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衙卒一左一右立于陳平安身后,如老鷹抓小雞一般,只是輕輕一扭,陳平安便感覺雙手完全使不上勁,連知覺都沒有了,仿佛雙手不存在一般!
身前一人領(lǐng)頭的,身穿華服,衣裳之上刺獸繡鳥,華貴逼人!哪怕以現(xiàn)代的眼光來看,這件衣裳也是華富至極,和街上行人的衣服相比那是天差地別,兩個極端!
身后還緊隨著兩人,手握刀柄,目光犀利,眼睛眨巴之時,仿佛有電光閃爍,精芒駭人!
陳平安眼睛一瞥,快速打量一番,心中頓時一陣冰涼、不安,完全沒有機(jī)會??!
“幾位大人,我沒惡意的,你們無緣無故就把我抓了,這不合法吧!”陳平安壓下心中忐忑不安,強(qiáng)顏說道。
此時別說什么香水辣條,能不能保住小命,都要看反應(yīng)能力了。
在這不講人權(quán)的時代,初來乍到便被衙卒抓走,以他謹(jǐn)慎、敏感的性格,心中早已端端不安,就怕小事化大,最后不可收拾!
“一看你就不是個好人,安靜點,老子的刀可利了?!毖米浜鹊馈?p> 領(lǐng)頭的面無表情,頭也不回便淡淡道:“合不合法,你說了也不算?!?p> 說完便不再理會陳平安,直接押著他來到一間屋里,這才放開他。
“說,你是何人?來這里為何事?”
領(lǐng)頭的沉聲喝道,手掌握著刀柄,身上散發(fā)出凜冽的氣勢,大有陳平安回答不好,便一刀結(jié)果他的架勢。
陳平安正揉捏著發(fā)麻的雙手,突然被他一喝,心中不禁一驚,差點忍不住便攤跪下去!
好厲害的氣勢!
陳平安心中暗道,這人絕對殺過人,不然無法養(yǎng)成這樣冷冽的氣息,單單被他一瞪眼,就有一種心驚膽顫的感覺。
他雖然混到三十歲還一事無成,但也不是完全沒見過世面,曾經(jīng)直面過一個混黑的大佬,他發(fā)怒時身上就有這樣的氣勢,但卻沒有眼前之人純粹,領(lǐng)頭的是真的敢殺人!
“大人……”
陳平安不禁咽了咽口水,神情緊張道:“我從小無父無母,是師傅帶我上山,前些日子他老人家仙去,所以我就下山了,誤打誤撞來到這里,就是想問一下路!”
說到這,陳平安有點欲哭無淚,我就想知道這是哪,怎么就搞成這樣?
領(lǐng)頭的盯著他雙眼,似乎在確定陳平安是不是說謊,半響后問道:“你師傅是西方教的和尚?”
“不是啊?!?p> 陳仙極一愣,目光略過幾人的長發(fā),忽得想起,古人有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的想法,所以無論男女都是不剪頭發(fā)的,只有和尚才剃光頭。
“這不是在山上不方便嘛?!标惼桨采巧且恍?。
他剪的是平頭,在領(lǐng)頭的看來,就像是剛還俗的和尚。
領(lǐng)頭的煩躁道:“原來是個黑戶,帶他下去,滾遠(yuǎn)點?!?p> 說著不耐煩的揮揮手,直接讓人趕陳平安走。
“大人,這就放他走了?”一旁衙卒小聲問道。
“你看他衣著雖然奇異,但布料卻是不差,顯然不是一般人能穿的起?!鳖I(lǐng)頭的淡淡道:“而且你不覺得他這套衣服不舍身嗎?”
衙卒不解:“是偷來的?”
“愚蠢。”
領(lǐng)頭的輕哼一聲,斷然道:“兩個可能,要嘛便是偷的,要嘛他就是離家出走,但如果是偷,此時應(yīng)該是去銷贓,而不是大搖大擺在街上晃悠。”
“我明白了,他是離家出走!”衙卒恍然。
領(lǐng)頭的淡淡道:“估計是哪個仙家洞府的弟子,耐不住寂寞跑下山偷玩,也就那些人最有可能出現(xiàn)這種情況?!?p> 也就那些人才會明明什么都沒有,卻大搖大擺的招搖過市。
若陳平安一開始便硬氣點,跟那些仙家弟子一樣,擺出家門,一句我來自地球!此時也不會有這么多事。
但陳平安不知情況,所以才被帶來這間屋中盤問。也因為未知,領(lǐng)頭的也不知情況,才帶來這屋中盤問兩句,而不是直接抓去牢房關(guān)起來。
領(lǐng)頭的擺擺手,示意讓陳平安放走。
頓時便有人叫著,請陳平安出去,雖然還是不耐煩的樣子,但是言語間,語氣不知不覺柔和了幾分。
從這也可看出,領(lǐng)頭的顯然不懼這些仙家弟子,只是不想麻煩而已!
“你不是說那間店的菜好吃嗎?難吃的要命,害我一大早就跑出來,現(xiàn)在餓的要死,再想想有沒有新開的店,只要好吃就行?!鳖I(lǐng)頭的側(cè)頭對一個衙卒道。
“大人你什么沒吃過???小的真的覺得好吃嘛!”那衙卒苦笑道。
領(lǐng)頭的一看便是富貴人家的子弟,什么珍饈美味沒吃過,衙卒還想著以此搭上領(lǐng)頭的,沒想到他卻嗤之以鼻。
剛到門口的陳平安聞言,眼珠一轉(zhuǎn),轉(zhuǎn)身大聲道:“幾位大人,我做飯的手藝當(dāng)稱一絕,會做各種珍饈美味,而且你們是絕對沒吃過的,不如讓我為幾位大人做一頓,如何?”
本來以為自己會這會哪的,在這里不說封王拜相,怎么也得三妻四妾吧。
沒想到立刻便被現(xiàn)實給上了一課,連個身份證明都沒有,連城都不讓他進(jìn)。隨便來個有點權(quán)勢的人,都能把他吃的死死地,可謂是寸步難行!
腦子里的東西一時間又無法變現(xiàn),而且沒有權(quán)勢保護(hù),你敢拿,就有人敢搶!
陳平安聽到對話,忽得福至心靈,如果跟這個領(lǐng)頭的搭上關(guān)系,至少身份的問題就能解決了。
“解決身份的問題,我在猥瑣發(fā)育……不對,是徐徐圖之。”
這樣想著,陳平安頓時心中一定,等我的炒菜一出,看你們還狗眼看人低?
“你會做飯?沒吃過的?”領(lǐng)頭的疑惑的掃了他一眼問道。
陳平安一拍胸口,自信道:“會,幾位大人試試就知道了,我保證是你們今天吃過最好吃的?!?p> 反正我也沒說錯,我就不信你們今天都吃過這樣的飯菜。
“帶他去?!?p> 領(lǐng)頭的指出一人。這種悶熱的天氣,連吃飯都沒胃口,試一試也無所謂,不好吃也可以打一頓發(fā)泄發(fā)泄。
陳平安跟著那人離開,用了近一個時辰,總算做出幾道菜,主要是這個時代用的是土爐灶,他一時間沒習(xí)慣過來。
剛一端進(jìn)屋中,幾個衙卒雙眼猛得一亮,不停的嗅動鼻子,吞咽口水。
“看著倒是挺有食欲的?!鳖I(lǐng)頭的嘀咕一聲,夾起吃了一口,頓時一股美味在口腔中爆開!
他雙眼微微睜大,顯然被這味道震驚到了。
“好吃!”
領(lǐng)頭的不禁提高音量,大贊一聲。
這悶熱的天氣本就沒什么胃口,吃著陳平安做的飯菜,卻比平時還多吃兩碗飯,幾個衙役更是狼吞虎咽,連菜汁都撈飯了。
陳平安見狀微微一笑,要不是什么醬料都沒有,灶臺又不熟悉,我能做得更好吃。
一頓風(fēng)卷殘云后,幾人看陳平安的目光都變得不一樣,就差高呼廚神了!
一個衙卒靠近領(lǐng)頭的,低聲道:“大人我有一個想法?!?p> 領(lǐng)頭的黃天化眼睛斜視,不置可否。
衙卒道:“明日武成王肯定要隨軍去女媧宮上香,不如帶上他,讓他為武成王做飯?!?p> “你是說?”黃天化疑惑道。
衙卒笑了笑,意味深長道:“武成王一心為國為民,吃點好的,那不是應(yīng)該的嗎?”
“有理!”
黃天化頓時雙眼放光,一拍手掌道。
他是武成王黃飛虎的長子,把陳平安推薦過去,無非就是想得到武成王的夸獎,就像孩子有什么成就,便忍不住想跟父母炫耀一番。
“那誰……?”
黃天化想了想,還不知人家叫什么。
陳平安笑道:“大人,我叫陳平安。”
“對,陳平安?!秉S天化滿意的笑道:“你剛下山,想來也無事可做,不如就在這里先住著。”
陳平安心中了然,這是看中他的廚藝,想把他留下做飯,當(dāng)下說道:“大人,我就想問一下這里是哪,現(xiàn)在是何年月?”
“你不知道?”
陳平安擺手,聳聳肩:“我剛從山上下來,對一切都一無所知啊?!?p> 黃天化恍然:“我倒是忘了這事,現(xiàn)在是殷紂七年,這里是朝歌城,還有什么問題嗎?”
說罷,黃天化起身準(zhǔn)備離開。
陳平安一聽,好像在哪聽過這個地方?下意識回道:“沒……沒問題了?!?p> “那就這樣說定了,你先住下,晚些再來找你?!秉S天化說道。
眼神示意身旁的捕快安排陳平安,隨即跨步離去。
他不是捕快、衙卒,而是武成王長子,不過是剛好遇見才順便幫忙而已。
陳平安一見黃天化要走,頓時急了:“啊,大人……我答應(yīng)什么了?而且我是黑戶??!”
一旁捕快笑道:“放心,這事我會安排好?!?p> 陳平安道謝,心中還想著剛才的問題,再次問道:“那這里是哪?。俊?p> “朝歌城啊?!?p> 陳平安身體一彊,心中閃過一句詩:“朝歌夜弦五十里,八百諸侯朝靈山”。
朝歌原叫沬鄉(xiāng),又改為沬邑。公元前1101年,帝乙即位后改沬邑為朝歌。
“封神演義?”
“商朝?”
“最后一位人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