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肆意的鞭撻聲,毫無人性的獨斷判罰聲,盡皆被玩物們悲戚的怒吼喊殺聲,嚇成了恐懼的哭喊聲,以及求饒聲,攀上金字塔頂端的三頭幼龍齊聲咆哮,為阿斯塔波活死人的黎明,加注了火色光明!
卓戈端坐在高座上,用稍稍改編后的前世名句感慨了一聲:“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覆舟水是黎民淚,不到浪涌主不知!”
對此,他有些小小的自傲,因為阿斯塔波的歷史車輪,是由他和雪球作為發(fā)起點打破的。
見過和制造了太多血腥畫面,卓戈已經麻木了,他無心無垢者的悍勇,無意已成為自由民的奴隸憤怒,把大部分注意力放在了高臺邊緣的妻子身上。
渾身蒸騰著烈焰的龍女,高舉過頭的鷹身女妖之指久久不肯放下,卓戈知曉原因,因為手握萬人之上的絕對權柄,確實讓人著迷,容易陷入魔怔,尤其是第一次享受到之人。
復仇后的奴隸紛紛跪拜,非常有眼力的大呼“龍母威武”!
妻子的風頭一時無二,卓戈感覺她的氣勢把自己都壓下去了。
但他不惱,因為是他主動給予的,而且是經過考慮的。
不論如何,這座被奴隸主翻掌遮天的城邦已經拿下了,接下來該頭疼的就是如何管理了。
卓戈注重的地方是維斯特洛,他不想駐留在奴隸灣太久,他準備休整一段時間,就率隊前往黃金巨城魁爾斯,去不朽之殿獲取余生啟示。
雖說俳雅·菩厲包藏禍心,但是卓戈認為在小說中不朽者告訴丹妮的預言很準,說她命中注定將經歷三次背叛,一次為血,一次為財,一次為愛,最終一一實現(xiàn)了。
第一次背叛為血,指的是巫魔女彌麗·馬茲·篤爾的背叛,為了給族人復仇,以巫術殺害了他和丹妮腹中的胎兒。
第二次背叛為財,指的是大偉主西茨達拉想要取得彌林的實際控制權,賺取更多的經濟利益,想要殺死為了與奴隸主們和平相處,違心嫁給他的丹妮。
第三次背叛為愛,指的就是丹妮愛上的男人瓊恩·雪諾,最終把她刺死了。
不僅如此,丹妮在不朽之殿得到的其他預言,以及看到的幻象,都一一在過去和未來成真了,例如北境之王羅柏隕落的紅色婚禮。
既然卓戈已重生,他和很多人的命運軌跡也隨之起了變化,他自然會竭盡全力幫助妻子逆轉余生命運。
第一次背叛已經發(fā)生,無法阻撓,但是第二次和第三次,卓戈覺得只要自己不死,就根本不可能發(fā)生,因為自己若見到西茨達拉,就會立馬把他殺死!
相逢老好人瓊恩·雪諾,則看他的表現(xiàn)了,若他愛上姑姑丹妮,卓戈會毫不留情的一刀砍了。
既然能隨著重生,改變掉妻子的命運,卓戈覺得自己應該也行,所以他決定去見見所謂的不朽者,順便把吹過的牛實現(xiàn),將富得流油的魁爾斯洗劫一空,充作軍備,然后進擊維斯特洛。
現(xiàn)在麾下有了過萬名無垢者,他根本沒在怕的,只是辛苦偷來的紅色城邦,如果放棄掉就太可惜了,所以在走之前,要把它安頓好。
卓戈喜歡征服,不過他的統(tǒng)治原理,一直都是以暴制暴,讓別人感受到他的強大,從身心到靈魂的害怕他,直至不敢反抗他,跪地臣服。
不過卓戈重生后,他更中意的是如前世那樣的河蟹社會,任何人都活在法規(guī)之下,想要出頭就靠本事,憑努力去良性競爭。
所以他才會把鷹身女妖之指交給丹妮,因為他從妻子身上看到了在這個世界上沒有的愚蠢善良,與他的理念很接近。
卓戈相信丹妮會在他的羽翼保護下,把阿斯塔波整治成他理想中的樂園。
只是依據小說中的情節(jié),他深覺以仁慈來治理奴隸灣的城邦,需要花很多的時間去改善糾正,因為這塊被血與淚侵透的土地,已經被奴隸主們的理念荼毒得太深了。
不過使用縱橫于多斯拉克大草海的蠻橫套路,貌似在阿斯塔波也不適用。
因為阿斯塔波還有兩座相距不遠,與其同氣連枝的更強姊妹城,淵凱,以及彌林。
除非將那兩座奴隸城邦也拿下,才能抹除外患,但是同時治理三座,無異于將難度提升了好幾倍!
而且內憂該怎么解決呢?
總不能將吉斯人全都殺光吧?
關于這一點,卓戈自問是做不到的,除非恢復從前的冷酷無情,不然只會將罪大惡極的畜生,以及對戰(zhàn)的敵人除掉,留下還未浮現(xiàn),但是已能預見到的麻煩。
這是個注定煩躁很久的難題,他決定走一步看一步吧,是殺光吉斯人,還是選擇給吉斯人優(yōu)待,也許到了那個時候就有了決斷......
在此之前,就恩威并施吧。
眼看丹妮身上的火焰,出現(xiàn)了快熄滅的跡象,卓戈趕緊沖向一個被亂矛刺死的貴婦,把她身上的淡藍色托卡長袍扒了下來,快步跑至丹妮處,在火焰堪堪消失之際,不容拒絕的幫她從頭到下套上了。
卓戈的舉動,令龍之母從權力欲望中醒了過來,看著剛套上的染血長袍,再看看拍著心臟處,一臉慶幸的丈夫,有些發(fā)懵的問道:“夫君,我有什么問題嗎?”
馬王沒好氣道:“你的問題,就是太過于開放了!別忘了,作為女人,你要知道害羞!”
丹妮聞之,本來就發(fā)燙的臉,變得更紅了,就像一顆熟透了的蘋果。
但她對丈夫的話不怎么認同,小聲辯解了一串:“奴隸灣以及魁爾斯的很多女人著裝,從來只擋半邊的,而且當時在維斯·多斯拉克的圣湖邊,還有那個星星特別亮的夜晚,我倆在眾目睽睽下......”
確實是這么一回事,卓戈有些無言以對了,因為他穿得也很開放,但是他的觀念很保守,所以他又玩起了大男子主義,悶悶的說道:“別人怎么穿,我暫時不想理會,但是你以后,不能讓別人看到你開放的一面。”
這是深深的在乎,想擁有她的一切,丹妮感覺到了,于是她輕輕的點了點頭,而后一臉不舍的將鷹身女妖之指遞向了他。
她的豐富表情,卓戈盡收眼底,把手負于身后,沒有接鞭子的意思,盯著她認真的說道:“我把無垢者的管理權交給你,除非上戰(zhàn)場,殺人機器就由你指揮,若是有一天,你能獨當一面時,那么他們就成為你專屬的卡斯部眾了?!?p> 丹妮一聽,瞬間陷入了詫異中,喃喃道:“我是你的卡麗熙,而你是卡奧?!?p> 知道她的真實想法,卓戈抬頭望天,故作深沉的說道:“就算有一天我把全世界征服,但是那么遼闊的大地,總需要有人來打理不是?你說得對,你既是我的卡麗熙,亦同時是我的女王,我們此生注定不能擁有孩子了,所以我們只能擁有彼此了,我的也就是你的?!?p> 丹妮抹了把濕潤的眼睛,指著立于金字塔之巔的魔龍道:“你不是沒有孩子,卓耿,雷哥,韋賽利昂都是你的孩子?!?p> 卓戈沒覺得她此言天真,嘆道:“它們成不了繼承人,巨龍不會統(tǒng)治,只能毀滅?!?p> 眼見丹妮因為感動,準備如常撲向自己,卓戈忙道:“大白天的別這樣,你現(xiàn)在是阿斯塔波的女王了!”
丹妮頓住,對先前丈夫的提示還沒完全反應過來,問道:“那么你呢?”
卓戈笑道:“我當然是國王了??!難道卡麗熙就只能做王后,而不是女王?在我的字典里,可沒這么迂腐,比如維斯特洛明面上是拜拉席恩家族在統(tǒng)治,實則還有六個國家不是?這些國家的公爵領主,誰不是王?”
“所以你以后有什么事,一定要跟我說,別憋在心里。”
他這話就是在暗示丹妮,別老想著是什么真龍傳人,就要高高在上,欲獨霸一切!
作為王者,最重要的不是擁有多大的疆域,而是兵權。
如今丈夫把兵權都交給了自己,丹妮還有什么理由使小心眼,既然心里有事,那就向他坦白:“現(xiàn)在我們有三頭龍,還有一萬名訓練有素的無垢者,什么時候去渡過黑色咸水,前往維斯特洛?”
又是這個問題,卓戈無奈到有些崩潰了:“前往永夏之地,光有人不行,我們需要大量的船,還需要足夠的糧食和財富,所以等我率隊將富裕的魁爾斯攻破再說吧!你才剛成為阿斯塔波的女王,難道你就想一走了之,放棄你的子民,你的國土?”
丹妮依照丈夫的口氣,現(xiàn)學現(xiàn)賣道:“誰說我離開了,就不再是阿斯塔波的女王了?”
“你真是想得太簡單了,若我們不作鞏固就離開,我敢肯定,不消三天,這個城邦就易主了!”
這女人不笨,但卓戈就是猜不透她的真正想法。
耳聞喊殺聲已息,只余下悲戚的哭泣聲,這是久遭非人對待,得到釋放后宣泄出來的情緒。
丹妮借機反駁道:“現(xiàn)在善主們都被殺死了,只余下我解放的奴隸們,我相信他們會為我堅守這座已改頭換面的城市!”
一群只會在善主鞭子下拼命工作的奴隸,哪能抵擋得住淵凱,彌林的軍隊沖擊?
卓戈正欲糾正她錯誤的想法,耳朵接收到了阿戈的聲音:“吾血之血,這頭吉斯蠢豬說有事關我們生死的重要情報,需要當面告訴您?!?p> 他循聲一看,大殺四方的阿戈和拉卡洛,押著身系大珍珠流蘇的老格拉茲旦走了過來。
待一臉惶恐的老家伙靠近,卓戈冷冷的問道:“什么情報,快說?”
老格拉茲旦咬著舌頭,發(fā)出顫聲要求道:“這個情報對你真的很重要,若我說了,希望馬王饒我一命!”
卓戈恨透了這趾高氣昂的東西,根本不吃他這一套,怒喝道:“不說,你現(xiàn)在就給我去死!”
老格拉茲嚇壞了,趕忙說道:“克拉茲尼·莫·納克羅茲為了不需沾染麻煩的除掉你,已經把你在阿斯塔波的消息,派人去通知不久前才離開奴隸灣的波諾!我提供了這么重要的情報,你不能殺我!”
“哼!我可沒答應過不殺你,血盟衛(wèi),送他去見鷹身女妖!”
卓戈吩咐完,放眼看向東方的天際,滿覆寒意的細聲道:“波諾,你曾是我的寇,曾經立誓與我同生共死,但我當時死去,你卻違背誓言背叛了我,我卓戈對待叛徒,向來不會心慈手軟!只要你敢攜帶殺意前來,我會親手送你下地獄,想進入英烈們駕星馳騁的夜晚國度,你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