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溯山脈,橫穿青域與幻域兩大區(qū)域,山川連綿起伏,千溝萬壑,水繞青山山繞水,山浮綠水水浮山。
此山脈妖獸叢生,到處烏煙瘴氣,險(xiǎn)象環(huán)生。在山脈深處,更是有高境界的妖獸出沒。
在幻溯山脈外圍,正是各大宗門弟子歷練的好地方,人與人斗,人與妖斗,這里每天都充滿血雨腥風(fēng)。
而鹿風(fēng)幾人所在之地,才僅僅是幻溯山脈的外圍。
時間一點(diǎn)一滴的過去,眾人一邊警戒,一邊在隱蔽之處打坐修煉。
飛禽走獸不時掠過眾人,但此地一直保持靜悄悄,越是沉默,暴風(fēng)雨來的越是猛烈……
“吱吱……”
赤羽在天空盤旋而叫,發(fā)出警鳴。
“有人來了!”眾人立刻打起精神。
遠(yuǎn)處高空,一只飛行獸載著兩人,朝這邊快速飛來,沒過多久,飛行獸俯沖而下,沒入密林當(dāng)中。
“葛晟,當(dāng)真如你所說,那雷宗弟子有一人是皇家神巡院的人?”一道刺耳的聲音從不遠(yuǎn)處傳來。
“是的,大師兄。我以人頭保證那人就是神巡院的人,那令牌絕不會有假?!备痍傻穆曇粢搽S之傳來。
看來這邵祝延對對自己的實(shí)力還挺自信,只身一人前來。
“哼,不管他是真是假,區(qū)區(qū)幾名凝旋期七重弟子,碰到本爺,定讓他們有來無回!”刺耳的聲音再次響起,語氣蠻橫,充滿不屑。
“是是是,大師兄武學(xué)蓋世,豈是那些下九流的弟子可比,大師兄進(jìn)階神速,相信過不了多久定會超越咱們師尊滅靈修士,成為一方霸主!”葛晟諂媚的聲音越來越近。
“嗯,以后只要你忠心跟隨于我,師兄定不會虧待你?!?p> 待兩人慢慢靠近,鹿風(fēng)定眼望去,說話之人身穿一襲黑袍連戴一頂黑帽,遮住大半張臉,給人一種寒森神秘的感覺。
看來他就是邵祝延無疑。
不管你有多么神秘,先給你放點(diǎn)血再說。
鹿風(fēng)啟動龜元心法,隱藏全身氣息,待邵祝延兩人靠近,施展虛無身法,以雷霆之擊迅速出手。
“什么人?”
突見一道身影出現(xiàn),而且速度極快,邵祝延當(dāng)即色變。
眼看鹿風(fēng)偷襲即將得手,但聽“鐺”的一聲,
兩股兵器相撞,擦出一道火花,九天劍在邵祝延頸脖之處,被一尺利劍擋住。
邵祝延單手持劍,嘴角咧開,輕蔑而笑,“雕蟲小技,竟敢偷襲我!”
說完邵祝延反手一掌拍向鹿風(fēng)胸膛,鹿風(fēng)見勢不妙,前腳奮力猛蹬地,身體迅速后退。
邵祝延的手掌竟與鹿風(fēng)身體僅僅相差毫厘。
待鹿風(fēng)穩(wěn)住身形,直接驚出一身冷汗,好險(xiǎn)!偷襲不成,差點(diǎn)被反傷!
邵祝延黑帽遮眼,冷冷開口道:“想不到你竟然會召喚門從不外傳的身法,你小子究竟是什么人?”
驚魂之后,鹿風(fēng)深吸一口氣,氣息逐漸穩(wěn)定下來,哈哈大笑道:“不愧為召喚門天才弟子,竟然能躲過我的偷襲,失敬失敬!”
葛晟也是驚魂未定,如果剛才那一擊偷襲的是他,只怕是早已一命嗚呼。
穩(wěn)了一下心神,方才看清偷襲者原來是鹿風(fēng),這才附耳給邵祝延說道:“師兄,他就是我給你說的那位,神巡院黑豹使?!?p> “哦?”邵祝延稍稍抬頭,余光陰毒掃過鹿風(fēng),“既然你是神巡院黑豹使,為何沒有跟你的同伴在一起,反而偷襲我等?”
鹿風(fēng)低頭用手戳了戳眉毛,眼睛不停閃動,想不到這邵祝延也會虛無身法,單論速度的話,邵祝延似乎要比自己更勝一籌。
既然如此,先想辦法拖住邵祝延,把他引入包圍圈,方有勝算。
于是鹿風(fēng)隨意道:“他們?nèi)に幜?,我?fù)責(zé)警戒,沒想到邵兄如此之快趕來,差點(diǎn)誤傷,還請見諒!”
“誤傷?就你也配?這皇家神巡院沒人了嗎?竟招些阿貓阿狗來充數(shù)。”看著鹿風(fēng)凝旋期六重初期修為,邵祝延心里暗自嘲諷。
“去尋藥?”邵祝延露出一絲狐疑,“尋什么藥?”
這邵祝延當(dāng)真謹(jǐn)慎,緊緊追問鹿風(fēng)。
“奉宗門之令,我等前來尋找一種草藥仙人指!”
鹿風(fēng)早已想好,這仙人指是煉制洗髓丹的一味藥材,雷宗弟子常年控雷,體內(nèi)虛火旺盛,須用洗髓丹來調(diào)理身體。
這仙人指雖不常見,但在外圍山脈還是可以找得到。
邵祝延聽了目光閃動,只是呆立在原地,不再往前一步。
“我聽說皇家神巡院的人從來不以真面目示人,閣下貴為黑豹使,為何毫不遮掩?”邵祝延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開口問道。
這個問題倒真把鹿風(fēng)給問住了,他還第一次聽說神巡院的人都不以真面目示人,現(xiàn)在想想古牧生一直以血毒教八護(hù)法自居,他的黑豹玉牌也沒主動亮出過,如果此事是真,那還真有點(diǎn)麻煩。
邵祝延見鹿風(fēng)有所遲疑,凝旋期九重初期修為氣息釋放開來,一股威壓直接碾壓而來。
鹿風(fēng)眉頭緊蹙,運(yùn)氣抵抗,怒聲道:“我以真面目示人,以表我拉攏兩位的誠意,難道邵兄當(dāng)真要與神巡院為敵?”
邵祝延嘴角揚(yáng)起一絲冷笑,隨手從腰間掏出一塊黑豹玉牌,眼神透出凜冽殺意,厲聲道:“這才是真正的黑豹玉牌,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冒充神巡院黑豹使,必須得死!”
“什么?”
鹿風(fēng)與葛晟當(dāng)場愣住,邵祝延竟然也是神巡院黑豹使,特別是葛晟,與邵祝延朝夕相處,想不到自己的師兄早已是神巡院的人。
“師兄?你……”葛晟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此刻他才明白,邵祝延為何進(jìn)境如此神速,而且經(jīng)常肆意斬殺各大宗門天才弟子。
“噗”
一口鮮血從葛晟嘴里噴出,葛晟低頭查看,自己身體被邵祝延的短劍刺穿,鮮血頓時染紅了衣衫。
這一切變換的太快,鹿風(fēng)怔怔的望著眼前發(fā)生的一切,簡直用不可思議來形容。
邵祝延目無表情,淡淡道:“放心吧師弟,我不會殺了你,從此以后你淪為廢人,呆在我身邊,這樣我的秘密就不會有人知曉?!?p> 邵祝延把葛晟放倒一邊,葛晟身體不停抽搐,滿懷仇恨的望著邵祝延,他死也不信,自己的師兄會親手廢了他。
邵祝延若無其事的擦干短劍上的血跡,詭譎的笑道:“師弟,我會把他們一伙人斬盡殺絕,為你報(bào)仇!”
“我呸,你也太不要臉了!為了所謂的身份保密,你竟然親手廢了你師弟?喪心病狂的家伙?!甭癸L(fēng)見狀,忍不住破口大罵道。
邵祝延依舊面露陰笑,對鹿風(fēng)的話并不以為意,“這個沒用的家伙,到處給我惹事,我的秘密豈能外泄,今日見到的人都得死。”
邵祝延陰狠的話語穿梭在林間,又冷哼一聲道:“如果今天不是他,我怎么會如此輕易找到雷宗的天才弟子?只要?dú)⒘四銈?,我就可以向神巡院邀功,相信不久我就能突破到開靈期,哈哈哈……”
“好呀,人算不如天算,今天倒是被你算計(jì)了,想要我的人頭,有本事來拿吧?!甭癸L(fēng)大義凜然,不屈不饒的說道。
“嗯,想死我就成全你!”
邵祝延突然氣勢大增,全身黑袍鼓鼓生風(fēng),面目冷酷無情。
一雙手不停變換手勢,手掌之前突然出現(xiàn)一張透明發(fā)光方形陣法,陣法之中符文詭異,中間嵌著一塊圓形鬼剎圖騰。
方形陣法跟圓形圖騰圍繞中心快速旋轉(zhuǎn),整個陣法越來越亮。邵祝延吐出一口精血于陣法中心,精血瞬間融入圓形鬼剎圖騰,像似簽訂某種契約。然后一掌擊在鬼剎圖騰之上。
大喝一聲:“通冥尸印,一印開!”
通冥尸印使出,但見方形陣法迅速升空,強(qiáng)烈的光束照射地面,在耀眼的光芒之中,一具陰尸憑空出現(xiàn),緩緩走出光束。
但見此人年齡三十上下,身穿黃色長袍,身材高大面色煞白,目光略顯呆滯,修為同樣是凝旋期九重初期修為。
陰尸走近邵祝延,緩緩道:“喋噏,邵祝延,你又招我出來做甚?”
“黃銅山,給我殺了眼前這小子!”邵祝延冷冷道。
“哦?”黃銅山轉(zhuǎn)動灰白眼珠,眼神悾恫,仔細(xì)打量鹿風(fēng),竟然只是凝旋期六重初期修為。
“你不是我的對手,還是速速逃離!”
被召喚出來的陰尸,多不弒殺,只是因?yàn)楹炗喤R時契約,不得不奉命殺人。黃銅山看到眼前是位低修為小生,好意提醒。
又是召喚陰尸,鹿風(fēng)憎惡的看著邵祝延,余光掃過黃銅山,眼神卻又夾雜著一絲同情。
“連死人都不放過,諜影劍雨!”鹿風(fēng)大吼一聲,氣息完全爆發(fā),立刻施展九天劍嘯第一式。
劍之影域鎖定的是邵祝延!
無數(shù)道劍雨形成的罡氣,霸道而又凌厲,直接席卷而去。
“嗯?土流盾!”
黃銅山目光驚動,雙手快速結(jié)印,三息之間,一道土盾擋在邵祝延身前。
“刷”“刷”“刷”……
無數(shù)道劍氣打在土盾之上,發(fā)出沉悶的碰撞之聲。邵祝延在土盾后面咯咯大笑,聲音令人不寒而栗。
“土控?。俊甭癸L(fēng)心中駭然,此招再熟悉不過,土宗黃厚曾數(shù)次使用土控印,其中也用過這招‘土流盾’。
鹿風(fēng)定眼觀看,這黃銅山體格健碩,滿臉胡腮,竟與黃厚有幾分相似!
“前輩,你可知黃厚?”鹿風(fēng)驚奇問道。
當(dāng)聽到‘黃厚’兩字,黃銅山身軀為之一震。
“你認(rèn)識我兒黃厚?”黃銅山表情木訥,張開干裂的嘴唇失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