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俊?!?p> 莫惜顏還沒有動作,慕容御搶在她之前出了聲。
隨著他話音的落下,站在他身后右側(cè)的黑衣男提劍迎上那少女。
陸俊的武功極了得,他的劍并未出鞘,只一個回身便已將少女手里的劍擊飛。
少女也是個嬌蠻的性子,劍被擊飛之后,竟不管不顧的赤手空拳就朝著陸俊打了過去。
陸俊并沒有真正的跟其動手,頻頻避開她的攻擊,只在不可避免的時候,才再次抵抗她的擊手。
但這兩人的武力值實(shí)再相差的太遠(yuǎn),就算如此,少女依舊十分的狼狽,也讓她的脾氣越發(fā)的大起來。
“哥,你還不快點(diǎn)來幫我!”在又一次被陸俊避開,并將她絆倒之后,她氣急敗壞的沖著跟她同桌的青年大喊。
“小妹,莫鬧?!?p> 青年聽了她的話之后,站了出來,只是非但沒有幫她,反而拉住她的手臂,阻止她進(jìn)一步的動作,“這次是你過了?!?p> “我哪里過了?哥,你明知道她就是”
“夠了!”少女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青年打斷。
他強(qiáng)拉住少女的手,對著莫惜顏與慕容御歉意一笑,“抱歉,是家里人慣壞了她,我這就代小妹向兩位道歉。”
說著他朝兩人打了揖,接著便不由分說的拖著少女離去。
少女似乎也明白之前自己差點(diǎn)說錯話,雖然心里依舊不服氣,但倒是沒有再反抗。
只是在離開前,依舊沖著莫惜顏狠狠瞪了眼。
莫惜顏饒有興味的看著他們,唇角帶著漫不經(jīng)心的笑意,思緒卻是轉(zhuǎn)的極快。
少女未說完的話,很明白的告訴她,他們兩人是認(rèn)識她的,而且對她有敵意也不是她的錯覺,而是確有其事。
當(dāng)然在此之前,她肯定是不認(rèn)識他們的兩個人的,甚至在原主的記憶里也沒有這兩個人。
那么就讓她來猜猜,這兩人從究竟為什么會對她有敵意?
答案似乎也不是那么難猜,因?yàn)閺念^到尾,跟她過不去的,也就只有丞相母女了。
“不必在意?!?p> 就在此時,慕容御坐到她的身側(cè),目光灼灼的看著她。
他冷冽的聲音打斷的莫惜顏的思緒。
回過神,一抬眼,卻正好對上他的深邃而冷沉的目光。
他的目光太過專注,倒讓她有些不適起來。
“我沒有在意?!蹦ь佉崎_自己的視線,拿起茶杯淺酌一口,稍穩(wěn)定住自己的心緒之后,才繼續(xù)道,“話說,你堂堂一個王爺離京做什么?”
她本想掩飾自己有些雜亂的心緒,只是話一出口,卻直接后悔了。
隨便打聽別人的行蹤,在這個時代,好像并不適合。
會不會讓人覺得她是細(xì)作?
“抱歉,是我唐突了,若是不方便說,就不用說了?!蹦ь伱χ匦驴聪蚰腥耍奔钡?。
“南隅兵變,父皇讓我去看看?!必M料她話音剛落,慕容御認(rèn)真的回答了她的問題。
說完他微微一頓,眼帶疑惑的看著她,“你怎么會在這里?”
若是旁人問,莫惜顏絕不會回答的。
但對象是慕容御,她竟毫無心理負(fù)擔(dān)的說了出來,語氣還極為隨意。
“我離開丞相府了,以后大概也不會回去了?!?p> 說著她輕笑著又喝了口茶,才道,“所以跟你啊,今天大概是最后一面了?!?p> 啪,慕容御手里的茶杯摔在地上,莫惜顏錯愕的抬頭看他。
“抱歉,失禮了?!?p> 男人鎮(zhèn)定的重新拿了個茶杯,倒上茶水,看著莫惜顏沉聲道,“這倒未必,只要有緣,總能相見?!?p> 他的話里似乎有話,但莫惜顏卻是猜不出來。
她盯著男人看了半晌,才在對方關(guān)注的目光下,訥訥的道,“或許是,畢竟人生處處是驚喜嘛。”
此時氣氛十分的詭異,莫惜顏只覺得連空氣里都帶著讓她心律不齊的因子。
這超出了她控制范圍之內(nèi),而她并不喜歡失控,這會讓她想在逃。
當(dāng)然她也正是這樣做的,她倏得站起身,強(qiáng)裝鎮(zhèn)定的看了眼慕容御,“時候不早了,我先出發(fā)了,我們有緣再見?!?p> 慕容御并未起身,只是拿起茶杯,對著她輕輕一晃,“我們必會相見?!?p> 他的話讓她的心莫名的漏跳一拍,也使她的心緒更加的亂了。
“張也,我們走?!?p> 她扔下這句話,看也不看慕容御,以最快的速度上了馬車。
張也緊隨其后,在她上了馬車之后,稍等了下,才揮起馬鞭重新啟程。
慕容御的目光一直追隨著馬車,直至其消失在官道上之后,才依依不舍得收了回來。
“查,看看她到底是為何會離開京城。”
若當(dāng)真是丞相府容不下她,才將她驅(qū)逐,那么京城也不必再有丞相了。
慕容御低垂下頭,眸底暗沉如墨。
“是,王爺。”陸俊馬上應(yīng)下,轉(zhuǎn)身便離開。
他的舉動,莫惜顏?zhàn)匀皇遣恢?,她現(xiàn)在正坐在馬車上,朝著她的目的地繼續(xù)前行。
一路之上,李嬤嬤再沒有醒來的機(jī)會。
因?yàn)槊恳惶烨嗲喽紩淮窝?,在?yán)重貧血的情況之下,就算是神仙也沒辦法保持身體體征。
當(dāng)然莫惜顏并不會讓她死去,在每次吸完之后,她都會幫她治療一下,同時替她補(bǔ)充一下維持生命所需要的必要養(yǎng)份。
一連走了數(shù)日,他們已經(jīng)到了江南地界,張也問清了朱越縣莫家村的具體走法之后,才駕著車?yán)^續(xù)前行。
整個過程,他與莫惜顏雖沒怎么交流,兩人的默契卻是越來越好。
幾乎只要莫惜顏簡單的一句話,他就能幫她把事完美的做好。
同時他也沒有多嘴問李嬤嬤怎么會在整個路途中,沒有出馬車,也沒有聽到她的聲音。
畢竟她沒有出來的原因,其實(shí)已經(jīng)顯而易見了。
除了大小姐也沒有旁人會對她下手了。
當(dāng)然張也也認(rèn)為,李嬤嬤不醒也是有好處的,至少不用在這路途里,聽她尖銳的聲音,也不用擔(dān)心那個目中無人的老婆子會不會制造麻煩。
越是接近莫家村,道路就越發(fā)的不好走,到了最后,竟全是山路,馬車并不能行。
張也看著眼前陡峭而窄小的山道,心情糾結(jié)的問道,“大小姐,現(xiàn)在我們怎么辦?”
莫惜顏掀開簾子,看了眼外頭的山道,淡淡的道,“調(diào)頭,去朱越縣城。”
張也一愣,“我,我們不是要去莫家村嗎?”
莫惜顏語帶神秘的道,“調(diào)頭,我自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