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女人,你總算來了!”
你知不知道你再不來我就要被這人給打死了!
這話千光鈺沒說出來,但他卻難得的紅了眼。
不知是因為秦念之信守承諾,還是他這次死里逃生。
身體一軟,便安穩(wěn)的昏睡了過去。
秦念之垂眸看著千光鈺連發(fā)絲都是血跡的模樣,隔了好幾秒才伸手將他抱在了懷里。
獄卒見此心下駭然,未曾想這啞巴竟和秦念之關(guān)系好到了這個地步!
他不是個賤民嗎?!
獄卒眼底的懼怕都快溢出來了,秦念之冷眸一瞇:“本小姐提醒你一句,縱然這大牢關(guān)押的都是罪犯,可一死便已是贖罪,你不必再施以刑罰令這大牢怨氣沖天!”
冷入骨髓,獄卒顫抖連連。
“我,我知道了秦小姐?!?p> 秦念之冷瞥他一眼便抱著千光鈺離開,期間長安想接過他的身體,但被秦念之拒絕了。
因為他并不重,甚至瘦骨如柴,
待上了馬車后,長安微凝了凝眉。
“小姐,你親自來這刑部大牢帶走千鈺會不會太引人注意了?”
即使因為這次動蕩不小,那些安排在秦念之附近監(jiān)視她的人都撤走了。
可她的行蹤還是瞞不了。
而這千光鈺幫了秦念之的事,長安在路上就已經(jīng)知道了。
“無礙,便是他們知道了,一時半會兒也查不到什么。”
嗯?
秦念之垂頭看了眼躺在地毯上的千光鈺,淡聲道:“此人隱瞞了身份。”
可能連名字都是假的。
長安微抿唇:“可是,他是怎么知道東臨潛伏在南越的奸細(xì)是誰?”
不僅知道,還一下子說了三個人。
秦念之靠在馬車上,微瞇起了眼。
“工部大司空金明,護(hù)軍統(tǒng)領(lǐng)白哲,中江縣侯孫立。”
“都是有權(quán)有勢,卻并不會太過引人注意的官職?。 ?p> 秦念之嗯了聲,長安無奈的撓了撓頭:“陛下又只給了小姐一個月時間,這不是故意為難小姐嗎?”
故意為難嗎。
秦念之輕閉上了眼,其實越皇派誰去調(diào)查金明都可以,但他故意選了她,不僅僅是因為她要是想活就必須調(diào)查清楚此事。
還有個最大的目的,便是金明是太子的老丈人,倘若她調(diào)查到金家身上,那便是直面與太子為敵。
越皇還真是善于算計,隨時隨地都能給人挖一個陷阱。
秦念之緩緩睜開眼,她上輩子雖身居高位,也見過不少陰謀詭計。
但她這個人,向來厭惡有人算計到她頭上。
所以為了避免那些麻煩,她打算速戰(zhàn)速決。
爭取一次性解決到位!
自秦念之將千光鈺從刑部大牢帶回將軍府后,他昏迷了整整兩天時間。
而這兩天里,秦念之也沒出府,不僅如此,她不是待在藏書閣便是在南苑院落里休息。
那不慌不忙的模樣可是嚇壞了秦赫等人。
就連越皇也捉摸不透了。
按道理來說,她該爭分奪秒去調(diào)查金明才是。
“小姐。”
秦念之睡眼惺忪的嗯了聲,長安將香茶放在玉石桌上,疑惑不解:“小姐已在府中待了兩日了,為何還不行動,難道小姐是在等什么?”
這個問題長安早就想問了,只是不知該如何開口罷了。
“是啊,我在等千鈺?!?p> 直言回答,長安一愣。
“等他作何?”
“你忘了,金明的事是千鈺給我的提醒,既然他知曉金明是東臨奸細(xì),那便有可能知道其中的秘密?!?p> 長安腦仁一疼,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那千鈺近乎毫無存在感,我倒是忘記了此事!”
白讓他疑神疑鬼兩天時間了。
秦念之微挑眉,瞥了他一眼便又拿起了桌上的那本書。
九幽傳記。
這本書記載了近百年里九幽發(fā)生的民間趣事,不止有南越,還有東臨西趙與北陸。
“這西趙與北陸近乎隱世了百年,而這百年里,除了偶爾傳出了一些小道消息以外,幾乎沒有半點動靜?!?p> 秦念之微點頭:“的確,若是沒有那些行走江湖的人,恐怕世人都以為西趙與北陸已經(jīng)不存于世了。”
時隔百年,除了正統(tǒng)史記有記載,便只剩下這些民間傳記才有關(guān)于他們的內(nèi)容。
雖然還不知這內(nèi)容的真假,但也算是提醒了她,將來她要面對的敵人不僅僅只有東臨一個。
“我曾經(jīng)在軍營里就聽人說起過,南越史記上記載的西趙與北陸,很是神秘又可怕?!?p> 長安皺眉:“據(jù)說西趙是強大的巫族,他們擅于制蠱,而那毒蠱能迷人心智食人骨血,悄然間就能奪人性命?!?p> 秦念之知曉,因為她昨天就在藏書閣里看完了史記上關(guān)于西趙和北陸的記載。
“北陸更是邪惡,聽說北陸曾經(jīng)還是個巨大的神魔亂葬崗,人們腳下的每一寸都是成千上萬的尸骨。”
所以北陸煉制陰兵,以陰兵為將士上沙場。
“就連那里的世代君王都被世人稱之為冥王。”
長安雙眼有些恍惚,顯然是有些不信。
秦念之淡淡的道:“既然史記上有記載,那便說明真大于假。”
“可是小姐,現(xiàn)在都什么年代了,要是真有那巫族陰兵的話,這天下不早就大亂了嗎!”
什么年代?
秦念之還想問這到底是什么架空年代呢!
“那你怎么就知道,曾經(jīng)天下就沒有因為這巫族陰兵大亂過?”
百年多久,恍如隔世。
曾經(jīng)這九幽大陸究竟是何模樣,估計問這世上最年長的老人都不見得知道。
長安一怔,覺得她說的有道理。
“好了,不管是真是假,等哪天碰到了不就知道了嗎?!?p> 碰到?
長安霎時就打了個冷顫。
“我倒是希望這一輩都碰不到!”
但可能嗎?
顯然不可能。
“小姐,千公子醒了。”
空氣的流動現(xiàn)身了一個人。
秦念之余光瞥了他一眼便蓋上了書本。
“醒的正好,我也有事要問他。”
語畢,秦念之起身離開了南苑。
千光鈺所在的院子,離秦策比較近。
待她到北苑后,隔老遠(yuǎn)便聽到了婢女的聲音。
“千公子你傷勢未愈,還不能下床榻!”
秦念之腳步一頓,他這般著急?
千光鈺無語的看著身前這個攔住他去路的婢女,若不是開不了口,他還真想告訴她,他身上的傷其實已經(jīng)好了一大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