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城的地界已經(jīng)屬于南方,氣溫雖然比北方高,但濕冷的空氣讓幾個北方長大的人十分不習(xí)慣,這種滲入骨髓的寒意,除了駱琛意外,其他人都不太習(xí)慣。
崇淼掀起簾子,看著路兩幫成蔭的植被,打了個嘚瑟對司函說:
“聽聞南方?jīng)]有地龍,難道靠一身正氣,抗拒這陰冷的天氣么?”
司函溫和笑道:“驛站里應(yīng)該有,你覺得冷不妨將大氅拿出來披上,免得真惹了寒癥就不好了?!?p> 崇淼搖了搖頭:“你沒見路上百姓都穿的少,我若真裹成個粽子,給主子丟人了怎么辦?”
司函一愣,隨即道:
“你可以下車的時候再脫了啊?!?p> 崇淼放下簾子,拍了下司函的肩膀:
“你怎么不早說呢!”
司函感覺受了重傷,半邊身子都麻了……
城外十里,太守戴向珊已經(jīng)帶著人在等著迎接南煙的到來。
看到馬車時,戴向珊連忙快步上前:
“芙蓉城太守戴向珊,恭迎天女!”
戴向珊四十左右的年紀(jì),身上一股子文人的氣息,雙眼沉靜如水,對天女的到訪,沒有緊張,也沒有興奮,言行舉止恰到好處。
南煙沒掀簾子,只道:
“你有心了,先去驛站吧。”
戴向珊應(yīng)是,便利落的翻身上馬,走在前面帶路。
進(jìn)城之后,百姓遇到戴向珊都會問好,她一一向大家雙手抱拳回應(yīng),沒有半點驕躁。
馬車直接進(jìn)了驛站前院,地龍已經(jīng)燒好,南煙進(jìn)了前廳后,凍僵的手腳才慢慢恢復(fù)了知覺。
戴向珊看南煙臉色不好,直接道:
“天女,臣給您備了南方冬日里的特色菜,您務(wù)必嘗一些驅(qū)寒,否則這濕寒入體,容易落下病根?!?p> 說完,戴向珊便識趣的退下,讓幾人先整頓休息,說晚點過來。
熱水已經(jīng)備好,上面鋪著一層新鮮的花瓣。
四個侍婢穿著薄紗,已經(jīng)早早等候在熱氣渺渺的屋里,是專門伺候南煙沐浴的。
全程沒有多說一句話,甚至連多余的眼神都沒有。
這樣守規(guī)矩的侍婢,幾乎和宮里的沒差別。
染香收整好之后就來找南煙,此時她已經(jīng)穿戴好。
幾個侍婢正在給她絞頭發(fā)。
染香端著一杯姜茶,應(yīng)該是放了花蜜,聞著甜滋滋的。
梳洗好的幾人,臉色都不錯。
戴向珊已經(jīng)候在前廳,依舊穿著官服,只是身邊多了一個白衣少年。
跟她的氣質(zhì)容貌都很相似,溫瑞如玉,一雙眸子黑白分明,如平靜的湖水,目光掃過南煙時雖然頓了一下,但很快便移開。
“天女,現(xiàn)在可否傳膳?”
南煙坐上主位,頷首。
收到示意,戴向珊拍了拍手,前廳的簾子便被掀開,一眾侍婢端著精致的盤子進(jìn)來。
各自落座后,戴向珊便介紹:
“天女,這是犬子木青,臣斗膽帶他來瞻仰天顏。”
戴向珊說完,戴木青便立刻行禮。
“木青拜見天女?!?p> 駱琛本來還因為南煙這段時間,私底下和他聊天,已經(jīng)不再用自稱而偷著樂呢。
現(xiàn)在,卻莫名樂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