的過往,有遺憾,但是也幸運地遇見了一個人填補了她的遺憾,心疼她的過往。
我相信文中的每個人都在平行時空里存在著,并且擁有自己的幸福。
雖然結(jié)局沒有提到墨總,但是我們要相信,這么好的他,一定也會遇到自己的幸福。
最后,真的很對不起給大家造成的意難平,很抱歉令大家美麗善良的心靈受傷了。也謝謝你們喜歡我筆下的角色,讓我感受到我賦予了他們鮮活的生命,這是大家對我的肯定。
不要難過啦~《一見傾芯》是Happy ending,每個人都在屬于他們的世界里幸福地生活著。
你們也要幸福哦~」
很快,微博評論也被攻占了。
不出所料,熱評前三都是墨總粉絲的哭訴,但也有不少奶狗男主的支持者在替喬安緋說話。
「我的墨總嗚嗚嗚…」
「我不聽!別攔我!我要給你寄刀片!為什么不能是墨總??!」
「其實早就預(yù)感到男主換了,只是在僥幸會不會有奇跡,以為可以等到墨總回來,實在沒想到結(jié)局這么突然?!?p> 「我覺得這樣結(jié)局就挺好的,喬大大都說了,人生本來就有很多遺憾。我支持你喬大大!加油!等你下一部作品!」
「有的故事也許帶點遺憾才是美好的,不怪你,加油!」
「真心建議新來的朋友只看前四十六章就可以了。」
裴安蕎哭笑不得,不過心里沉甸甸的東西真的輕了不少,她終于完結(jié)了這個故事,畫下了圓滿句號。
雖然她也很遺憾男主角不是墨總。
再退出評論一看,她已經(jīng)被罵上熱搜了。
熱搜第一:[喬安緋沒有心]
熱搜第二:[墨雪be了]
熱搜第八:[最意難平的結(jié)局]
熱搜第十六:[最心疼的角色]
熱搜第十八:[喬安緋道歉]
……
裴安蕎為了描寫結(jié)局的這場婚禮,想了好幾個晚上,死了不知道多少腦細胞,實在是撐不住了。
困意來襲,裴安蕎打了個哈欠就躺下了,將手機放到一旁充電,閉上眼睛不再去想任何事情,讓自己放空。
以前裴安蕎每天睡前都會思考很多事情,甚至幻想自己是偶像劇里的女主角,經(jīng)常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然而在頻繁地夢到他以后,她想得越多便越清醒,如果想要早點入睡,就必須放空腦袋,什么都不去想。
這一晚,裴安蕎夢見自己正和好朋友賀詩映在咖啡廳里喝下午茶。
店里播放著歡快的輕音樂,她正在寫大綱,賀詩映在看漫畫,實屬悠閑自得的下午。
突然賀詩映倒吸了一口氣,慌張地將漫畫書遞給裴安蕎看。
裴安蕎疑惑地接過書,看見的畫面是一個遍體鱗傷的男子拿著剪刀正要刺向自己的胸口。
她莫名其妙就知道畫里的人是他。
這大概就是夢里的上帝視角吧。
賀詩映擔(dān)心接下來會發(fā)生漫畫里一模一樣的事。
問道:“你要不要去找他?”
但沒想到,夢里的裴安蕎只是感到一絲意外之后并不著急,她淡定地將漫畫還給賀詩映,然后繼續(xù)敲起鍵盤,同時也在認真地考慮到底要不要去找他。
連賀詩映都著急得不行,卻知道裴安蕎對他一向這樣漠不關(guān)心,便不好多說什么。
終于她慢悠悠地決定好去找他了。
下一個場景便是她到了他家里,一切剛剛好。
他剛拿起剪刀,看見她的出現(xiàn)先是震驚,然后慌慌張張地將剪刀藏到了背后。
并故作淡定地問道:“你怎么來了?”
裴安蕎皺了皺眉,整個屋子里散發(fā)著一股煙酒夾雜在一起的濃郁氣味,難聞得讓她想要趕快離開。
她第一次看見這樣頹廢不堪的他。
眼袋處掛著烏青的黑眼圈,唇邊長滿了胡子,頭發(fā)蓬松雜亂,身上的白襯衫也皺巴巴的,甚至袖子上還有干了的血跡。
哪里還有平時端莊儒雅的樣子?
她真想看看這段時間他把自己弄成什么樣了。
她邁開步子慢慢走近他,他卻在一點點往后退。
裴安蕎見況止住了腳步,心里一窒,以前都是他像牛皮糖一樣黏著她寸步不離,現(xiàn)在她靠近他,他居然在退后?
她自嘲般說道:“看來你已經(jīng)討厭見到我了?!?p> “不是的。”他馬上辯駁,并悄悄將剪刀甩到身后的羊毛地毯上。
裴安蕎看見了也裝作沒看見,試探地又往前一步,結(jié)果他又退了一步。
“對不起,我…”他很想解釋,話到嘴邊卻又說不出口。
他實在不想讓她見到他現(xiàn)在這幅模樣。
看見他手足無措地想要辯解又很無力的樣子,不禁有些動容。
既然她靠近不了他,就讓他主動靠近吧。
裴安蕎瞥見茶幾上有幾個顛倒的酒瓶,迅速地拿起其中一個,用力往自己頭上砸。
瓶身瞬間變成玻璃碎片從她頭頂上濺落,瓶中剩余不多的紅酒也灑了出來。
頭頂上滴落紅色液體,劃過裴安蕎的臉龐,一時分不清是紅酒還是血。
砸下酒瓶的那一刻她腦袋空空的,只想讓他過來。她知道,這下他一定會主動走來的。
這大概也是學(xué)他的苦肉計吧。
但裴安蕎砸完的瞬間開始后悔了,真的很痛!
并且她已經(jīng)開始頭暈了。
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腦袋,明顯地腫起了一個大包,手心上還沾了紅色液體。
“你瘋了嗎!”
果然,下一秒他驚慌失措地沖了過來,顫抖著輕輕撥開她的頭發(fā)查看傷勢。
既擔(dān)心又憤怒,完全對她束手無策。
這一切裴安蕎都看在眼里,她忍著疼痛快速地抓住了他的手,挽起他的袖子。
這回他只好任她擺布。
于是裴安蕎看見了他手臂上一道道青的紫的傷痕觸目驚心。
心里像被狠狠地抽了一下,突然間就感覺不到腦袋上的疼了。
“你現(xiàn)在就是這副模樣去公司的嗎?”裴安蕎的語氣嚴厲得像是一位教師。
他心虛地收回手,將袖子拉下來蓋住傷痕。
他要怎么告訴她,其實他已經(jīng)很多天沒有去公司了。
就在分神時,他發(fā)現(xiàn)她的臉色逐漸蒼白,原本收回的手又再次主動牽住了她往外走。
“我?guī)闳メt(yī)院!”
裴安蕎清晰地感覺到他指尖的顫抖。
其實他不說她也知道,她離開的這段時間,他足足半個月沒有上班,網(wǎng)上都在質(zhì)疑他的公司是不是遇到危機了。
她故意問他,只是想看看他要怎么交代他現(xiàn)在墮落的模樣。
她任由他牽著她往外走,說道:“我記得以前我身上只要有一個小小的傷口,你都會大驚小怪,對吧?”
“你明知道還要這樣做?”
也不知道是不是裴安蕎的錯覺,她竟聽出了一絲委屈的埋怨。
“誰讓你躲我了,你不讓我靠近,那我只能想辦法讓你過來了?!?p> 只要她想,她總有辦法讓他做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