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眠夜(2)
李淵在自己的寢宮也徹夜未眠,他在反反復(fù)復(fù)地思考李世民對他吿的秘。
太子和李元吉淫亂后宮的可能性應(yīng)該不大,特別是李建成。太子集團和李世民集團的斗爭,他是支持李建成的,這種自毀前程的事,太子做不出來,但是走得近,站在一個陣營這不無可能。
李淵煩躁的直起身子,愣在床榻,他突然想起之前太子和李元吉用計謀想要摔死李世民,以及太子和李元吉在東宮酒宴上對李世民下毒差點毒死李世民半條命的事。
這兩件事李建成和李元吉不可謂不狠毒,自己卻因為有了讓李世民去洛陽建天子旌旗的想法,胡亂的了結(jié)此事,對李建成和李元吉沒有訓(xùn)斥,沒有任何處罰,細細想來,這對李世民是非常不公平的。
在太子集團和李世民集團的斗爭中,李世民始終是被動的那一方,太子不斷出招,李世民應(yīng)招。所謂的應(yīng)招,也只是在一定程度上不讓自己的陣營幕僚被徹底打散。
但對于一個優(yōu)秀的人來說,最大的反擊就是他能不斷地刷新自己的戰(zhàn)功,不斷的給王朝建功立業(yè)。
李淵內(nèi)心涌出對李世民的痛惜之情。
王朝的建立,李世民鞍前馬后,有戰(zhàn)必應(yīng),且屢建奇功,內(nèi)外無不畏懼李世民的驍勇善戰(zhàn),可以說,打天下的功勞,自己的這個二兒子占據(jù)了大半。
他努力的想要在太子和李世民之間,尋求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將這一碗水端平。
殊不知,這碗水從李世民上馬打天下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要灑落在地。一個太優(yōu)秀的王子,他的存在就是對一個平庸太子最大的威脅。
“唉!冤孽??!冤孽啊!”李淵在心里罵著三個兒子。
為此,他才決定去三泓池散心。
此時的他,還幻想盡最大可能抹去幾人之間的不快與斗爭,甚至還叫上了張婕妤、尹德妃,以及萬貴妃都帶上,其樂融融的游玩一番。
這一晚,他沒有讓三個妃子侍寢,而是寵幸了一位剛進宮的妃子,這也恰給了三個人給太子和李世民通風(fēng)報信的機會。
......
東宮。
“淫亂后宮?”太子李建成和齊王李元吉看了張、尹二人的密信后,氣的一腳踢翻了案幾。
“他瘋了吧!”李元吉氣的大吼。
“看來,這二郎是無計可施了,只好栽贓嫁禍,陷害我們?!崩罱ǔ砂l(fā)了通脾氣后,反而笑著搖搖頭。
“管他說什么呢,只要阿耶不信?!崩钤P坐在矮榻上狠厲地說道,“對了,大兄,你說阿耶會相信嗎?”
李建成想了想,“應(yīng)該不信吧,如果信了,你覺得我們還會這樣好好地在這里說話嗎?”
“那就好?!崩钤L松了口氣。
“不過,如果阿耶不信,為什么又不治二郎的罪呢?他污蔑我們就算了,明顯是對阿耶的不敬,阿耶怎么還能放過他?實在是奇怪?!崩罱ǔ上袷窃趯钤f,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那就是阿耶相信了...”李元吉突然說,“大兄,我覺得這事不簡單,該不會是陰謀?”
“確實不簡單,只是,這會是什么陰謀呢?是阿耶的還是二郎的?阿耶為何選擇去三泓池?”,李建成雖然覺得這件事有蹊蹺,但又不知道問題出在什么地方,突然,他瞪大眼睛,“四郎你想,二郎如果沒有什么證據(jù),他怎么敢這么說?莫非他有什么證據(jù)?”
“什么證據(jù)?莫非我們真跟那兩位皇妃有染?”李元吉不滿地瞪了李建成一眼,心想,還懷疑我,有染也是你李建成。
李建成看到了李元吉不滿的態(tài)度,忙解釋道:“四郎,我的意思是二郎會不會知道了我們給皇妃送財物的事情了?”
李元吉也變得忐忑不安了,這種事,沒證據(jù)的話,即便你猜到了,那也沒多大事。若是被抓到了證據(jù),就是另一碼事了。
他們?yōu)榱俗寖晌换叔诶顪Y面前吹枕邊風(fēng),可沒少送。
之前,李淵召集三人要為此事對質(zhì),李元吉抓耳撓腮一番說:“不管了,明天不去!”
“不去?”李建成搖搖頭,“不行啊。”
“一定要去!”他說,“如果我們不去,那不是正好說明我們不敢對質(zhì)嗎?”
“那...那安全...我怕二郎在路上埋伏...”
“不必草木皆兵,明日我們帶上護衛(wèi),等我們進了玄武門,任他二郎多大本事,也使不了!”
李建成覺得曾經(jīng)驍勇善戰(zhàn)的秦王,如今也只能算一只被剪除了翅膀和利爪的蒼鷹,已然失去了搏擊長空的能力。
此前,在他和李淵的強力鎮(zhèn)壓下,李世民在長安的幕僚已經(jīng)所剩無幾。
可即使如此,他總覺得有什么要發(fā)生。
這一夜,李建成和李元吉一夜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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