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從大殿回來,我便被太子禁足在桐廬院。
我郁悶的很,關(guān)我什么事啊,為什么要禁我的足,現(xiàn)在哪也不能去,院子被下了層層的禁制,我試著往上扔了次扁毛,扁毛被電擊吱哇亂叫頭頂冒煙,它邊逃邊喊:“忘恩負義,忘恩負義!”
切,你給我惹了這么多麻煩,還恩,義。是我對你有恩,我對你有義。
逮不到扁毛,又不能跟一只傻鳥生氣,我更加無聊了。
瑛娘和清華傷還沒好,可憐見的,我命令她們好好臥床休息,不好全不要來見我。
我抱著小白,在院子秋千上蕩啊蕩的,也不知明珠姐姐身體怎么樣了,半夏真可怕,我沒招她沒惹她,這么壞,要整死我。小龍人要和瑯?gòu)枚ㄓH了,自己應(yīng)該送點什么呢?
唉,從魔界離開時就只帶了一匣子書信,連我娘親的發(fā)簪都留在魔界,身邊的物事要么是,是二殿送的,要么是太子送的,還有一只小龍人送的傻鳥,我一個自己的東西都沒有。
慢著,我還有瑛娘,不對,瑛娘并不是物件。再說了,我也不能把瑛娘送給小龍人啊,他倆平日里可不對付。哎呀,真是煩惱。
院門吱呀一聲,進來的是那個美男子,我喜出望外。
不對,這個時候,誰來,我都喜出望外。
更何況,這么個美人兒!
他來了,他帶著他的背景樂和吹風(fēng)機來了。
他還帶來了他標(biāo)配的嘲諷的笑容。
哎呀,心化了。美人兒做什么表情都美得不成樣子。
美人兒不理流口水的我,徑直在院子轉(zhuǎn)了一圈,看了看我懷里的小白,又看了眼躲在遠處的小黑,和躲在樹杈上的扁毛,笑的意味深長。
“果然好手段。”
什么手段?雖然是美人兒,可這話,怎么聽都不是什么好話。
“你把話說清楚啊,不要亂咬人?!蔽倚睦锇蛋档母嬲]自己,莫要花癡了,這人可是背后檢舉揭發(fā)的小人。
“你不疑惑,這上古的陰陽獸為何在你手里?”
我低頭瞧了半晌,小白睡得呼嚕山響。
“什么陰陽獸啊,這明明是只貓咪,你滿口大話,意欲何為?”
“也罷,你被封印的記憶,待我為你解開?!痹捨凑f完就抬手意欲向我施法。
我一個躲閃,抱著小白騰空而起欲駕云逃跑,可是忘記了院子上空的禁制,心里暗叫糟糕,想變幻身形已來不及,只得閉眼等待被電成烤雞。
意外的是,我越飛越高,毫發(fā)無損。難道院子的禁制撤了?
可隨之而來扁毛被空中禁制電擊的慘叫聲打消了我的想法。我望著小白,陷入深思。
輕輕飄回院中,“我警告你啊,你有話好好說,再動手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你雖是醫(yī)仙,醫(yī)術(shù)高超,可法術(shù)稀松平常,料想也打不過我的。”
美人笑了。他點點頭,徐徐向我走來,伸出他修長白的手對我說:“能否讓我搭個脈?”
我趕緊后退一步,我信你個鬼。“你站住,有話好好說,再動手動腳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見我后退,美人兒又是一笑,不再理我,坐在我的秋千架上,自顧自的悠悠蕩起來。
好生氣啊,人美了不起啊,這么放肆,我可是太子的故人。慢著,他跟半夏是一伙的,不會是要來害我的吧。
我剛想抱著小白闖門而出,秋千架上幽幽傳來一句:“你不曾疑惑過,為何你身上的禁制這么多?你不想知道,他們封印了你什么記憶?”
我愣住了,因為,他說的對,我疑惑過。我只知道,自己身上被下過天界法術(shù)的禁制,這是為什么我在人界修仙不成,來到天界修習(xí)仙法不成的原因。直到太子對我施法,我才能修習(xí)天界的法術(shù)。
可是,我的禁制不是被解了嗎?
為何醫(yī)仙說我還有禁制,還不止一重?
回身走過去,討好的幫他推了幾下秋千,“醫(yī)仙大人,那你給我解開好不好?”
“哦?不怕我害了你?”
“我實話告訴你,我不怕,我早就修習(xí)了一門法術(shù),將這院中發(fā)生的一切影像凝結(jié),若你要害我,早晚被人識破?!?p> 我說的很大聲,但是心里很虛,因為,我還沒練成。我只練習(xí)到可以凝結(jié)畫面,卻無法傳送出去。這有個鬼用,留著給自己看嘛?
他又該死的笑了?!澳蔷妥屛壹毤殲槟惆焉弦幻}吧?!?p> 他的手在我胳膊上搭了好久好久,臉色越來越凝重,竟然開始運功,額頭漸漸凝起了水珠。
我大大的疑惑,這廝是怎么了?難道我要不治身亡了?不對啊,就算我不治身亡,跟他有半文錢關(guān)系嗎?他緊張焦慮了鬼啊。
終于,醫(yī)仙放下我的衣袖,扔下一本書,留下一句話便要離開。
“這是一本醫(yī)書,醫(yī)術(shù)法術(shù)有其想通之處,你自行修煉,慢慢打開吧,我無能為力?!?p> 我翻檢著那本醫(yī)書,咦,好熟悉啊,莫不是?
“這本醫(yī)書你不是早就派人送過嗎?”
醫(yī)仙頓住腳步,半晌,響起他極力壓制的聲音:“那你為何未修煉?”
“哪有,我練到一半,被那笨鳥給沖過來抓的稀爛?!边吷煸┻呏钢氚c在地上的扁毛。
醫(yī)仙細細研究了半晌扁毛,笑著連說三聲“有趣”,袖口甩出一枚銀針,施施然走了。
我趕緊上前查看傻鳥,一樣的口歪眼斜,跟剛才并無兩樣,才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