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乃木希典的死訊傳到扶桑國內(nèi),頓時引發(fā)了軒然大波。
“八嘎!”
在帝國議會上,年過六旬的明治天皇氣得滿臉通紅,叫囂著要找出刺殺乃木希典的兇手,為他報仇。
“天皇陛下,可是那兇手留下字來,說是天皇陛下您干的啊。”
一名議員小心翼翼的開口說道。
“八嘎!你是蠢豬嗎!”
一提起這茬,明治天皇更是氣得七竅生煙,順手拿起桌子上的硯臺砸了過去。
那個刺客也是可惡到了極點,不僅留下字來,說是他干的,最可恨的是,他用的還是日文。
這群廢物點心,也不用腦子好好想想,我都六十多的人了,昨天還在東京的皇宮里辦公,怎么可能跑到臺州島去刺殺自己的親信大將?沒看到那家伙是來惡心我們的嗎?
明治天皇強壓下心中的怒氣,望著身穿軍裝的軍部大臣們,說道。
“軍部的諸位,一定要把刺客找出來,為乃木君報仇!”
他算得上是扶桑的一位明君,知道現(xiàn)在不是追究責(zé)任的時候,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刺客,平息輿論,消除影響。
“嗨!”
被天皇點名,扶桑軍部的一眾大臣們紛紛起身,恭敬地應(yīng)道。
其中,海軍大臣齋藤實說道:“天皇陛下,諸位同僚,以卑職所見,刺客十有八九來自華夏?!?p> “這是為何?”
明治天皇看著齋藤實,問道。
“這很簡單,天皇陛下。從這件事的最大受益方來看,除了華夏,沒有別人。我建議,集結(jié)軍隊,向華夏宣戰(zhàn),為乃木君報仇!”
“不,依我之見,此事應(yīng)當(dāng)慎重。”
齋藤實剛說完,陸軍大臣木越安綱便出聲反對道:“如果是華夏人干的,那他們早就刺殺了,不可能等到現(xiàn)在?!?p> 齋藤實冷哼了一聲?!叭绻炭褪侨A夏的那些武道宗師呢?”
“華夏的那些武道宗師愛惜羽毛,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木越安綱毫不示弱?!澳四揪鍪乱院螅星閳箫@示,孫祿堂在琴島潛心教徒,李書文在京城給袁大頭當(dāng)教頭,根本沒有作案的時間?!?p> “安綱君別忘了,華夏還有許多武術(shù)大家,隱藏在民間并不為人所知。比如殺害了藤田剛的那位?!?p> 見兩人怒目而視,氣氛越來越劍拔弩張,明治天皇不得不冷哼了一聲。
“兩位,夠了!”
木越安綱和齋藤實見天皇發(fā)話,也不好再鬧下去,各自冷哼了一聲,朝明治天皇行了一禮,坐回了座位上。
明治天皇揉著眉心,也是無奈。
扶桑陸軍和海軍的矛盾由來已久,兩者互相拆臺也是常見的事。
這還要從扶桑的倒幕運動說起。
為了應(yīng)對西方列強的侵略,19世紀(jì)后期,扶桑開始了著名的倒幕運動。這其中,原為一地大名的長州藩和薩摩藩都出力不小,算得上是從龍之臣。因此,在明治天皇掌權(quán)后,他們都得到了加官進爵。明治維新以后,在扶桑組建近現(xiàn)代的海軍和陸軍過程中,經(jīng)過角力,長州藩集團控制了陸軍,薩摩藩集團控制了海軍。但由于這兩家有著難以化解的世仇,因此海軍和陸軍之間就誰看誰都不順眼,梁子也就這樣結(jié)下來了。
使海軍和陸軍矛盾加深的,是扶桑與俄國之間的戰(zhàn)爭。
在攻打旅順的時候,扶桑陸軍損失大約四萬多名士兵,而造成這一結(jié)果的原因,是因為扶桑海軍在打完俄國海軍之后就收拾東西打道回府了,而陸軍并不知情,還在與俄國軍隊奮戰(zhàn)。就這樣扶桑陸軍被海軍坑了一把,在沒有后援的情況下,硬著頭皮打下了當(dāng)時由俄國占領(lǐng)的旅順。
就這樣,你坑我,我坑你,再加上為了互相爭奪資源和優(yōu)質(zhì)的兵源,一來二去,二者的矛盾越來越深,甚至波及到了彼此的后代。日本海軍和陸軍之間禁止通婚,也就是說陸軍的子女絕對不能嫁娶海軍的子女。
在前世的歷史上,最坑的事情發(fā)生在太平洋戰(zhàn)爭期間,扶桑海軍的戰(zhàn)機消耗殆盡,而陸軍卻用300多架戰(zhàn)機舉行閱兵式。
至于什么陸軍造航母,海軍造坦克,什么螺絲反著擰這種奇葩事,在扶桑軍界也是屢見不鮮。
對此,明治天皇表示無可奈何。都是功臣,都不能得罪,就這樣將就過吧,反正幾十年都這樣過來了,早就習(xí)慣了。
“諸君,讓情報部抓緊時間把刺客給找出來。”
“嗨!”
木越安綱和齋藤實齊齊應(yīng)了一聲,又互相瞪了一眼彼此,不約而同地把頭扭到了另一側(cè)。
這種坑貨隊友,眼不見心不煩。
…………
對于扶桑內(nèi)閣的情況,陳辯是一無所知。
在刺殺了乃木希典之后,他并沒有去見“獨眼蛟”杜興這些黑旗軍們,而是偷偷摸上了一艘扶桑軍艦,搭了一個順風(fēng)車,來到了扶桑。
只不過令他沒想到的是,這艘軍艦??康牡攸c不是別處,正是京都。
…………
這一天晚上,李掌柜像往常一樣剛剛把店門關(guān)上,準(zhǔn)備休息,忽然聽到門外有人在喊。
“掌柜的在嗎?”
這聲音怎么有些熟悉?
李掌柜雖然有些疑惑,但并沒有多想,走到門口,打開了門。
借著昏暗的燈光,李掌柜這才看清了來人的長相。
“你,你是?”
這年紀(jì)大了,腦子就有些不好使。李掌柜努力的回想著。
“怎么,李掌柜想不起來了?”陳辯笑著說道?!澳峡墒谴饝?yīng)我,以后酒水免費呢?!?p> “唉,原來是你這小子!”
李掌柜經(jīng)陳辯這么一提醒,頓時想了起來,熱情地招呼道。
“外面冷,快進來,快進來。我聽小芳那丫頭說,你不是回國了嗎,怎么又來扶桑了?”
說著,李掌柜扭頭朝里面喊道。
“丫頭,你快出來看看,是誰來了?’
里面?zhèn)鱽砝罘疾荒蜔┑穆曇簟?p> “阿爹,你煩不煩啊,我正在準(zhǔn)備明天的演講稿呢?!?p> 伴隨著抱怨的聲音,一個正挽著頭發(fā)的少女出現(xiàn)在陳辯的視野中。
“你,你是陳辯哥哥?”
看著眼前這個自己朝思暮想的男子,竟然真的出現(xiàn)在了自己眼前,李芳張著嘴,瞪圓了雙眼,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切是真的。
陳辯含笑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