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無雙冷冷看著秦赫,他許是不甘,欲想給秦赫挖陷阱。
秦赫轉(zhuǎn)身拱手以揖:“殿下誤會了,在念之還未說出此事之前,臣的確不知?!?p> 不知?
“老將軍若是當真不知,那為何在面對自己親孫女即將人頭落地時,那般的鎮(zhèn)定?”
眾人眉宇一擰,這太子是要逼得老將軍認那欺君之罪??!
秦赫見赫無雙咄咄逼人,又豈會猜不到為何。
他眼神微冷:“秦家世代忠于陛下,又怎會做出欺君之事?”
秦赫目不斜視,算是了打消了赫無雙的懷疑。
但秦念之跟越皇之間是否有聯(lián)系,還尚未可知。
赫無雙微瞇起眼:“老將軍不會做出此等事來,本太子自是信的,不過等此事結(jié)束后,還望老將軍好好教導(dǎo)自家孫女一番,否則的話,今后還不知道她會在這南越掀起多大的風浪!”
赫無雙說出這番話,顯然是信了秦念之。
因為秦念之的變化太大,變得深沉難測,他便是不愿信她當真知曉奸細是誰,也得信了!
“多謝殿下提醒?!?p> 赫無雙冷瞥了秦赫一眼便輕閉上了眼。
眾人見此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便只好隨著赫無雙一同等待。
書房。
偌大書房干凈整潔,張楊平日就在此地辦公。
秦念之抬眸看了眼那放滿了案卷的書架,也不知這上面究竟隱藏了多少明宗案卷。
“賜座?!?p> 越皇入座太師椅,對著張楊說道。
張楊看了眼面無表情的秦念之,斂下眸色便趕緊將凳子放在了她面前。
秦念之此時離越皇一米多遠,但兩人卻可以將對方看得清清楚楚。
越皇見秦念之還戴著木枷鎖,揚起了眉:“說吧,有關(guān)于東臨奸細的事?!?p> 秦念之聞言看了眼垂頭的張楊,張楊似乎察覺到了,身軀都是一震。
越皇微凝眉:“張楊乃是大理寺寺卿?!?p> “可陛下,這是機密?!?p> 越皇指尖一頓,秦念之淡聲道:“既然是機密,那我便只對陛下一人說?!?p> 有趣。
越皇抬眸看著張楊,不用他開口張楊都很自覺的邁腳離開,也順便帶上了門。
待吱呀一聲后,整個書房能看見的人就只有秦念之,越皇與長安三人。
長安額頭冷汗連連,倒不是因為越皇在的原因,而是因為秦念之。
他往日一直伴隨秦念之左右,近乎寸步不離。
她見過什么人,去過哪里,他能不知曉?
他都不知道她從哪里知曉了像東臨奸細這般重要的機密...
但可怕的是,不管長安心里在想什么,越皇跟秦念之都沒看他一眼。
越皇盯著秦念之,秦念之也盯著他。
就這樣差不多過去了一分鐘后,秦念之才終于開了口。
“隱匿在皇城的東臨奸細,是工部大司空,金明?!?p> 冷風拂過,長安立馬打了個冷顫。
越皇瞇著深沉的眼:“你可知你在說什么?”
吏戶禮兵刑工,六部,南越也有。
雖這六部大司空皆為二品,但其職位非常重要。
因為他們管轄的是整個南越的吏戶禮兵刑工!
“我知道?!?p> “你既知道,還敢污蔑工部大司空?”
污蔑?
秦念之沉吟道:“并不是污蔑,而是事實如此,金明掌管工部近三十年,這三十年里,東臨從他手里獲得的情報,以及南越江山的地勢要害數(shù)不勝數(shù)?!?p> “你憑什么這么說?”
越皇沉聲道:“該不是報復(fù)太子?”
太子側(cè)妃金珊,正是工部大司空金明之女!
秦念之薄唇一抿:“縱然太子看不慣我,我也萬萬不會拿國事開玩笑?!?p> 越皇聞言沉默了下來,他在思考秦念之的話,也在試圖看穿她。
“可有證據(jù)證明?!?p> 秦念之搖頭:“沒有。”
毫不猶豫的說出這兩個字,長安差點就沒昏死過去。
既然連證據(jù)都沒有,小姐竟還那般篤定?
那可是工部大司空??!
越皇臉色也難看了下來,敢情鬧這么半天秦念之是將其當成了兒戲了?
就在越皇即將要發(fā)怒時,秦念之繼續(xù)道:“雖然沒有實際意義上的證據(jù),但是金明有一項行動卻可以證明。”
“說!”
“七年前,陛下下令在龍城修建天神廟一事,負責此事的便是金明。”
提及七年前龍城修建天神廟,越皇眉宇一擰,顯然是忘記了此事。
因為他平日國事繁忙,交給工部的事又數(shù)不勝數(shù),而龍城又在偏遠地區(qū),只是一個小城,越皇又豈會時常顧及。
“這之間有何關(guān)系?”
長安也有些好奇了,龍城跟皇城可距離千里。
“陛下應(yīng)該還記得七年前,南越與東臨的戰(zhàn)事吧?”
越皇身軀一震,秦念之掀眸道:“那場戰(zhàn)事雖發(fā)生在邊境,但南越與東臨開戰(zhàn)的前一天,領(lǐng)軍前去的三皇子殿下便在龍城遭受到了刺殺?!?p> 前來刺殺赫連景的人都是高手,所以即便赫連景與其余將領(lǐng)身手不凡,他還是受了傷。
導(dǎo)致赫連景連夜趕去邊境時,哪怕身邊有名醫(yī),也依舊影響到了第二天與東臨的交戰(zhàn)。
以至于戰(zhàn)況結(jié)果南越敗,越皇大怒。
這也是赫連景為何不在皇城,近乎這七年里都待在邊境的一部分原因。
“這件事不是已經(jīng)處理了?”
“但并不是陛下想的那樣簡單,而是有人故意為之,其目的,不僅僅是想刺殺三殿下,更多的是想讓南越戰(zhàn)敗?!?p> “所以你的意思便是,這場刺殺是金明安排的?”
秦念之微搖頭:“不止如此,金明遲遲拖延天神廟完工,是早就知曉了東臨何時向南越開戰(zhàn),所以便一早派人在龍城等待,這樣既不會讓陛下察覺,更不會讓三殿下警惕?!?p>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那些殺手還是以工人的身份待在女神廟里。”
越皇沉著著臉,看了秦念之好久才開口:“為何如此篤定,你說了你沒有證據(jù)?!?p> 秦念之嗯了聲:“我的確沒有證據(jù),但三殿下在龍城遇刺一事,難道還不足以證明金明有問題嗎?”
即使這皇城中多的是想要赫連景命的人,但大戰(zhàn)在即,又有幾個能蠢到找人刺殺他?
即便是有,除去太子和越皇,誰會有那么大的能力,派的人可以傷到赫連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