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鹿沉默了。
的確。
在她從養(yǎng)闕老奴哪兒得知另外的半張地圖在余流的手上的時候。
白秋鹿便是開始調(diào)查余流了。
以一個古修世家的底蘊和手段去調(diào)查俗世的事情,簡直不要太簡單。
不過,當她了解余流之后,卻是發(fā)現(xiàn),余流這個人,遠非她想象之中的那么簡單。
且不說,余流本身那僅僅用了六年就成就了鏖天戰(zhàn)神的身份。
光是他現(xiàn)在所掌控的靈藥集團,便是一個十分恐怖的存在了。
要知道,靈藥集團的恐怖之處,遠非在俗世凡界。
就算是在古修世。
治療靈傷的靈藥也何其之少。
不少的古修世家,更是將此般靈藥視為生命。
一個這般的人,來治療自己的傷勢。
可以說,是毫無問題的。
之所以,白秋鹿沉默不應。
是因為,她覺得余流很可怕。
白秋鹿在心中盤算過。
自己無論是用何種方法,在眼前的這個男人手里,自己都處于絕對的下風。
換言之。
這個男人,自己看不透。
余流也不著急,只是等待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白秋鹿這才抬起頭來,看著余流,“你要找誰?”
“這個,咱們過后再說!”
余流沒有表明。
就現(xiàn)在的白秋鹿的狀態(tài)而言,就算是余流告訴對方,自己要找癩頭和尚,白秋鹿也完全沒有辦法。
白家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杜家給毀了。
白秋鹿自己不過是獨身一人,報仇計劃,尚未落實,身邊更沒有多余的人手去幫余流找人。
只有等余流真的治好了白秋鹿之后,兩人之間,才有可能進行下一步的合作。
余流說完,手掌一翻,從懷里取出來一枚花生米大小的紫褐色的丹藥。
“你如果再繼續(xù)這般壓制傷勢,不出三天,你的傷勢便是會迅速惡化,之后,神仙難救!”
這枚丹藥,完全可以說是二代靈藥的終極版本。
是余流讓聶岳送來了足足三百枚二代靈藥,然后余流再以這三百枚的二代靈藥為原料,進行加工提純出來的終極版。
如果說,先前那般的二代靈藥之中的藥力有限,對于尋常普通人的作用,遠遠大于對修士的作用。
但是現(xiàn)在,經(jīng)過了余流的提純改進之后,對于修煉之后,同樣也有極大的作用。
白秋鹿看著那枚丹藥,遲疑片刻。
旋即,還是伸出玉手,將之拿起服了下去。
那枚花生米大小的丹藥,剛剛?cè)胱?,白秋鹿便是感覺一股精純而清涼的磅礴靈氣在她的口腔之內(nèi)炸裂開來。
隨即,這股靈氣化作洪流,飛快的涌動起來,朝著白秋鹿的身體的四肢百骸飛快的涌動了過去。
僅僅是片刻。
白秋鹿臉上的紅潤便是多了幾分,甚至連氣息都是理順了不少。
一時間。
白秋鹿心情復雜的看著余流。
她總有種感覺,上了余流的船,想要下來,就沒有那么簡單了。
就當余流還要說些什么的時候。
路虎車外,陡然傳來了躁動聲音。
一輛跑車,帶著幾輛霸道,沖了過來,將余流所在的這輛路虎車給團團圍住了。
“小子,你給我滾出來!”
原本,前一刻還偃旗息鼓,連屁都不敢放的鐘離海,立刻扯著嗓子對余流喊了起來。
他一只手叉腰,滿臉的冷笑。
現(xiàn)在鐘離轍來了,他可算是有了底氣了。
況且。
鐘離轍可不是自己單槍匹馬來的,他還帶來了十多名鐘離家族的高手。
有了這些高手,那余流,今天一會兒就得跪在自己面前求饒。
鐘離海扯著嗓子大喊起來,后面下車的鐘離轍也走了過來。
鐘離家族如今的狀況,已經(jīng)可以是危如累卵。
如果眼下真的能夠抱住這個古修世家白家的大腿的話,或許對于鐘離家族而言,也是一個崛起的希望。
“父親,那人就在車里!”
鐘離海道。
鐘離轍微微頷首,他一招手。
立刻,有著三四名高手站了出來。
“你們都是鐘離家族的精英高手,如今,我們鐘離家族的境況危在旦夕,你們也該出力了!”
鐘離轍緩緩開口。
一時間。
鐘離家族的那諸多高手,立刻響應起來。
幾乎是下一刻。
這些人便是快速的朝著余流所在的那路虎車走去。
也就在這時。
“啪!”
路虎車的車門被打開,余流從里面走了出來。
只一眼。
鐘離轍整個人都懵了。
是他!
怎么是他?
不過。
鐘離海卻是急忙走到父親鐘離轍的身旁,興奮的大喊起來,“就是他,爸,就是那個小子,打傷了我的兄弟黑蛇,甚至還讓我給他下跪,你可一定要幫我找回場子啊!”
鐘離轍沒動。
只是,臉上的肌肉,此刻都是微微有些抽搐起來了。
那個小子……
簡直就是殺星啊。
剛剛就在鐘離家族大鬧起來,廢掉了家主大哥,斬斷了鐘離家族的未來。
可是。
一轉(zhuǎn)眼,竟是又和這小子給對上了。
這就是命嗎?
鐘離轍有些想哭。
倒是那鐘離海,看到父親鐘離轍有些怔住的樣子,還以為是在考慮著什么呢。
當下,他直接有些等不了了。
“兄弟們,給我弄死他!”
鐘離海對著那父親帶過來的十幾名高手,大喊道。
可惜。
話音落下,卻是沒有一個人上前。
不是鐘離海的話不管用了。
而是。
余流留給他們的震撼,實在是太過恐怖了,以至于現(xiàn)在都沒能徹底的消除。
他們現(xiàn)在還記得,余流在那萬千炮彈的轟炸之下,絲毫無損的模樣。
這簡直就是bug一般的存在啊。
現(xiàn)在,再讓他們這些三腳貓功夫手段去對付余流的話,這不是自己找死嗎?
鐘離海有些愣住了。
往日里,這些高手下屬,可是不會抗命的啊。
這會兒……竟是對自己的話語,充耳不聞了?
“你們在干什么?”
鐘離海轉(zhuǎn)身,對著那十多名高手大喊起來。
“你們還不是我鐘離家族的人,竟然敢抗命不從,你們這是要造反嗎?”
可惜。
那十多名高手,仍舊是紋絲不動。
鐘離海怒了。
他直接走到最近的一名高手面前,二話不說,狠狠的一耳光便是朝著那名高手的臉上扇了下去。
但也就是在這時。
前面的鐘離轍,終于反應過來。
他快步上前,猛然一腳踹出,直接落在了鐘離海的小腹之上。
因為力道巨大,甚至直接都是讓那鐘離海整個人在空中翻滾著倒飛了出去,最后重重的跌落在地,摔得一個狗啃屎。
“爸,你……”
鐘離海從地上爬起來,面色古怪的看著自己的父親鐘離轍。
自從記事以來,他的父親,就從未對他動手過。
可是現(xiàn)在。
卻是如此洶涌的一腳襲來。
“嘭!”
不等鐘離海一句話說完。
鐘離轍快步上前,抬起腳掌,猛地朝著鐘離海踩了下去。
一下比一下的力道更強。
直接讓那鐘離海瞬間變得鼻青臉腫,只知道躲閃了。
直到,鐘離海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人樣,甚至連反抗的動作都是變得逐漸微弱起來的時候。
鐘離轍,這才停手。
他快速的走向余流,在距離余流面前尚且還有三米的位置,猛然雙膝跪地。
伏身磕頭,“余先生,是我管教不嚴,還望恕罪!”
此刻。
另外一旁被打的迷迷糊糊的鐘離海,正好撐開眼睛看到這一幕。
一下子有些接受不了,胸膛之中,一大口鮮血翻涌上來,噴了出來。
整個人也是瞬間昏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