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腳印,兩人追到了一出荒山,車軸印在山下就斷了,沒有人走過的痕跡,但狗腳印卻是向著山上的方向。
駱琛沒猶豫,拉住南煙冰冷的小手,準(zhǔn)備繼續(xù)隨著狗腳印走。
大手的溫度傳來,南煙下意識想掙脫,駱琛冷聲道:
“要么讓我牽著你,要么現(xiàn)在我就將你打暈帶回去!”
半點商量都沒有的語氣,讓南煙無法拒絕。
梳云的安全才是重中之重,大不了事后再找駱琛算賬。
半山腰有個很大的道觀,整個建筑被包裹著燒過的焦黑色,已經(jīng)破敗不堪。
這種廢棄的道觀在青丘很常見,因為青丘先輩曾被道士所謂的仙丹毒害,所以下令將所有道士驅(qū)逐除了青丘。
兩人從掉了一扇的大門進(jìn)去,院中沒人灑掃,雪積了厚厚一層。
雪地中有一個一個的大坑,應(yīng)該是阿福還小,不方便通行,硬蹦出來的。
走到后院,唯一一座還算完整的小殿宇里亮著鵝黃色的光,兩人一路過來都沒發(fā)現(xiàn)有人守護(hù)。
但為保萬一,駱琛便將自己的大氅取下來為南煙披上,低聲道:
“你在這里等我,萬一發(fā)現(xiàn)事情不對,就跑知道嗎?”
南煙感覺駱琛把她當(dāng)做一朵嬌花了,可即便是花,她也必須是傲立風(fēng)雪中的寒梅啊!
不過眼下她也沒心思計較太多,畢竟手腳在她身上。
只是不等兩人分開,駱琛便聞到一股臭味兒,喝到:
“我草!”
緊跟著便直挺挺的向雪中倒去,南煙本想攙扶,手還沒抬起來,便跟著失去了知覺。
渾噩中,南煙嘴中被塞進(jìn)了一顆東西,原本的抗拒被藥丸的甘甜阻撓,入口即化,清涼的感覺慢慢貫穿全身。
不一會兒,南煙便聽到耳邊一老一小的對話。
只是她除了能微微蹙眉,連睜眼都做不到。
“小丫頭,老夫看在你主子仁義救你的份兒上不殺她,等會兒她醒了你便跟老夫走,至于你今天坑食老夫的東西,老夫就不讓她賠了!”
“想跟我主子要來銀子,您真是做夢,我主子鐵公雞的名號是吹出來的嗎?!”
“銀子是重點嗎?!”
“那重點是什么?主子說啦,沒有銀子是萬萬不能噠,所以銀子當(dāng)然是重點??!”
“你這丫頭,牙尖嘴利,你主子怎么沒拔了你的舌頭!”
“對對,您那牛舌頭從哪里買的啊,真好吃,我要給主子買去嘗嘗!”
“你……吃是重點嗎!?。 ?p> “那什么是重點?主子說啦,民以食為天,我好吃因為我正常!”
“……”
聒噪的爭執(zhí)讓南煙覺得頭更暈了,待知覺恢復(fù),便看到一個須發(fā)白眉的老者正抄著手蹲在墻拐角畫圈圈,看樣子氣的不輕。
駱琛正躺在地中央,寬闊的胸膛有規(guī)律地起伏,如墨的長發(fā)靜靜流淌在肩邊,刀削似完美的俊容,劍眉微蹙,深邃的眼睛此時緊閉著。
看不到平日的冷靜果敢,俊挺的鼻梁勾勒出完美的側(cè)臉,眉頭緊蹙,堅挺的鼻梁下,薄唇靜靜抿著。
南煙對張嚴(yán)肅冷峻的臉感覺很陌生,因為駱琛對著她時,就連眼底,都是暖暖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