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鳳南歌鐵青的臉色,左御東也清楚這女人是真的發(fā)火了,雖然她脾氣不好,可毋庸置疑這里能幫他凝聚雷雨劍的也只有這個(gè)女人了,思及此處,左御東乖乖的閉上了嘴。
鳳南歌問白念安,“什么時(shí)候開始的?你血侍了她多久?”
她老實(shí)答道:“我自記事起便是她的血侍,至今……三百年整?!?p> “三百年的血債,我會幫你討回來的?!?p> 就在鳳南歌怒氣未散之時(shí),左御東不敢置信的說道:“什么?你才三百歲就修至靈修境啦?”
白念安疑惑的問道:“三百歲到靈修境很快嗎?”
“你居然跟我一樣,豈止是快,簡直算是極有天賦?!?p> 鳳南歌翻起白眼,道:“你用的著這么喪心病狂的往自己臉上貼金嗎?”
“你懂什么,常言修道天才皆是三百年靈修,千年巔峰,萬載便可入列仙位,五萬載成就上神,在這九重天闕但凡五萬載入神的哪一個(gè)不是名動九霄,中三境的芳華境境主不也是五萬歲時(shí)入主的上神嗎?”
“四萬八千六百歲?!?p> “什么?”
“沒什么。”
鳳南歌不再理他,而是將目光投向身旁的祈商,“你很聰明,知道如何不露痕跡的將人拉到自己的陣營,不過……我不太喜歡別人在我面前賣弄聰明。”
祈商也不介意被鳳南歌揭穿自己剛才故意說破董薰兒以白念安為血侍之事,就是為了激起鳳南歌對董家的怒氣。
“那至少我和姑娘并非敵人。”
鳳南歌狡黠一笑,“也對,說不定我們還能成為朋友了?!?p> “還請姑娘指教?!?p>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力。”說完還不望看了話多問題也多的左御東一眼,而后指著左御東正上方的一朵雷云道:“太子殿下若是靈力充裕可愿幫我引下雷云?”
“自決定入昆侖修道開始,我便不再是夜王朝的太子了,姑娘喚我祈商便好,至于雷云,我為姑娘引出便是,就當(dāng)為隱于密林一事向姑娘賠罪了?!?p> 他運(yùn)轉(zhuǎn)靈力正欲朝著雷云打出之時(shí),鳳南歌出聲提醒道:“切勿將靈力全部打出,運(yùn)轉(zhuǎn)六成便可,驚雷飛出之時(shí),立刻收了靈力,其余的交給我來?!?p> “好?!?p> 他照著鳳南歌所說的方法即刻順利的引出了驚雷,在驚雷出現(xiàn)的瞬間,祈商就收了靈力。
鳳南歌如同剛才止住左御東的驚雷一般,如出一轍的將這道驚雷同樣掌控于身前,輕車熟路的探手而入,輕巧的就將一道深銀色的神力抓在了手中。
她抓著神力遞到黑不溜秋的左御東手上,“你歇了這么久,多多少少應(yīng)該也聚了些靈力出來吧,雷雨劍自己凝練吧,再搞砸了真的只能回去繼承你的蒼南家業(yè)了?!?p> 左御東沒想到鳳南歌真的幫他抽出了神力,一時(shí)間臉色有些復(fù)雜的看著鳳南歌,本想道聲謝,可那“謝”字硬是沒法從喉嚨里擠出來。
鳳南歌看著他的黑臉都快扯出青筋來,趕緊制止道:“我從你猙獰的臉上已經(jīng)感受到你的謝意了,收了吧?!?p> 他這才松了一口氣,匯聚靈力開始凝練雷雨劍。
鳳南歌看了一眼微微有些疲憊的祈商,雖是只用了六成靈力,可是雷云的引動還是極為耗費(fèi)心神的,尤其是靈修境還未凝聚出真正的魂識。
“祈商,你右上方的那朵雷云你應(yīng)該能夠掌控,不過這一次你引動雷云必須得將所有靈力都用上,驚雷引出時(shí),先不要急著用靈力去融合,先以靈氣將其包裹住,然后一點(diǎn)點(diǎn)的放出靈力去滲透它,直至驚雷被你的靈力耗干,消散后顯出的神力立馬凝練雷雨劍,懂了嗎?”
“嗯,我知道了?!?p> 鳳南歌看著他一步步地跟著自己所說的步驟去做,直至驚雷漸漸消散,一道淡金色的神力慢慢透出光芒來,眼看馬上就到凝練雷雨劍的時(shí)候了,鳳南歌目光突然一凝,拔出砸在左御東面前的雷雨劍就急匆匆地往北面的密林深處走去。
剛剛凝練出一柄中品靈兵雷雨劍的左御東看著鳳南歌離開,正要追上去,只聽鳳南歌的聲音傳過來,“你那點(diǎn)破修為別來添亂,給我守好念安和祈商?!?p> 左御東罵罵咧咧的說道:“一個(gè)初階修士還好意思說我這個(gè)靈修巔峰是破修為,臉皮也是夠厚。”
話雖如此,但還是沒有追她而去,白念安走過來,有些擔(dān)憂的問道:“白姐姐急匆匆的是去哪?。坎粫惺掳??”
“估計(jì)又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人吧?這祈商凝練雷雨劍正是關(guān)鍵的時(shí)候,她過去應(yīng)該是不想讓人過來打擾,這女人嘴巴雖毒如蛇蝎,但心腸還不算壞,而且以她的行事作風(fēng),誰有本事讓她吃虧?!?p> 鳳南歌跟隨神識的探知,一路尋了過去,有兩股氣息在她的神識感應(yīng)下離她越來越近,氣息中透出一股熟悉的厭惡感,還有一絲火焰的炙熱感。
若是她猜的不錯(cuò),這兩股氣息應(yīng)該來自之前與她有過沖突的夏王朝三皇子祁文和夜王朝的國師之女董薰兒。
“是你?怎么就你一個(gè)人,那賤籍之人沒有和你在一起嗎?”董薰兒高抬著下巴不可一世的看著鳳南歌。
而她身邊的三皇子祁文則是看到了被鳳南歌拿在手中的雷雨劍,了然道:“果然北面才是真正凝練雷雨劍的地方?!?p> 鳳南歌目光轉(zhuǎn)動著,指著左御東他們所在的方向道:“對啊,就是那邊,雖然遠(yuǎn)遠(yuǎn)看上去那邊的雷云暴動的厲害,可那些都是用來迷惑人的,你們現(xiàn)在趕緊過去,說不定一到那里就能像我一樣凝練出一柄上品靈兵的雷雨劍了。”
董薰兒一臉嫉妒的說道:“什么?你居然凝煉出上品靈兵的雷雨劍?祁哥哥,我們也趕緊過去吧,莫要被別人捷足先登了。”
她迫不及待的拉著祁文就要往左御東他們的方向趕去,祁文卻一動不動的看著鳳南歌,“你當(dāng)我是三歲孩童嗎?那邊明顯就是雷云暴動區(qū)域,我們?nèi)羰沁^去說不定要活活被雷劈死,若那里真是什么凝練雷雨劍的寶地你為何急匆匆的逃出來呢?”
“我……我自然是……自然是出來尋人的?”
董薰兒冷笑道:“尋人?你莫不是想說尋的人就是我那個(gè)血侍吧,以她的修為估計(jì)連結(jié)界都未能進(jìn)入吧,你又要去哪尋她呢……”
聽到她口中的“血侍”二字,鳳南歌握緊了拳頭,若是換作以前的她,真想一掌拍死這兩人。
董薰兒陰冷的看向身邊的祁文,“祁哥哥,不如我們幫她一把可好?”
“還是薰兒聰慧,我也正有此意?!?p> 祁文運(yùn)轉(zhuǎn)神力朝著鳳南歌的心口就是一拳砸去,這一次鳳南歌看著他拳意中夾雜著的洶涌靈力竟未移動半步,而是抬頭看向遠(yuǎn)空,“老妖怪,你可要救我?!?p> 拳意在鳳南歌的一寸之地戛然止住,無論祁文再是如何灌注靈力,拳意也難以再進(jìn)分毫。
鳳南歌似有不甘,喪著這張平淡無奇的臉繼續(xù)盯著遠(yuǎn)空處,“就這樣?”
一聲不耐在她耳邊回響,“你還要如何?”
“一巴掌拍他們個(gè)稀巴爛?!?p> 鳳南歌剛說完話,眼前與她對峙著的祁文和董薰兒突然間就消失在了她的眼前,遠(yuǎn)空中輕微的空間波動后,虛空撕裂出一個(gè)裂口,月白長袍的白七染慵懶的自裂口中走出,玄血紅梅印依舊奪目耀眼。
束發(fā)的流蘇在風(fēng)中飄逸而動,他仍是那副不咸不淡的表情隨意的倚靠在一棵紅木樹下,淡淡的望著鳳南歌。
鳳南歌湊近他,問道:“那兩禍害呢?你真把他們拍爛了?”
白七染伸出食指點(diǎn)在她的眉心,將她湊過來的腦袋又給指了回去,“你才是那個(gè)最大的禍害?!?p> 鳳南歌心道:我再禍害能禍害過你?
“你不用妄自菲薄?!?p> 鳳南歌一驚,不敢再亂想,趕忙轉(zhuǎn)移話題問道:“你把他們送哪去了?”
“魔魂界?!?p> “你夠狠?!?p> 把靈修境的人送到魔魂界去,無異于送兩只螞蟻去大象窩里散步,怎么走都是死,還是死無全尸的那種。
“不過你怎么會來這里?是來考察我的試煉水平嗎?”
白七染審視的看了她一眼,“初階修士,還有考察的空間?”
“你……算了?!毖矍斑@個(gè)人即便是她神元完美的融入神魂也不可能打得過他的,“那你來這里干嘛?”
他理所當(dāng)然的答道:“我……迷路了?!?p> “你迷路迷到了昆侖宗的結(jié)界里來?”
他點(diǎn)頭,似乎這是在正常不過的事了。
好吧,鳳南歌徹底的認(rèn)輸了。
她一臉無奈地看著他,問道:“你闖入別人家的結(jié)界就不怕被人發(fā)現(xiàn)嗎?”
“整個(gè)昆侖宗還不存在能夠發(fā)現(xiàn)得了我的人。”
這個(gè)人無論說什么,都是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好像有錯(cuò)的都是別人,
“那你原本要去哪里?”
白七染眉目一挑,“想要打探我的行蹤?”
鳳南歌臉色微微抽動,實(shí)在不知道該如何接下他這句自戀到家的話,就在她露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準(zhǔn)備避開他這句話的時(shí)候,白七染突然捏住了她的臉頰,扯了扯后一臉嫌棄的說道:“果然太丑,難怪樹敵?!?p> 鳳南歌咬牙皮笑肉不笑的說道:“要不我找筱筱把易容丹解了讓您老高興高興?!?p> “易容丹?我以為她給你吃的是丑顏丹?!卑灼呷痉砰_她的臉頰,隨口加了一句,“說得好像你真容有多好看似的,算了,湊活看吧,說不定可以嚇嚇煙明庭了。”
“你專程迷路過來就是為了嫌我丑的?”
白七染朝她招了招手,道:“把頭湊過來。”
鳳南歌聽話的把頭湊到他面前,只見他中指彎曲于拇指上,朝著鳳南歌的腦門就是一彈,在鳳南歌吃痛之際,補(bǔ)了一句,“為了這個(gè),試試手感,走了。”
鳳南歌頂著微紅的腦門,肚子都快氣炸了,這個(gè)老妖怪難道就為了彈我腦門才過來的?
“你真走啦?”
踏入虛空的白七染身形一頓,回頭望著她,“舍不得?”
鳳南歌立馬做了一個(gè)請的姿勢,“您老慢走不送?!?p> 眼見白七染消失于虛空后,鳳南歌這才想起回去找左御東他們,也不知道祈商的雷雨劍凝煉好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