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希宰的字寫的頗向顏體,但又有自己風(fēng)格,有著一種狂放不羈的風(fēng)格。張希宰寫完了詞,想了想。又寫上了日期,他抬起頭來詢問“翡翠,你的名字就是翡翠嗎?”翡翠一聽不由癡癡一笑“公子想知道我的名字?是不是已經(jīng)看上我了,哈哈哈。”翡翠看了張希宰一眼,慵懶的半躺在靠枕上,神色迷蒙:“不必細(xì)問我是誰,我也不想知道公子是誰,我只知道,三杯兩盞暖酒,喝下去,只要客人們給的價錢足夠高,任君采擷,價高者得!哈哈哈……”翡翠笑著,蓮步輕移,長裙拖地?!皩懲炅??寫完了就拿給我看看吧?!钡谝谎劭吹綇埾T诘淖?,翡翠不由地把張希宰高看了一眼。然后她又細(xì)細(xì)品讀了起來。
“風(fēng)絮飄殘已化萍,泥蓮剛倩藕絲縈。珍重別拈香一瓣,記前生……”
翡翠讀著讀著,慢慢的就放低了聲音,看著,看著她的臉變得煞白,而后顫抖著,全身仿佛沒了力氣,跌坐了下來“又到斷腸回首處,淚偷零……”翡翠原本一直被自己緊緊關(guān)上的心門瞬間就被張希宰寫的這首詞給擊潰了,她再也繃不住了,也演不下去了,她緊緊的握住那張紙,淚涌如注,翡翠狠狠地咬緊了自己的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她抬起頭來,眼神兇厲的如同來自地獄的惡鬼。“瞧瞧你寫了什么,寫的狗屁!什么也不懂,你給我滾出去!,滾出去!”張希宰沒想到對方的反應(yīng)會是這么大,心里不由地“咯噔”一下?!巴婷摼€了……”
于是,張希宰離開了那間屋子,屋子里傳出女人嗚嗚的哽咽。
“即使活在陰溝里,但仍有人仰望星空!”張希宰對著房門大聲說著,于是就獨自離開。
月明星稀,月光灑下,仿佛想用一抹白月光,安撫人世間的悲歡離合,但又無能為力,因為常常有烏云會將明月遮蔽。
過去
花影閣,名字好聽,但實際上卻是一處尋歡作樂的地方,充滿了欲望,來往的人衣冠楚楚,只是不知,那張人臉之下,心靈是什么樣子。張希宰心中糾結(jié):“要是讓師兄知道我來了這種地方,他非打死我不可!”張希宰徘徊者,躊躇著,最終還是硬著頭皮,咬著牙,進去了……
翡翠爬著,不知爬了多久,終于爬到了門前,頭發(fā)凌亂,她頭上的朱釵首飾,早已掉了一地,她希冀的想拉開房門呼救,但自己的頭發(fā)被一只大大的手死死抓住,頭皮上的刺痛感,讓她害怕,然后她又被另外一只手抓住腳踝,向著屋內(nèi)拖去,她心中恐懼,于是大叫:“救命!救命!”一個喝了酒的男人,滿身酒氣的爆著粗口:“老子我是出了錢的!臭娘們,還敢逃跑,看我待會怎么招待你,讓你喜歡到欲罷不能!”翡翠,顫抖著,叫著,呼喊著。拼命的想爬出這個房間,突然間房門被一個人踹開了。有那么一瞬,在翡翠心里覺得,闖進來的那個人是救了他的英雄,是天神!
于是張希宰就和翡翠就這么認(rèn)識了。
“多謝公子救命之恩。還好公子藏的好,沒有被人發(fā)現(xiàn)!事情我也已經(jīng)處理好了,他們不會再進屋子里來了!”
“請公子躺下吧,讓翡翠好好服侍你!”
“不是,不是,我不是來……咳咳……我是來借衣服的……借衣服……”
“可不可以借一套衣服給我用一下,我有急事,順便再幫我化個妝……謝謝?!瓤取?p> “…………好……不過,不是這里,是別的地方,公子請隨我來……”
現(xiàn)在
翡翠還留在那間舊屋子里,蜷縮著靠著墻,低聲啜泣“爹娘,我好想你們!弟弟,你為什么離我而去……把我一個人在這討厭的地方!”翡翠的手里還緊緊攥著那張紙,不想放開。
翡翠把自己的頭埋在自己的臂膀里,慢慢抬起了頭,眼睛通紅,淚光閃爍?!笆昵埃冶话l(fā)配到了這里,十三歲第一次來了天葵,呵呵,老鴇逼我接客,拿我弟弟威脅我,我接客了,呵呵,最后我弟弟還是死了……哈哈……即使活在陰溝里,但仍有人仰望星空……哈哈……我本來就是地獄里的惡鬼,居然你還妄想把我從深淵拉回人間……哈哈……我二十歲遇到你……為什么,你不早點來啊……哈哈哈……”翡翠癲狂的喃喃自語。這聲音傳到了墻外,在夜色的襯托下,是那么的詭異。
隔壁民宅里,一對夫妻正抱在一起,瑟瑟發(fā)抖:“老公啊,聽到?jīng)]有,那女鬼又出來了,真是太可怕了。要不……要不,我們搬家吧?”女人說著,男人安慰著:“離開這里,我們又能去哪里……忍一忍,就過去了……”
早晨,公雞打鳴,刺耳又嘹亮!
張希宰和陳泉秀,坐在一起吃著早餐,張希宰喝了一口暖暖的粥,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真好吃??!嘿嘿嘿……”“師弟,你這兩天,跑去哪里了,我怎么都找不到你,你別忘了。我們來漢陽是來干什么的,我們可是來考試的,師弟,你可要主次分清,否則我們就白來了,你說是不是!”陳泉秀面露嚴(yán)肅的說著。張希宰一本正經(jīng)的,虛心接受批評“是是是,我曉得的師兄,我不是分不清主次的人,這次我們一定會被錄取的,一起榮歸故里,放心吧!”陳泉秀看著張希宰那副笑臉,雖然他自己心里很清楚,張希宰的漢語水平極其優(yōu)秀。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他還是忍不住,出言提醒。“知道就好,話說師弟,你這兩天,到底去干嘛了,快給我說說!”陳泉秀問著?!拔艺f,我說,真服了你了師兄。我去調(diào)查小胖子的事情了,不過還是一無所獲?!睆埾T渍f。陳泉秀一聽皺起了眉毛:“說起來,可真是奇怪,我這里也是一無所獲,就好像這世間上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小胖子這一號人,小胖子就好像是,憑空出現(xiàn)了一樣。完全找不到任何線索。這可真是反常?。 睆埾Tc著頭,同意陳泉秀的說法。陳泉秀絲毫不顧及自己的食物,還在思考著。張希宰,發(fā)現(xiàn)自己的師兄沒有留意,于是悄悄地把自己的手,伸向了陳泉秀的碗,眼看就要得手,只是張希宰的手背上突然一陣疼痛傳來。“啪!”陳泉秀絲毫不顧及情面的狠狠的給了張希宰一巴掌,張希宰,不停的搓著自己的手背。“嘶……!”“我看有兩個原因,師弟。”陳泉秀自顧自的說。“什么原因,師兄?”張希宰齜牙咧嘴的詢問?!暗谝?,小胖子一定不是一般的兩班貴族之家出身,一定是兩班中的豪門,事情太過復(fù)雜,我們查不到!第二,是有人故意封鎖消息,我們查不到!,所以,先等我們順利通過了考試再說吧!”張希宰對著自己的師兄豎起了大拇指:“師兄,你真是牛啊,我看你真的不應(yīng)該當(dāng)醫(yī)生啊,你肯定是進錯了行業(yè),以你這種明銳的洞察力,你應(yīng)該去做官府捕快才對啊,妥妥的柯南轉(zhuǎn)世啊!”陳泉秀,看著張希宰又變得沒有正型,忍住了上去給他一個暴栗的沖動?!翱履鲜钦l!”陳泉秀問,“一個動漫里的小孩子?!睆埾T谆卮??!皠勇锸鞘裁吹胤?,我從來都沒有聽說過,朝鮮有這么一個地名?!标惾悴粣u下問的繼續(xù)追問。張希宰反應(yīng)過來:“我跟你一個老古董說什么呀!這是我瞎說的!哎喲,師兄你又打我……”陳泉秀:“敢說我老……!別說話,好好吃東西!”“好的,師兄!”張希宰乖巧的點頭。
時間如流水般過去,一天接著一天,終于考試的日子漸漸的鄰近,不光是陳泉秀,還有張希宰兩人,來自朝鮮八道的所有心懷夢想的考生們,每一個人,都在最后的幾天日子里抓緊時間備考,這些天,住在考舍里備考的考生們,相互之間聊天的次數(shù)開始增多,不過都是一些考試的知識,其他無關(guān)緊要事情,一律不談。每一個考舍幾乎都是通宵的亮起了燈火,燈光透過窗戶,房門隱隱約約的透了出來,管理考舍的人在院子里巡視了一圈。倍感欣慰,又有一些感嘆,仿佛是看到了當(dāng)年的自己,也同樣住在里面,挑燈夜戰(zhàn),緊張的準(zhǔn)備著考試。“寒門子弟,雖然無緣參加科舉考試,但這勇于拼搏的精神真是代代相傳?。]有人想一直活在泥土里,金麟豈是池中物,一遇風(fēng)云變化龍,馬上就要上戰(zhàn)場了,希望你們能夠奮力一搏!才不枉費你們這樣的付出,由雜科晉升仕途而后又變成正三品堂上官的,不是沒有先例!你們之中必定會有驚才絕艷之輩,是蟲是龍就看你們的造化了!只是這一路上必定坎坷不平!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