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離得稍遠(yuǎn),他們便沒察覺到暗處的氣息。
此時離得近了些,那氣息竟是十分的濃烈。
“如果沒猜錯的話,起碼有五個以上?!?p> 秦念之微瞇起眼:“既然有高手鎮(zhèn)守,那便說明我們方向沒錯,此處正是金府重地。”
“真是怪哉,難不成金明還留有什么東西,居然專門派人保護(hù)?”
但凡他不是個傻子,都應(yīng)該摧毀掉一切有關(guān)于東臨的事物不是嗎?
秦念之聞言深著臉:“查查便知?!?p> 長安一愣,誰知還未來得急開口,就見秦念之直接跳下了房梁。
長安回神趕緊追上她:“小姐不妥!”
秦念之背靠在房門,淡聲道:“你先回去找爺爺,告訴他我要調(diào)查金府,讓他想辦法拖住金明?!?p> 什么?!
秦念之微凝眉:“可是不明白?”
他怎么可能不明白!
但。
“這很有可能就是個陷阱!金明為了防止身份敗露便專門叫人鎮(zhèn)守金府,就是唯恐有人調(diào)查到他頭上,好引起他的警覺性!”
秦念之豈會猜不到。
“你放心,我不會引人注意?!?p> 難道你還能悄聲無息不成?
長安死皺著眉,他很想勸她,可奈何她意已決,他無法撼動。
“那小姐便小心些?!?p> 秦念之嗯了聲,長安見此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待他身影消失后,秦念之便隱匿到了一片花叢中。
她雖身形修長,可她卻善于隱藏。
幾乎也就在她匍匐在地上時,一陣腳步聲就鉆進(jìn)了耳邊。
“你們?nèi)ツ沁?,速度找到秦家小姐!?p> “是!”
時間緊迫,氣氛緊張。
秦念之借助花桿的縫隙瞧見了那些身著簡衣的家仆,就在人都四處散開,僅留下發(fā)號施令的那人時。
秦念之一瞬間便閃身到了他身邊,手掌一使勁,那人便轟然倒在了她的手臂上。
她快速褪掉她的衣物套在身上,從褲腿撕裂開一布條纏繞在臉頰。
墨發(fā)散亂遮住眉眼,幾乎兩分鐘不到,秦念之從上到下就變了個模樣。
黑瞳一掃,借助方才在高空俯瞰的金府景象,她精準(zhǔn)找到了那個有高手鎮(zhèn)守的里屋。
灰色身影迎風(fēng)一動,她的腳便已經(jīng)點(diǎn)在了對面的房梁上。
許是對方太過敏銳,她剛站穩(wěn),一股凌厲力量便在意識中轟然炸開!
“來者何人!”
七道身影倏然出現(xiàn)。
他們掀起的勁風(fēng),令秦念之的發(fā)絲都跟著揚(yáng)動了起來。
“當(dāng)然是要你們命的人!”
氣場凜冽,如冰窖霜雪。
側(cè)臉有條刀疤的男人瞳孔一瞇,臉色陰沉的駭人。
“好一個黃口小兒,好大的口氣!”
“口氣不大,還能叫黃口小兒?”
男人眼神倏地一冷:“找死!”
七道身影俯沖而行,他們?nèi)谌肟諝獾臍庀⒘钊四懞疅o比。
秦念之從鼻尖發(fā)出了道冷哼,幾乎須臾之間身影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男人見此冷笑:“難怪如此張狂!”
八道黑影縹緲如風(fēng),不到一分鐘便離開了金家府邸。
而此時金府后花園還依舊熱鬧,長安精準(zhǔn)找到秦赫所在的位置后便疾步而去。
“老將軍,小姐有話讓我交代與你?!?p> 秦赫余光掃了眼四周,見沒有秦念之的身影,劍眉一凝:“何事?!?p> 長安俯身說道,秦赫聞言簡直震驚萬分。
“她竟如此大膽?”
長安抿緊唇:“小姐這么做自有用意,而她現(xiàn)在需要的便是老將軍拖住那金明?!?p> 金明發(fā)現(xiàn)是早晚的事,他必須要為秦念之爭取時間。
秦赫迅速反應(yīng)過來,他縱使無奈,也不可能放任不管。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長安若是一直待在這里,那秦念之必然會遭人懷疑。
長安嗯了聲便轉(zhuǎn)身離開,遠(yuǎn)處的金明見此眉心越皺越緊了。
“爹爹可是憂愁什么?”
金珊順著他的視線看向長安背影,聲線含著抹深色。
金明眸角微動,斂眸說道:“無事,只是覺得心里不踏實(shí)?!?p> 許是秦念之在大理寺說的東臨奸細(xì)一事鬧得人草木皆兵。
讓金明這個正兒八經(jīng)的敵國叛徒心有不安。
“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見過了秦家小姐?!?p> 忽然提及秦念之,金珊眸眼一閃:“剛見過不久,此人冷傲不羈……”
冷傲不羈。
傲氣又毫無章法。
是個讓人心生不滿的人。
金明沉吟片刻:“那她此時為何不在花園里?”
金珊媚眼微深,看著金明的側(cè)臉有絲疑惑。
“爹爹好像有些過于關(guān)注此人了?!?p> 不待金明回應(yīng),金珊不解問道:“難道是因?yàn)樘???p> 顯然,金珊根本不知道金明隱藏的身份。
金明微搖頭:“不是,爹爹只是想見見這個鬧得滿城風(fēng)雨的秦家小姐究竟是何模樣罷了?!?p> 如此簡單?
金明沒再開口,金珊也不好再問。
而已經(jīng)離開的長安回到了方才秦念之離開的地方。
許是這邊動靜稍大,他驀然變了臉色。
“你就是秦小姐身邊的護(hù)衛(wèi)吧?”
長安冷漠回視:“正是。”
“那秦小姐此時在何處?”
帶著絲質(zhì)問,長安不滿的寒著臉。
“我家小姐身體不適,想找個安靜的地方休息一會兒,怎么,難道不行?”
男人微蹙眉:“這可是金府?!?p> “這也是金府的待客之道?”
恐怕連皇宮都不會動用這般陣仗去找一個客人吧!
皇城街道。
距離宴請開席的午時,約莫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
秦念之影如疾風(fēng),疾馳在街道房梁上。
身后七人緊跟其后,步步緊逼。
倘若不是金明身份不正,這幾人在半路就會動手。
八道流光轉(zhuǎn)瞬即逝,待離開皇城到了城外后,秦念之的身影才點(diǎn)在了青竹之上。
“你是故意引我們出城的!”
篤定的聲音傳入耳邊,秦念之垂眸俯瞰站在地面的七個男人。
“便是故意又能如何?”
挑釁的意味十足,那雙眼更是目空無人。
一男人冷冷一笑:“這個問題,等你死了就知道了。”
死?
秦念之指尖摩挲著逆刃,她俊美的臉龐劃過了絲邪妄。
“誰生誰死,豈是你一句話就能決定的?”
“呵,那我便讓你知道狂妄會付出什么代價!”
嗖。
男人躍然到半空,身形彎曲,雙手成爪。
那雙眼如淬了毒般狠辣陰邪。
“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