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茜綾（2）
韋公子之前當了五十多年的CEO兼人力資源，看人眼光賊準。他看中的茜綾確實聰明，之所以會對文史哲沒有太多興趣，是因為她乃我華夏少見的同時擁有理科型頭腦、高顏值和女性性別的人。
韋公子還一直十分思念她在隋朝時的幾個待字閨中的小孫女，茜綾的出現(xiàn)再次觸發(fā)了他的慈悲祖母心。他決定，這次要“蘿莉養(yǎng)成”，盡力幫這個小姑娘開啟輝煌人生。
具體做法，是把茜綾培養(yǎng)成具備高級數(shù)學知識的理科才女，在只有文史哲的政壇中，或許能成為一股清流。
茜綾固然聰明，可畢竟萬事開頭難，一開始的教學進展之慢，讓韋公子幾度懷疑自己看錯了人——起初以為要從乘法開始教，后來發(fā)現(xiàn)要從阿拉伯數(shù)字和字母開始教，后來出于種種考慮又改回中文數(shù)字，至于公式中常見的字母，韋公子決定使用漢字偏旁部首代替。就這樣幾番折騰，光是教學大綱都花了十天才確定下來。
為了方便教學，后來韋公子將茜綾贖了出去，養(yǎng)在秋山別院，每天下班后就去那里教她數(shù)學，白天就是茜綾的自習時間。
勤學苦練半年后，茜綾終于入門，掌握了正負數(shù)、倒數(shù)、四則運算。
這一旦入門，聰慧就顯現(xiàn)出來了——茜綾如同打通了經(jīng)脈，學習進展突飛猛進，短短半年里就學會了冪函數(shù)、指數(shù)函數(shù)、對數(shù)函數(shù)、圓錐曲線和三角函數(shù)。
這天要進入微積分的篇章了，韋公子下班回到家，匆匆換下官服，正準備去別院，卻被父親叫到了書房。
“兒啊，你一向謹慎正派，為何聽說你近來忽然一反常態(tài)，高價為一個青樓女子贖身？還聽說你金屋藏嬌，每天雷打不動地去前去私會，向晚時去，宵禁前才回來，趕不上就留宿在那里？”
韋公子立刻躬身行禮，向父親致歉：“沒想到此事也驚動了父親。父親多慮了，是這樣的，兒子是每天都去那里，但只是去教學，沒有別的?，F(xiàn)在時間緊任務重，偶爾拖得久了，趕不上宵禁，迫不得已才留宿那里。”
“哦，”老人捋著胡子，“為父倒是很相信你這套說辭，就是不知道王家信不信你。”
“王家？”
“有人親眼看到了你這檔子事，告訴了王家。王家怕女兒嫁過來以后受冷落，問我要一個解釋。你說，我能不能解釋說，我那年輕英俊的兒子雖然每天黃昏都去密會一青樓女子，但真的不是為了狎昵美色，而是為了完成教學任務？”韋父越說越嚴厲。
“嗯，可以這么說，挺好的。”
“好個屁！”韋父終于爆發(fā)，一拍桌案，“以后不許再去了?！?p> 韋公子干脆跪下，懇切解釋：“父親有所不知，如今圣人患了眼疾，武后主理朝政，兒子可以預言，朝中對女官的需求將越來越大！咱們家沒有女兒，是個短板，我就跑遍平康坊，想從中挑一個可塑之才，跑了許久，才從春鶯苑里尋到這么一個，絕對是千年一遇的奇才。父親若不信，等我把她培養(yǎng)出來，回頭給父親過過目，父親一定滿意，到時候推薦給武后，豈不美哉？絕對比與王家聯(lián)姻的紅利更大！若不合乎父親要求，兒子但憑發(fā)落……”
“春鶯苑……”韋父聽到這個店名，忽然不再狂躁，嘆了口氣，“她挑的人，果然不錯么？
韋公子原以為沒戲，聽到父親口中的喃喃自語，又覺得有希望：“父親……也去過吧？那里真的是人才濟濟，哦，不過，適合學習的真就那么一個?！?p> 韋父瞥了一眼兒子，依舊沉默。韋公子又說了兩句好話，再次嘗試告辭，這次，韋父無動于衷，默許了兒子的選擇。
韋公子說服父親，匆匆趕去教課，一路上都在懷疑父親似與春鶯苑之間有著什么秘密。不過時間緊任務重，韋公子無暇多想，一到別院就投入緊張的教學之中。
茜綾也不辜負韋公子苦心，日益聰慧開竅，聽完微積分概念和幾何解釋后，很快就琢磨透了?？上ыf公子把積分公式都忘差不多了，兩人就用筆算把幾十個公式推算了出來，權當做習題。
然后，韋公子又出了幾道習題，茜綾全部答對。韋公子欣慰不已，贊道：“我們馬上就可以進入統(tǒng)計學課題。等你學會統(tǒng)計，我就想辦法讓我父親舉薦你。茜綾，你的進步實在太快了，比我快多了?！?p> 茜綾開心地笑了，又問：“公子，這么有用的知識，怎么沒見其他人會呢？”
韋公子眼珠一轉：“這些知識，是我在夢中得仙人指點，仙人將一個壓縮包裹載入我腦中，我一覺醒來后就發(fā)現(xiàn)自己獲得了這些知識。不過不用關注這些細節(jié)，來來來，我們開始探索數(shù)學中下一個重要篇章——概率論！”
“不是統(tǒng)計？”茜綾很失望。
“數(shù)學是基礎，一定要先學好。統(tǒng)計如同一個新的游戲，但用的是一樣的技法?！?p> “嗯，”茜綾揚起天真的臉龐，燦爛笑道，“茜綾什么都聽公子的?！?p> 這些知識到底有沒有用，茜綾半信半疑，但為了跟韋公子在一起的美好時光，也為了韋公子欣慰的笑容，她愿意做任何事情。
這個過程中，張君君也很開心，她發(fā)現(xiàn)自己不是不能看書學習，而是不能考試——想當初在宋朝時，巨大的考試壓力幾乎將她逼入絕路；如今是給別人做培訓，沒有壓力，一天教兩個時辰只如消遣時間一樣放松愉悅。同時，她也將自己沒能實現(xiàn)的考上重點大學和當公務員的愿望全部寄托在天才少女茜綾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