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鳴和小豆見紀游已經爬出土地,他們疑惑不解道:“前輩,這聚靈草怎么枯萎了?!?p> 紀游嘆一聲:“世上果然沒有十全十美的事,成全一種事物,定會犧牲另外的事物去換取。它只是身軀枯萎了,它的血脈力量會跟隨我一直活下去。”
兩孩童聽不太懂。
太陽將升起,天漸亮。
神州,一處山石溶洞內,伸手不見五指的黑,被一黑點所吞噬。
黑點逐漸表大,最后化作一個通道,有兩人走出,一女子儒雅端莊典雅,不急不緩的走出,在她身后跟著一位十七八歲歲的女孩。
“徒兒”
“師傅,我在。”
“我們在界位通道里過了幾年?”
“師傅,過去八年了?!?p> “八年,呵呵,算上這八年,正好是五百年。神州,我明陽落云回來了。徒兒,這八年我都在通道里修煉,沒有注意到時間的流逝,你怎么八年過去了卻一點變化都沒有?!?p> 女孩一愣:“我長不高的事,師傅能不能別再提了?!?p> “嗯,是為師忘了,你這具身軀已經經歷了兩次換魂,雖資質上佳,卻少了本身的成長力。于實力來說卻無大礙?!?p> “師傅無需再提,徒兒能再次跟隨師傅已經心滿意足?!?p> 血姬頓了頓,似下定了某種決心道:“嗯~為師如今修為不足以復仇,功法又很特殊,只能在暗處行動,但你不同,你可以代替我在明處行動,為師的大計還需你來輔佐?!?p> “嗯,我明白,師傅放心?!?p> “好徒兒?!?p> ……
那黑色通道開啟片刻間,與兩孩童一起游歷的紀游魂魄悸動了一瞬,又立馬歸于平靜。
紀游摸摸“心臟”輕聲自語道:“這是?我剛才一瞬間感受到了某種聯系……那感覺,是小柔嗎?”
紀游收回思緒,問道:“阿鳴,我們離沙彩城還有多遠?!?p> “前輩,以我們這速度,還有一天路程吧?!?p> 此時紀游與兩孩童已經走出密林,來到一處山石嶙峋的山頂上。山腳,一條大道在下,看著就像一條很長的線,通向天邊。
紀游瞅瞅自己,又看看小豆那顯得寬松的衣服說:“小豆,你把我藏你的衣服里,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出現?!?p> 紀游早已明白自己對修士有著很大的吸引力,出于不想招惹麻煩的想法,藏在小豆的衣兜里是最好的辦法了。
“只要這兒的城里人守規(guī)矩,不隨意查探別人,應該不會有事。一會兒再教教兩兄弟怎么扯虎皮?!?p> 小豆開心不已,前輩躲在自己懷里是件多厲害的事。
當紀游藏好后,他還跟自己哥哥拋個眉眼,炫耀一下。這一拋又飛出兩滴淚,讓他有些心煩。
阿鳴扮了個鬼臉,對小豆招呼一聲,就和往山腳而去,小豆緊跟著他。
倆人不愧是練氣修行之人,雖然只是練氣三四的孩童,卻在石壁上如同飛燕般來去,輕靈浮動,幾個起落,沒啥大動靜就就到了山腳。
阿鳴走前,小豆在后。
小豆道:“哥,要是我們也能御劍就好了?!?p> 阿鳴則打擊道:“別想了,師伯練氣九層都只能靠著溫養(yǎng)多年的飛劍才能勉強御劍,我們還差得遠呢?!?p> 小豆不服氣地說:“師傅都說我們的資質上佳,修行很快的?!?p> 阿鳴翻翻白眼說道:“那你倒是說說你是一天升一階,還是一個月了呀?”
“一年一階吧……”
“那不就是嘍,還早呢,別想了?!?p> ……
馬蹄聲起,帶起一陣煙塵。
華蓋珠簾,其中美人如玉。
“前邊的小屁孩死開,不長眼呀,在大路中間走?”負責駕車的馬夫大喝一聲,脾氣顯然不太好。
馬車咻一聲竄了過去,在這一線之間還真有白駒過隙之感。
阿鳴和小豆雖趕緊讓了路,卻被整了一身的灰,小豆不爽,橫道:“話不好好說,駕個馬車還橫沖直撞的,過會兒肯定倒霉,不過那馬車里的姐姐倒是好看,算了,就不讓他們倒霉了?!?p> 阿鳴搖搖頭,對于弟弟那管不住的嘴是毫無辦法,畢竟嘴不是長他身上。
然而,正就被小豆說中了,馬車剛跑出去三十來米就倒霉了。
只見異變驟起,一條玄金長線由地里竄出,幾匹馬直接斷腿跌滾在地,車夫當場就摔折了頭。
那馬車箱翻起之后又連著滾出去好幾圈,卻不見其散架,估計是有陣法護著。消停后,一大群黑衣人從各個藏身點跳出,迅速就將馬車箱圍得水泄不通。
帶頭的黑衣人嘿嘿一笑:“兄弟們,真給哥幾個猜對了,張家這大小姐果然是走這一線天逃走,張老頭不開竅不要緊,咱們直接抓?!?p> “大哥,這車廂不對勁呀,打不開?!币缓谝氯苏f道。
領頭之人輕咦一聲:“早聽聞張家有人在山中修行,莫非是那人給過一些護身符?”
“那怎么辦,就這么干看著呀。要么我們把馬車一起運回去吧,”
馬車內,那貌美女子雖得護符抵擋傷害你,雖經受住了翻車的震蕩傷害,卻也摔得七葷八素。突然又見這外邊一下冒出這么多的黑衣人,驚恐之下就忙里忙慌的想要站起來,然而手一摳,好像摳下來一張符紙……
阿鳴個小豆站在遠處看著這波操作,都不由地搖頭。
阿鳴道:“師伯果然說得對,這些女人都是些胸大無腦的貨色,那金剛符好不容易擋下了損傷,已經沒多少氣數了,還被她直接給扯爛了。蠢得沒臉看~”
“哥,漂亮姐姐都被抓起來了,你還說風涼話,我們去幫她去。”小豆一抹淚水說道。
“嗯,雖然是個蠢笨之人,但我輩修士……呆…那邊的賊人哪里跑!”
一群黑衣人殺氣騰騰的回頭一望,只見兩童子拎著劍,帶著一股土匪勁頭沖來。
兩兄弟沖到近前,小豆一把劍歪歪斜斜指著這群黑衣人,瞪著一雙淚眼狠道:“光頭化日,強搶美女,真是大膽天包!趕緊放開她,爺饒你們一條狗命!”
紀游在他衣兜里一陣汗顏,他是真想知道這小子給誰學的這顛三倒四的狠話。
阿鳴倒是一言不發(fā),卻隨時準備打將上去。
一群黑衣人對望一眼,突然哈哈大笑:“我還頭一回見著穿開襠褲的小子一邊哭邊放狠話的,干脆把你倆一起抓回去,小些的燉湯,大些的燒烤吃了?!?p> 這群人本想嚇一下阿鳴和小豆,可沒想到,沒有嚇著正主,倒是把那馬車箱里的大小姐唬得不輕。
只見她被一人押在手里,一聽此話后就不斷掙扎,可惜只徒勞。
她只能喊道:“你們個小孩充什么英雄呢?快逃,這群人是黑風山寨的土匪,殺人不眨眼,吃人喝血,別管我了,我長得美,頂多被抓回去當個壓寨夫人?!?p> ……
敢情還是個烈性女子,阿鳴和小豆實在不忍心她繼續(xù)遭罪,小豆安慰道:“姐姐放心,你也看到我們手里的劍了,我們是練家子,別怕,這就把你從土匪手里救出來?!?p> “哈哈哈,還練家子,兩個都沒毛的小東西,逞啥能呢?頭兒,別廢話了,遲則生變,老大還等著我們抓這小娘子回去拜堂呢?!?p> “說的也是,把這兩瓜娃子宰了吧……”
他話未說完,小豆就拖著那長劍已經沖殺上來。
黑衣人領頭眼神一縮,心道不妙:“這小子還真是個練家子,兩娃估計不簡單”
“哈!”一聲,領頭人提起一口氣,拔出配刀,直接就轟上了小豆揮來的劍。
兩人有來有回的戰(zhàn)了十多個回合,把一群黑衣人都看傻了。
“該死,這娃出招毫無章法,身法稀爛,但反應卻是奇快,次次都堪堪躲過頭兒的刀,一起上,這怕不是孩童,估計是個幾十歲的侏儒鬼!”
阿鳴原本也是講江湖道義的人,單挑就單挑,此時要群毆他弟,可不干了。也跟著殺上去。
一時之間,亂做一團。那大小姐竟是沒人看管了,她偷偷揀起一根斷掉的車軸,用上自己所有的力量打在一旁背對著她的黑衣人的頭頂。
奈何,性子再烈,也是一雙繡花纖細小手,有甚氣力?黑衣人沒被敲暈,她還被一股內勁給反震倒地。
還好她的反應還不錯,趕緊在地上幾個驢打滾,滾出了戰(zhàn)場,不然此時已經給亂腳踩死。
紀游露出一個尖尖頭喵著,半天后,他實在是看不下去這兩娃的行為了,能殺的不殺,能廢的也不廢。就這么來來回回對著別人武器砍,真的是小孩子打架啊……
他爬出小豆的衣兜,根須橫掃,打飛近身偷襲之人,同時葉片掐訣,御起阿鳴和小豆手中的劍。
氣如游絲,連綿不絕,靈活精確。游絲練氣法當真恐怖如斯。
只是三息,全場無一還有抵抗之力。
那烈性女子臉色煞白,但看來也是見過些世面的人,鎮(zhèn)靜著站起道:“多謝兩位少俠,還有這位可愛的草寶寶。”
小豆摸摸眼淚:“漂亮姐姐叫什么?”
女子被叫做漂亮姐姐心中歡喜,對小豆的好感度一個勁的飚升。當即回復道:“我叫張~”
“不,我叫你漂亮姐姐就好了,我是問漂亮姐姐叫我們什么?”小豆擠眉弄眼的說著。
阿鳴搖頭不止。紀游則目瞪口呆,他對這小家伙的撩妹技能深感佩服。
女子轉瞬反應過來道:“少俠?”
小豆開心得飛起:“哥,我們是少俠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