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大牢其他人,他們原本是想欺負秦念之和長安的,但由于陳飛自報了身份,所以就對他們有了幾分忌憚。
千光鈺接著發(fā)絲的細縫看了眼臉色難看的長安,好奇說道:“喂,你還沒告訴我,你家小姐違反禁令是因為什么?”
長安冷漠轉(zhuǎn)頭:“我憑什么告訴你?”
“額...就憑我知道你家小姐為什么會跟那些人離開?”
重犯牢房的隔壁,刑房是一處血氣沖天的地方。
秦念之視線所掠過的每一處,不是正在受刑慘叫連連的犯人,便是陰森可怖的各種刑具。
“秦小姐勿怕,若是秦小姐配合的話,我們也是不會拿秦小姐怎么樣的?!?p> 秦念之淡淡的看著那些用著刑具,手段殘忍的獄卒,淡聲道:“噢?那依照你的意思,若是我不配合的話,他們的下場就該是我的了?”
男人陰笑道:“是啊,這可是世子殿下專門打的招呼,我們也只是奉命行事,要是傷著了秦小姐,秦小姐可不要怪罪于我們?!?p> 又一次提及世子殿下,只要不是個傻子都知道他們是故意的。
秦念之輕飄飄的哦了聲,讓這兩人差點沒反應(yīng)過來。
陰笑消失,隨之變幻的則是深意。
“秦小姐該是猜到我們要你配合什么了?”
秦念之嗯了聲:“猜到了?!?p> 既然猜到了,怎么連半點反應(yīng)都沒有?
難不成她還真打算乖乖簽字畫押,認罪了不成?
男人看不透秦念之,便點頭:“既然猜到了,那小人就不跟你拐彎抹角了?!?p> 松開放在秦念之胳膊上的手,將她的木枷鎖打了開,同時也端了副座椅在她面前。
“秦小姐,請?!?p> 秦念之動了動有些酸澀的手腕,垂眸看著桌面上的罪行文書,臉色微微有些深色。
“秦家小姐秦念之,觸犯南越律法第十三條,在戌時騎馬入皇城,攪亂皇城安寧,罪不可赦?!?p> 文書上面字不少,秦念之就念了幾句重點。
男人附和點頭:“沒錯,這是加急書法出來的罪行文書。”
的確夠加急,她才剛?cè)胄滩窟@罪行文書就弄好了。
秦念之似笑非笑:“觸犯南越律法我認,可這罪不可赦就沒道理了?!?p> 嗯?
“秦小姐,你這話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陛下都還未開口,世子殿下憑什么就給本小姐定下這殺頭的判決?”
..
“你的意思是,我家小姐是故意的?她的目的就是想接受刑罰,以此來控告世子殿下,他私自動刑,屈打成招?”
千光鈺彈響手指:“沒錯,就是這個目的!”
長安撓了撓頭:“可世子殿下也不是個傻子啊,他怎么可能蠢到讓小姐抓住這么大一個把柄?”
千光鈺聞言搖了搖頭:“你還是太愚笨了些?!?p> “你好端端的說我作甚!”
千光鈺挑眉:“可不是愚笨嗎,你難道沒聽到方才那兩個家伙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說了什么?他們可是說,是按照世子殿下的吩咐帶秦念之走一趟的!”
世子殿下咬的極重,長安迷蒙的腦袋過了幾秒就如開了光似的,靈光了起來。
“我懂了!或許他們真的是按照世子殿下的吩咐帶走的小姐,甚至想對小姐屈打成招,可他們故意說出來,便是變相告訴小姐,倘若小姐明日在陛下面前提及了此事,他們便會為此作證!”
千光鈺甚是欣慰:“真是不勞我多說了幾句?!?p> 長安豁然開朗,那緊皺的眉都松了開。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就說,小姐怎么可能傻到跟那些人去刑房,原來是另有目的!”
千光鈺雙眸一閃:“那你是不是該...”
“不對,小姐既然是這目的,那受罰是必然的!雖說小姐出生將門,自小又待在軍營,可是她畢竟是千金之軀,怎么能受此刑罰!”
嘖。
千光鈺難抑的嫌棄的看了他一眼,他不就是好奇心重了點嘛,這個人怎么這樣,連好奇心都不愿意滿足他這個“將死之人”!
刑房。
凄慘叫聲漫天響,血水濃郁駭人聞。
男人冷冷跟秦念之對視著,半晌才開口:“秦小姐莫不是忘了方才小人同你說的什么?”
“本小姐知道。”
“既然知道,還糾結(jié)于何等判決?”
秦念之想笑,她也確實笑出了聲。
笑聲輕悅,與刑房的景象格格不入。
使得那幾個正在用刑的獄卒都回頭看了她一眼。
“秦小姐,簽字畫押吧!”
“本小姐若是不簽?zāi)兀俊?p> 男人冷笑:“不簽?那就休怪小人不客氣了!”
轟!
真氣凝聚的無形球形,如炮彈般在秦念之身邊炸開。
秦念之垂頭看著地面上的一骷髏,笑道:“世子殿下可真瞧得起我秦念之。”
連獄卒都是派的高手。
“誰若是瞧不起秦小姐,那下場恐怕就跟陳戟一般了吧?”
陳戟敗就敗在不了解秦念之的實力,所以即使他全力以赴,也對她的招數(shù)捉摸不透。
以至于防不勝防,落得個慘敗的下場。
秦念之不可置否:“算你有點見識,既然如此,那本小姐就跟你們打一場?!?p> 哼!
男人一掃方才的客氣,瞬間變得勢力攝人。
秦念之也漸漸在跟他們的打斗上,習慣了真氣這個東西。
真氣對比古武內(nèi)力要深沉得多,它更接近萬物之本,對修煉者的根骨要求也極為嚴格。
可能是原主自小習武的原因,這具身體十分輕盈,配合起她的格斗術(shù),速度既快,又十分有殺傷力。
“陳戟敗在你手上他不虧。”
秦念之閃身躲過男人的拳頭,邪笑了聲:“你比起陳戟來說,也強不少?!?p> “那我是不是該感激秦小姐的夸贊?”
秦念之馳聲道:“那倒不必,我怕你跟他一個下場?!?p> “呵,秦小姐可真愛說笑!”
嘭!
真氣對撞,震耳欲聾。
一時間刑房混亂無比,秦念之就像在十八層地獄,跟牛頭馬面對抗一樣。
“世子殿下,世子殿下?”
馬車穩(wěn)穩(wěn)停在了陳王府門口,可前來迎接的管家久久沒等到陳飛的身影,便喚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