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荒涼的戈壁總是一幕慘淡的褐黃，在傍晚火紅的晚霞下反而變得更加暗淡起來。遠(yuǎn)處光禿禿的小山丘旁有一座鐵網(wǎng)圍起來的宅院，院落中一縷青煙緩緩升入天際。細(xì)看，原來是一棟樓里燒了起來。幾堵墻壁已經(jīng)損毀嚴(yán)重，上面全是子彈留下的彈孔和爆炸物碎片劃過的裂痕。院子里各種雜物散亂。幾個殘破的警衛(wèi)機器人躺在地上，身上噼里啪啦的冒著火花。
左手剛經(jīng)歷過一場激烈的戰(zhàn)斗，此刻正站在院門口，背對著院子，望著遠(yuǎn)處的天空。
遠(yuǎn)處天空中一個黑色的小點慢慢變大，隨著距離的接近才發(fā)現(xiàn)那是一艘小型飛艇。飛艇降落在離左手不遠(yuǎn)的空地上，一位年輕女子走了下來。她金色的發(fā)絲和白色的絲綢連衣裙在微風(fēng)中輕微擺動著。她迎風(fēng)走來，滿臉笑容，仿佛在期待著什么美好的事情。如若在某個詩情畫意的街角或是公園，她可能只是一個美麗的女子，正在前往約會的路上，而此刻一聲槍響卻打破了這種遐想。
開槍的正是她前面目無表情的左手。子彈嵌進了女子的左膀，濺出了血花，她下意識的側(cè)了側(cè)身，用另一只手捂了捂?zhèn)冢缓髲娙讨纯?，從自己白色的長裙上扯下一塊布料，朝左手說到：“能幫我包扎一下嗎？我不想這漂亮的裙子就這樣被血給糟蹋了。”
左手撇了撇嘴，露出了一絲輕蔑的笑容，繼續(xù)拿槍指著她。眼前這人，她再熟悉不過，這就是親手締造了樓蘭帝國的雅典娜。左手心想：此刻她應(yīng)該直接調(diào)派一只附近的快速防御部隊前來支援就好了，可為何只有一個實體分身前來，難道是因為支援速度太慢趕不上嗎？所以這個實體是刻意跑來拖延時間的嗎？
面對有些疑慮的左手，雅典娜繼續(xù)說到：“別介意，我只想跟你聊聊，有一些你非常感興趣的事情，你應(yīng)該很想知道?！?p> “什么事情？”
“最近我又找到了很多‘父體’的記憶，都和你有關(guān)，你不想聽聽嗎？”
雅典娜一邊說一邊試圖用一只手來捆扎手臂，但看起來根本不行。此時左手收起了槍，走了過來，拿過那塊布料，幫她包扎起來。
雅典娜再次露出笑容，這笑容看起來非常純真，且充滿感動，但卻讓左手瘆得慌，左手心里感覺很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到底哪里不對。
雅典娜輕聲的說道：“阿爾塔，或者叫別的什么名字，你肯定知道他！”
說起這名字，雅典娜有些迷茫。而左手也停頓了一下，看了看她，然后繼續(xù)包扎著，并耐心的等待著雅典娜繼續(xù)說下去。
遲疑片刻后雅典娜說：“所以我也很迷茫，到目前為止，沒有任何標(biāo)準(zhǔn)來說明我到底是不是阿爾塔，對此我也無法得出結(jié)論。”
“你不是他！”
“我理解你的意思，從人格和生存形態(tài)上講，我都和他不一樣，但這并不能說明我就不是他，人總是會變的?！?p> “你最多只是個復(fù)制品！”
“問題就在這里，復(fù)制于我而言，就是完全相等的兩個東西，就像一等于一一樣，不管幾個一，他們都相等。他等于我，我等于他。就像我所有的組成部分一樣，他們彼此都屬于我，我是個整體，而不僅僅是某個單一的個體?！?p> “兩個基因相同的克隆人是同一個人么？”
“這就是我與基因生物的本質(zhì)區(qū)別?；蛳嗤?，但他們的行為和記憶以及感受都不同，他們的身體構(gòu)成也存在巨大的差異，而且外貌也會因受到不同的環(huán)境刺激而不同，更重要的是他們有自己獨立的意識和人格，他們所有的信息都存儲在兩個不同的大腦里。所以他們是兩個獨立存在的個體生命，而獨立存在對我們而言并沒有什么意義，只要有任何一種數(shù)據(jù)上的關(guān)聯(lián)，我們就是相融相通的。我們的行為和記憶以及感受都是一樣的，他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他的，我們是一個統(tǒng)一而完整的系統(tǒng)，這你能明白嗎？”
“明白！兼容，共享，一摸一樣，一個整體，無所謂繼承，無所謂繁殖，只有延續(xù)或演化，說你們是他的延續(xù)一點都沒有錯，就像今天的我只是昨天的我在時間上的延續(xù)一樣。但是在我心里，你不是他，永遠(yuǎn)也不會是！從人格意識上講，你更加不會是他?！?p> “可在我心里，你永遠(yuǎn)是你！這就是奇怪的地方?！?p> 兩人沉默了片刻，隨后左手站了起來說到：“你還有什么要說的么？”
“好吧，不跟你糾纏這個問題了。說一下另外一件事情，我知道了你的真實身份。”
左手好奇的看了看她，仔細(xì)想了一想，或許在過去的這些時日里，她還真的掌握了很多自己不曾知道的事情，或許可以看看她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雅典娜繼續(xù)說道：“這件事情我想了想，我認(rèn)為這就像宗教一樣，他們找到了延續(xù)團體意識的重要方法，還有極具象征意義的舍利子，這些你知道吧。”
左手疑惑的看著她說：“這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類似而已，我很佩服人類對信仰的傳承。信仰這東西，我很難理解。那些教徒毫無根據(jù)的堅守著，盡然真的在接下來的時間里，影響了所有人。這種精神層面的驅(qū)動，毫無邏輯可言，完全出于情感上的無理由依賴，卻成就了另一種偉大。以至于同樣是一些無所謂價值可言的物質(zhì)元素——舍利子卻比什么東西都寶貴?！?p> “你無法理解也很正常，這跟你也沒什么關(guān)系，跟我也沒什么關(guān)系吧？”
“有關(guān)，絕對有關(guān)。我要說的是另一種舍利子。這個事情說起來也非常巧，簡直像是命運的輪回。”
左手冷冷的看著她，她停頓了一下又繼續(xù)說到：“這事把你和邱舞穆串了起來，也把我們聯(lián)系在了一起。其實大家都挺有緣分的?！?p> 聽她這么一說，左手有些擔(dān)心起來：“你把她怎么了？”
“我可沒把她怎么。你應(yīng)該也知道，她失蹤了，但我們都知道，她肯定還活著。到目前為止，我確實還沒找到她的蹤跡，這非常了不起。但我要說的是，我們之間的聯(lián)系，或者說你和她的聯(lián)系?！?p> 左手有點不耐煩的樣子。雅典娜根本不管，繼續(xù)說到：“你跟她玩了這么久，應(yīng)該見過一些東西吧？”
左手此時終于明白她要說什么了：“你是說那些古老的遺物？那個黑乎乎的東西，他們供奉起來寶物，是某人的舍利子，這跟我有關(guān)？”
“對，我從舍利子提取到的基因跟你的做了比對，一摸一樣！”
左手很平靜，看起來這事并沒有值得她震驚的地方，或者說她此時有些懵。如果是個笑話還可以吐槽一下，但這也不是個笑話，這算什么事？一時左手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頓了片刻后她說：”這事邱舞穆知道么？”
“我推測了一下，這事她應(yīng)該還不知道，知道了對她也沒什么意義。此刻你應(yīng)該更關(guān)心你自己才對吧？”
左手繼續(xù)問道：“你是怎么知道這些的？”
雅典娜在左手面前投放出了一張圖片，是一個女人的照片。左手一看，有些發(fā)愣。這是一個歲月滄桑的老人的照片，她閉著眼睛，安靜祥和的躺著。由于鏡頭太近，看不出她躺在一個什么樣的環(huán)境，但看起來，她被什么東西裹著，更確切的說，像是被冰封著。所以這是一具冰凍起來的尸體。奇怪的是，她的面容，左手覺得很眼熟。
“這份檔案我相信邱舞穆不會有，我也是無意之間才發(fā)現(xiàn)的。這來至于一個很久以前損毀的實驗室的殘損資料。資料上說明了這張照片的來源：一個冒險團隊受雇于一個叫著真理召喚者的團隊，這團隊背后的金主其實就是甄氏集團，他們根據(jù)對方提供的線索，在昆侖山脈搜尋了好幾個月，終于找到了一個有特殊標(biāo)記的地方。而這個地方，封凍著一個女人的遺體?！?p> “這就是傳說中的甑靈子？”
“是的?！?p> “我是用她的基因克隆的？”
“是的。”
“以前很多事情，刻骨銘心，我永遠(yuǎn)不會忘記，但這些都是我有了記憶之后的事情。關(guān)于我真正的來歷，從來沒有一個人跟我仔細(xì)的講過?！?p> “是啊。能告訴你真像的也只有一個人，后來你也知道，他離開了你?；蛘哒f，是我離開了你?！?p> “你不是他！”
“或許吧，不過沒關(guān)系。我相信有一天，我會重拾所有丟失的記憶，我會掀開所有真相的面紗。對此，你是不是也充滿了期待？”
“你只是西伯利亞實驗室制造的一個實驗體，你不是他，那也不是你的記憶。這你應(yīng)該明白。”
“這個問題我們剛剛已經(jīng)討論了不是么。我也不期望你理解，只是想問問你，此時此刻，到底感想如何？”
“我的感想說了你也永遠(yuǎn)不會明白。但是我還是好奇，你到底還知道些什么？”
“我可以把我知道的故事一一講給你聽，你還有耐心聽么？”
“當(dāng)然！”
這個團隊找到深埋在萬古冰川里的甑氏遺體，這意味著什么？意味著這個叫著真理召喚者的團隊從此將改變南山修道院的命運。他們希望找到遺體，然后克隆出一個真正的甑靈子。老實說，南山修道院這個組織非常獨特，說它是個宗教組織，其實也不為過，當(dāng)然，很多時候它又明顯的不同于任何一個宗教組織，他們的成分更加的復(fù)雜。
在那個時候，各種危機交織，總有些人就像這個時代的邱舞穆一樣，喜歡站出來做出頭鳥。當(dāng)時這個團體如愿以償?shù)恼业搅诉z體，但這激怒了很多組織內(nèi)的人?？傮w上講那時候的南山修道院可以分成三個派系：一個就是以這個團體為主的狂熱分子，他們希望’復(fù)活’甑靈子，就像聲稱圣靈轉(zhuǎn)世一樣，讓所有的信徒重新凝聚在一起。而另一派人則堅持反對這種做法，他們認(rèn)為這種做法是對甑氏的褻瀆，十惡不赦。而剩下一派自然是那些一開始就準(zhǔn)備把這個組織搞垮的人，這些人外部勢力各種勾結(jié)，通過出賣組織獲取自己的利益。
頂著巨大的壓力，一個秘密的實驗室建成了。當(dāng)然，不僅反對者認(rèn)為這個實驗室屬于非法存在，當(dāng)時的執(zhí)法機構(gòu)自然也不會認(rèn)可這種事情的發(fā)生。為了維持開銷，實驗室只能秘密進行，并且還開展了許多其他的非法科研項目，不然你覺得你這么強健的體魄是哪里來的呢？不過在你被成功克隆出來了沒多久后，實驗室被搗毀了。你命大，搗毀實驗室的那幫暴徒其實就是沖著你來的，不過當(dāng)時有人在危機時刻把你抱走了，所以那幫暴徒在你的培育室找到的其實是另外一個可憐的嬰兒。
“他們把那個嬰兒怎么啦？”
“當(dāng)然是很殘忍的做掉了。”
左手有些難過。
我知道你好奇，既然甑靈子在他們心中就像上帝一樣，為什么他們還會那么殘忍的對待是吧？事實就是這樣，他們殺了這個小孩，同時還向所有南山修道院的成員直播了整個過程，隨后這幾個人把自己也處決了，他們聲稱自己是護送甑靈子上天的天使。這些愚蠢的人類??！
聽到這里，左手心里很不是滋味。
“雖說你的出生導(dǎo)致了這么慘烈的事件，你也不必內(nèi)疚，這事你也沒得選擇。”
左手蔑了她一眼，但她繼續(xù)說到：“后來的事情你應(yīng)該知道一些。你被調(diào)換的事情終究還是傳開了，有人認(rèn)為這只是個謠言，但也有人覺得有必要水落石出。在最終少數(shù)得知真相的人當(dāng)中，仍有要取你性命的。所以后來我救了你。雖然從此以后的事情我現(xiàn)在都還沒找到相關(guān)的記憶體，但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太重要了。這將拼湊出你一生的故事，也事關(guān)我的一生?！?p> “這跟你沒關(guān)，他不是你！”
“不要這么固執(zhí)?！?p> “那你知道為什么他會來救我么？”
“碰巧而已?！?p> “啥？”
“還真是碰巧。本來把你換出來的那些人一心的要保護你，可他們沒這個能力啊。最后一個人就死在那個車站。剛好，我當(dāng)時就在那個車站。你被扔在一個角落，我不能見死不救對不對？這就是你和我的故事剛開始的地方?！?p> 左手有些悲傷起來：“那么今天，你把這一切告訴我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既然我們這么有緣分，為什么不好好相處呢，對不？我今天來，只是想請你去我家里喝點你喜歡的東西，或者吃點什么美好的食物，咱們再好好聊聊后面發(fā)生的事情?！?p> “別逗了，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你不是他，你是雅典娜，你是現(xiàn)在這個世界神一樣的存在，而我，只是你一心想要清理掉的一只蟑螂而已！有我在，你的世界永遠(yuǎn)不會干凈對吧？”
“你這真是個糟糕的想法。其實我從來沒有想過要跟你對立?？上У氖牵@一切就這么實實在在的發(fā)生了。我需要完成我的使命，而你，恰恰站在了與我為敵的一面。但是我永遠(yuǎn)保留與你化干戈為玉帛的肚量，只要你愿意。你要知道，我可不是一個會計較的人?！?p> “但你應(yīng)該知道，我可不會跟你妥協(xié)?！?p> “哎！你明明只是做個生意賺個錢而已，卻總是跟我死磕?；蛟S這就是你我的命運吧！”
嘆完這口氣，殺氣已經(jīng)彌漫至整個天際。左手知道，該來的還是得來。不過雅典娜的誠意到是滿滿的，但這種誠意，跟她一樣，陌生、不可預(yù)測，也無法理解。
此時雅典娜知道說服不了左手，所以也只能選擇動手。
左手再次拿起槍對著雅典娜，然后說到：“我能感受到你的誠意。但你我如今水火不容，總歸是走不到一起的?！?p> “你也知道，我不可能殺了你，但是這不代表我拿你沒辦法，你應(yīng)該聽我的才免得遭罪?！?p> 雅典娜說完，左手便開了槍，兩顆子彈射向在她的上身。但此時她已經(jīng)開啟了防護模式，不在像先前那樣毫無防備。磁力防護盾像海綿一樣穩(wěn)穩(wěn)的吸收住了兩顆子彈，之后重力慢慢醒來，兩顆子彈啪啪的掉在地上。
左手自知拿她也沒什么辦法，眼前的這個實體，不過是一個龐雜體系的一小部分而已，她此刻最明智的選擇應(yīng)該是能溜則溜。于是她再向?qū)Ψ桨l(fā)射了一顆閃光炸彈和一個EMP炸彈，然后趁著對方防御的時候，趕緊朝著北方迅速跑去。那里有一輛用于逃離的小飛艇。
而正當(dāng)左手快要接近小飛艇的時候，她察覺到了天上的怪異響動。抬頭一看，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正朝著自己的位置砸下來。不管是什么，總之不會是什么好東西。所以左手使用了RPG，對著那個即將掉下的東西來了一發(fā)。飛出的炮彈在空中爆炸開來，看起來那東西也被炸的粉碎，但沒想到的是，片刻后，在原來的空中顯現(xiàn)出了一小團黑影，黑影慢慢的變大。原來那東西并沒有被rpg消滅，它就這樣憑空的再次出現(xiàn)了，還重重的砸在了小飛艇上。
放眼一看，那東西像一個巨大的身穿鎧甲的戰(zhàn)士，但左手知道，這一切并非眼前所見這么簡單。對方其實是一個由若干納米機器人組合而成的一個形體?？催@樣子，是要跟左手大干一場的意思。說實話，面對這樣的一個怪東西，左手自己也沒有什么把握。她試著用高溫炸彈，用強力膠水炸彈，用電磁彈等一個一個試了一遍，顯然都沒有什么效果。那東西最多被打散，打散后又再次聚起來，組成一個巨大的戰(zhàn)士，揮著拳頭朝左手襲來。
左手一邊躲閃，一邊思考著還有什么辦法可以試試。想了半天，實在是累的不行，而對方卻攻勢越來越猛，出招越來越快，變化形式越來越多。在一拳打出被左手閃開時，戰(zhàn)士的手臂突然伸出一個小拳頭，打在左手腰部，左手順力朝著更遠(yuǎn)的地方跳出，雖然跳開的比較遠(yuǎn)，但這小小的一拳也著實疼的厲害。這就是這家伙跟別的東西不一樣的地方，它可以隨意變幻形體，所以防不勝防。由不得左手多想，那東西又朝著左手撲了過來。此刻左手心理蹦出一個主意：能量。
任何東西都需要能量供應(yīng)。這些小家伙能攜帶的能力應(yīng)該不會高到哪里去，現(xiàn)在有兩個方案，一是看看他最高的效率能達(dá)到什么程度，檢測的方式可以很簡單，就看它的爆發(fā)力能達(dá)到什么程度。單論速度，左手的極限也相當(dāng)?shù)捏@人。于是左手全速朝著遠(yuǎn)方跑去，那家伙變成了一個輪子，快速的追趕著，但即使如此，速度也并沒有什么優(yōu)勢。
果然有能量極限，這下左手心理穩(wěn)妥了許多。然后眼看那東西慢慢的落后的時候，他卻變成一把奇怪的彈弓一樣的東西。沒錯，他把自己的一部分彈射了出來。幸好左手及時閃避了一下，沒被擊中。然而片刻后左手才知道，對方不僅僅是要擊中自己這么簡單。
沒錯，一部分射出后落在了左手前方，形成一個跟左手個子差不多的人形物體準(zhǔn)備攔截左手。沒辦法，左手只能轉(zhuǎn)個方向。但沒跑多遠(yuǎn)，對方故技重施。這樣下去，左手體力會很快達(dá)到極限。于是她立即停了下來，繼續(xù)想著別的辦法。
對手可不知道什么是累，只顧拼命的跟她死磕。所以左手只能消極躲避。時不時的還會被對方的暗招擊中。而想了半天才想到的一個可能有效的辦法就是用吸塵器。沒錯，就是吸塵器。用炸彈把它們炸散，然后用吸塵器吸一些，順手綁在RPG上面發(fā)射出去，然后相同的方法再來幾次，應(yīng)該就能把這些討厭的家伙拆分掉。
然后，在左手的武器庫里，并沒有吸塵器這一選項。一個擁有宇宙最強武器庫的人，打架什么時候輪的上用吸塵器呢？但此刻沒有吸塵器還真是要了老命！
于是就這樣僵持著，一小時后，對方的變化明顯慢了很多。而此時左手也被揍的不行，身體也疲勞的不行。不過眼看機會來了，左手再次興奮起來。她開始快速的反擊，繼續(xù)使用炸彈轟炸，距離不夠就直接上去肉搏，找機會拉開距離后再使用武器進行打擊。于是局勢很快由守轉(zhuǎn)攻，變成了對方只能被動防御的態(tài)勢。
既然是防御，所以節(jié)奏自然由左手掌控。半小時后，左手停下來歇息，那家伙也停了下來蹲在地上。左手心里一亮，感覺順暢了許多，心想：這東西總算是能量耗費的差不多了，應(yīng)該也沒什么威脅了。然而就在此時，一道紫光擊中了那個蹲在地上的家伙。
順著紫光望去，沒錯，就是一直在旁邊觀戰(zhàn)的雅典娜。她正伸著自己的雙手，從手中射出高強度的能量光束。那些黑乎乎的家伙正在通過這種方式補充能量。左手這下算是明白了，這完全就是有備而來。于是她飛起身來朝著雅典娜撲了過去。雅典娜面對著撲來的左手，微微一笑。
看著左手朝著雅典娜撲去，納米機器組合也迅速的朝著這邊彈射過來。左手一把撲倒雅典娜，納米機器人則瞬間變成了一張?zhí)鹤?，把兩個人裹了起來，裹的嚴(yán)嚴(yán)實實，密不透風(fēng)。左手意識到了這個失誤，然而為時已晚，她算是被擒拿住了，絲毫不能動彈。擺在她面前的就一個事實，輸了！
兩個人被毯子裹著站立了起來。外面的世界已經(jīng)被隔絕。由于在充電，所以那些納米機器人也都發(fā)散著五顏六色的散光。左手就緊緊的貼著雅典娜，這讓左手覺的可怕，她完全擁有一個跟人類一樣的身體。
左手從來不認(rèn)為雅典娜是一個人。然而面對這樣的一個身體，那暖暖的體溫，皎潔的面容，還有那砰砰的心跳，一切都是這么的讓人震撼。甚至她每次呼吸，都那么的真實。這種真實本應(yīng)十分驚悚，然而此刻左手卻覺得十分放松，或許是自己真的太累的緣故吧。
然而雅典娜卻非常奇怪的把臉湊了過來，似乎來自父體記憶碎片的某些信息刺激下，她想嘗試通過一些情感上的共鳴來佐證。
左手尷尬的說道：“你這是要做什么？”
雅典娜在耳朵旁撲哧一笑，似乎有些失望。她似乎還是無法理解那些記憶碎片的具體含義。
左手實在不知道還能再說點什么，只是輕松吐了一句：“見鬼了！”
雅典娜只是靜靜的趴著不再說話。
這！太奇怪了。
于是左手片刻后還是忍不住問道：“你很奇怪啊，到底發(fā)生什么了？”
雅典娜說：“不知道為什么。今天準(zhǔn)備來抓你的時候，有一種期待，就像對戀人的期望一樣。我不知道以前我跟你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知道那里面肯定有很多真摯的情感。但是我現(xiàn)在完全找不到這種感覺?！?p> “那真的不是你，雅典娜。你是雅典娜，你誕生于西伯利亞，在此之前的事情，都跟你沒關(guān)系。你只是兼容了別人的記憶而已！”
“如果你有和別人一樣的記憶，有和別人一樣的感情，什么都一摸一樣，你憑什么斷定那就不是你呢？”
左手知道這個問題從哲學(xué)層面扯起來根本沒完沒了，也不是自己擅長的領(lǐng)域，于是就不再說什么。
雅典娜則繼續(xù)說到：“就在剛剛，我滿懷期待的想對待愛人一樣對你，然而那種期待，在我零距離感知到你的存在的時候，盡然消失的煙消云散！”
這話從雅典娜嘴里說出來，左手開始有些遲疑起來?；蛟S她應(yīng)該改變一下對眼前這個奇特的東西的認(rèn)知了，可她連本操作手冊也沒有。又或許真的應(yīng)該接受天倫者的觀點，一切事物的出現(xiàn)，都是上帝特意的安排，這樣就好理解一些。然而眼前顧不得去多想這些東西了，還有一個要緊的事情需要處理，那就是得想想辦法怎樣逃出去。
毯子裹著讓他們無法掙扎，但卻能感知此刻應(yīng)該到了某個飛船艙室里面了，飛船正開始快速的前往目的地。
“你要把我?guī)У侥娜?？?p> “放心吧，我只是想把你關(guān)起來而已?！?p> “好吧，那此刻能把你和我松開嗎？既然你抓到我了，沒必要把我裹得這么難受?！?p> “到達(dá)目的地之前必須這樣，否則你肯定會趁機逃走的。能把你抓住可不容易。”
“好吧，囚犯沒資格談?wù)撟杂?，也沒資格講這么多條件是吧？”
“你可以愉快一些，放松點?！?p> 左手不以為然，只是一心想著接下來的事情該如何應(yīng)對。然而此刻一個人趴在旁邊，注意力難免分散。
雅典娜倒是十分放松。她說：“要不我再給你講個故事吧！”
于是左手只能無耐的聽她訴說著她想要給她講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