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
在這個房間中,山姆已經(jīng)待了整整兩天了!
他吃喝拉撒睡都在這里,每時每刻至少都會有一個人陪著他,或是大衛(wèi),或是珍妮。而那么自稱商人的男人……他才不在乎這些,他的表情就像是在聽笑話一樣,眼里面全是戲謔。
這也正常,一般人哪里會信這種神神鬼鬼的東西?
說實話,除了一開始被大衛(wèi)的推測嚇到了之外,山姆后來就感覺越來越不對勁。他總覺得這個世界不應(yīng)該如此的,彼得三人應(yīng)該只是意外身亡。
這里是租的,這個房間里,所有尖銳的東西都被拿走了,所有有可能絆倒人的東西也都拿開了。房頂上沒有吊燈吊扇之類的東西,甚至沒有吊頂,就是純粹的天花板。
整個房間都被清理過,但凡會產(chǎn)生危險的地方都經(jīng)過處理,大衛(wèi)干了一整天。窗戶玻璃全用強力膠布粘上了一層,那是為了防止玻璃碎裂后傷人。而這房間本身就是不通天然氣管道的,甚至最近的燃氣管道在數(shù)百米之外而山姆被禁止靠近任何插座,水與電源遠離開,床墊沒有用含彈簧的,只是純粹的布……
甚至山姆吃飯的時候大衛(wèi)都會看著,小心翼翼,生怕那個大勺子會殺了山姆。在山姆上廁所的時候,大衛(wèi)會在旁邊守著,并不時詢問山姆的情況。
這兩天下來,山姆感覺自己過得比一個在監(jiān)獄里的犯人不要不自由,他簡直要瘋了!
這兩天,明明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
山姆受不了了!
同樣的,珍妮也快承受不住了。
他們都在懷疑,大衛(wèi)的精神是不是出了問題,才會做出如此喪心病狂之事……
總之,無論如何,他們都不愿在相信大衛(wèi)的鬼話,這兩天以來他們?nèi)顺圆缓盟缓?,別說性格本來就有點暴跌的珍妮了,即使是平時性格溫和的山姆,現(xiàn)在也感覺自己快要瘋了!
無法忍受!
終于,山姆爆發(fā)了。
“去**的名單!去**的意外!”山姆亂吼亂叫著,就往門外沖,而一旁的珍妮絲毫沒有阻攔他的意思。
一個小時之后,大衛(wèi)回來了。
“山姆在哪?”大衛(wèi)問道。
“他受不了了,沖出去了?!闭淠菝鏌o表情地說道。
看著與自己一樣是眼窩深陷,兩天下來不知是頹靡了多少的珍妮,大衛(wèi)沒有去問‘為什么你不攔他’這樣的問題。他走到珍妮身邊,與她一起靠著墻壁坐下。
“累嗎?”他問。
“感覺不如去死?!?p> “我也是?!贝笮l(wèi)嘆道。
他以為自己能做好,但是這兩天下來,他也快垮了。
那種時時刻刻神經(jīng)緊繃的感覺,實在是太折磨人了。他此時此刻也明白,有東西是人類無法戰(zhàn)勝的。
你不知道它什么會到來,但它卻可能隨時出來要你的命!
這怎么防?
大衛(wèi)看著天花板,看著看著,漸漸無聲地哭了起來。
“你覺得它是真的嗎?”珍妮問道。
“我不知道。”大衛(wèi)抱著頭。
沉默。
在無言中,時針走過了18度,大約36分鐘。
大衛(wèi)突然感覺到一股心悸,他從呆滯中驚醒,連忙拿出手機,打開通訊錄,撥打山姆的手機號碼。
一分鐘,兩分鐘……十分鐘……
山姆始終沒有接通電話。
二十分鐘過去了,大衛(wèi)反復(fù)撥打了幾十個電話,終于是被人接通了。
“喂,您好……”
……
二十多分鐘之后。
珍妮與大衛(wèi)在醫(yī)院中再次見到了山姆……的照片。
那個警員的手機上的照片,是山姆被一排售貨架上的刀子刺穿的景象。
大衛(wèi)一動不動,只是臉色慘白了幾分,而珍妮則是捂著嘴巴后退,眼中閃出淚光。
“是我害了他?!彼唤?。
“關(guān)于他的事情,我很抱歉……”警員說道。
……
在醫(yī)院冰冷的走廊的座椅上,他們等待了半個多小時。
“珍妮?!贝笮l(wèi)突然轉(zhuǎn)頭看向珍妮。
“Eu_amo-te。我知道如果我現(xiàn)在不說,可能以后就沒有機會了……”他哭著說道。
珍妮木然的臉上落下幾滴淚珠。
又過去了十多分鐘之后,‘托尼’趕到了。
“聽說山姆出事了?!彼麊柕?。
此時,兩個人正在座椅上相擁哭泣。
“看來我來得不是時候?!薄心帷療o語。
都這時候了,還搞這種東西。
繼續(xù)等待了近一個小時之后,手術(shù)室中走出一位醫(yī)生。
“抱歉,我們已經(jīng)盡力了,傷者在搶救過程中失去所有生命體征,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超過30分鐘了?!贬t(yī)生說道。
……
“珍妮,你記住,要好好保護自己,盡量遠離危險,我會想辦法的?!蹦莻€房間中,大衛(wèi)對著珍妮囑咐道。
之后,他出了房間,下樓,然后乘車來到了城市郊外。
在那個事先說好的地點,他見到了商人托尼。
“我們開始吧?!眮淼搅诉h離公路的地方,大衛(wèi)對托尼說道。
“我敢打賭你死不了?!蓖心崧柭柤缯f道。
“你要瞄準了。”大衛(wèi)無奈笑道。
托尼拿出一把手槍,對著大衛(wèi)就開槍了。
‘呯!’
大衛(wèi)耳旁傳來一陣強烈的爆聲,讓他不由得捂著耳朵大叫起來:“該死,你不能瞄得準一點嗎?”
托尼無奈道:“沒辦法,我槍法實在不行?!?p> 可實際上,哪里是槍法不行?分明是故意的!即使肖旭從來沒有練習(xí)過槍法,但是非人類的神經(jīng)系統(tǒng)賦予他的天賦可不是人類這個物種可以比擬的。
他又走近了一點,然后對著大衛(wèi)腦袋開槍。(超危險動作,切勿模仿?。?p> ‘咔’
‘咔咔咔’
大衛(wèi)緊閉著眼睛,卻只聽到卡機的聲音。
“你看,死不了吧?”托尼一邊是驚奇,一邊是理所當然地說道。
驚奇是因為他剛剛完全沒有感受到手槍的任何變化,理所當然就是因為這種情況他已經(jīng)猜到了。
雖然只是其中一個可能性。
但當這種可能性成真的時候,肖旭還是感到有些神奇。
“我一點感覺也沒有,當對準你開槍的時候,槍自己卡住了。”‘托尼’說道。
“再試試其他的辦法?!贝笮l(wèi)不死心地說道。
“你就這么想死嗎?”‘托尼’無語道。
“我只是想嘗試一下打斷死亡順序?!贝笮l(wèi)咬牙道:“我只有這么一點希望了,這是我現(xiàn)在唯一能努力的事?!?p> 樹枝上,一只鳥兒眨了眨眼。
“嘖嘖,真愛啊?!狈絾舾袊@道。
“牙酸?!毙ば癜抵型虏邸?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