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春芳的話果然將警察的注意力悉數(shù)引到伊雅身上。
“同志,請摘下口罩,配合我們調(diào)查工作?!?p> 得,伊雅自認(rèn)為是遵紀(jì)守法的良民,警察的吩咐自然要從,可是......伊雅瞧著謝春芳女士一臉得意戲虐的模樣,恨不得一把薅住她的頭發(fā)一頓亂打,順便從她頭上薅下幾根頭發(fā)來,悄悄的去醫(yī)院做個親子鑒定才算完事。
伊雅猶猶豫豫的低聲說道:“警察同志,我的臉上剛動了刀,還在恢復(fù)期,實在不太方便當(dāng)眾揭開口罩,能不能請你們派一個人,跟我去角落再摘口罩,求你們了?!?p> 四位民警互相瞧了幾眼,帶隊的警察指派了兩名警察隨伊雅前去,伊雅趕緊道了謝,快步的隨兩位民警往上爬了幾個樓梯才駐足揭面。
歪了許久的鼻頭徹底橫在兩頰當(dāng)間,與嘴巴成平行狀態(tài),鼻頭里的填充物移位發(fā)紅,隱隱的有腫脹流膿的情形發(fā)生,隨行未來的女民警沒控制住情緒,驚呼一聲,引得樓下另外兩名警察以為發(fā)生了什大事,趕緊奔上來查看。
伊雅干凈利落的戴上口罩,靜靜的站在原地。
“發(fā)生什么事了?”樓下兩名警察氣息不穩(wěn)的發(fā)問。
“沒事,我只是被嚇到了!”女民警吐了吐舌頭,乖巧的回話。另外一名警員附在另外兩名警察耳邊,小聲的說明情況。即使是承受生活多重苦難的伊雅,依舊學(xué)不會控制情緒,見兩名警察對自己投來驚異的眼光,伊雅努力的克制自己的情緒,可耳朵傳來火辣辣的熱感,把不堪羞恥的情緒灼燒得無處可藏。眼紅臉紅耳朵紅,終究還是沒能哄過自己。
“同志,抱歉!”帶隊的警察先行給伊雅道了歉。
“沒事,我習(xí)慣了。”
“所以樓下的女人真是你媽?”女警情緒激動的問道。
“雖然很不想承認(rèn),但我跟她確實屬于生理關(guān)系上的母女?!币裂抛猿俺雎?。
“我還從沒見過一個如此狠毒的母親,竟然想法設(shè)法的要把自己的親生女兒送進(jìn)大牢的?!迸瘧崙嵅黄?。
“小田!”大概領(lǐng)隊的警察意識到女警已帶上了濃重的個人情緒,立刻喚住了女警的話頭。
伊雅淡淡一笑:“今天就領(lǐng)你見見,一個丈夫生病住院,卻不管不顧的狠毒妻子形象?!?p> “what?”女警難以置信的飆出了英文。
“這也是為什么我離家多年,卻突然潛入家中的原因?!币裂挪⒉辉谝馑奈痪斓那榫w自顧自的說道:“我的父親受了重傷,現(xiàn)在在江浙第一人民醫(yī)院治療,但是由于父親將身份證遺落在家中無法辦理住院手續(xù),為了讓父親病情穩(wěn)定,住院是必不可少的,但是醫(yī)院是個講人情卻更講制度的地方,沒有身份證就無法辦理住院手續(xù),我們多次嘗試與謝春芳女士溝通,但是她始終拒接我們電話,沒有辦法的我,只能驅(qū)車近50公里,趁謝春芳女士沉迷麻將之際,來偷走父親的身份證件?!币裂艔目诖锩鰡“透赣H的身份證件遞給警察,順便將自己其余的幾個口袋,全部翻出,除了一部最新潮的蘋果手機和一把車鑰匙外,別無長物。
話已至此,四位警察還有啥不明白的呢?
伊雅承認(rèn),這一翻話里,并非全是實情,比如啞巴父親重傷的原因,比如謝春芳女士對啞巴父親的遭遇也許還一無所知,但,不管謝春芳女士如何辯駁,依著伊雅凄慘無比的表演,我想大多數(shù)的人大多會偏向弱者,本就是個誰弱誰有理的社會,“賣慘”不論何時何地都是一把能扭轉(zhuǎn)乾坤的利器,何況伊雅背后還有名師指點。
費林鵬曾告訴自己,要使一句謊言逼真,必然要拿真話去包裝,無關(guān)緊要的九句真話,夾雜一句致命謊言,往往會給人帶來意想不到的驚喜,這種溝通技巧,伊雅早已爐火純青。
“你的母親真是太狠毒了!”果然女民警眼淚汪汪的對伊雅深表同情。
“我習(xí)慣了,并不需要同情,如果可以的話我想盡快離開趕往江浙第一人民醫(yī)院了,我的父親還等著我回去辦理住院的相干事宜?!?p> “我送你吧?!睅ш牭木斐雎曆哉f。
伊雅趕忙推辭:“不用不用,我自己開車來的?!?p> “哦,那還請你能稍我一程,我也有一個朋友生病了,也在江浙第一人民醫(yī)院,本想著下班后搭動車去看他呢,沒想到湊巧遇見您,哈請您捎帶我一程,放心油錢咱兩一人一半如何!還請您幫幫忙同志?!?p> “李隊,你啥時候有朋友住院了我不知道?”女民警好奇道。
“難不成我一個朋友生病都要跟你報備不成?”李隊聲音洪亮的反問女警。
女警被嚇得一激靈,吶吶道:“自然不是?!?p> 伊雅人精一般的人物,哪里瞧不出這個李隊對自己剛才的說辭并不信任,打算隨自己去醫(yī)院一觀吶,至于這個女警吧,倒是單純可愛的緊,怕是對著李隊暗藏情愫吧。
“警察同志開口,這種小忙自然要幫,都是你們是為人民服務(wù)的,我身為人民能服務(wù)一次你們也算是光榮?!币裂虐荡链恋闹肛?zé)李隊濫用職權(quán),也不知這李隊到底能不能聽懂,反正女警寫在臉上的不開心,伊雅是一臉看透的。
“美女同志,你有朋友住院嗎?要不要一起去看看?”伊雅的聲音提醒道了女警
“對!我也有一個特別還的閨蜜在江浙第一人民醫(yī)院呢,反正同志你,捎一個也是捎,捎兩個也費不了多少油,就多加我一個吧,我也不白坐,這過路費我掏了?!?p> “胡鬧!”李隊叱責(zé)道。
女警眼睛一紅:“怎么只許你去,我怎么就不能跟去了!”
另外兩名男警懂事的將眼眶泛淚的女警拉到一旁道:“小田,你可別給李隊添堵了,李隊是覺得這人可疑,要跟去醫(yī)院求證!”
“真的?”女警睜著干凈純真的眼睛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