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正在書房閉目養(yǎng)神,卻又聽到腳步聲。
“你現(xiàn)在到底算是文官還是武將?”
說話的是趙小刀。
只是這家伙什么時候關(guān)心起這些事情來了?
微微睜開眼,袁淼只是淡淡的說著:“你家爺,就不能文武雙全?”
說完,袁淼卻是陷入沉思。
實(shí)則上,對于李淵突然給自己來這一下,正五品上的定遠(yuǎn)將軍升到從四品下的中大夫,雖然這兩個官銜都只是散階,也只是升了一級。但這其中卻多了一些別的味道。
如果說,按照原先李淵給封的,不論是定遠(yuǎn)將軍還是馬軍副總管,甚至勛爵的上車都尉、開國縣子,那都是因?yàn)檐姽Λ@封的。
按照朝廷正常的流程,袁淼以后都是要在武將行列廝混的,或者像其他勛貴一樣,待在長安享樂。可是現(xiàn)在從武散階改成文散階,那就多了很多的安排了。
“皇帝,似乎是要玩平衡了!”
袁淼不由的感嘆了一句。
趙小刀立馬露出思索的神色,而后才緩緩的說:“最近天策府不少文官武將被調(diào)離,更有不少人被皇帝調(diào)到齊王仗下聽用……難道和這個有關(guān)?”
作為開國縣子府邸,朝廷明發(fā)的邸報,每份都會有新豐縣衙門送過來。
無奈一笑,袁淼坐正招呼趙小刀坐下。
“爺本就是百騎司出身,更是因?yàn)楦S秦王才得的功勞?;实鄄缓脤⑽艺{(diào)走,調(diào)的也都是天策府的老人,所以總要給秦王找補(bǔ)回來……于是你家爺現(xiàn)在就文武全占了!還有,你在秦嶺里頭那么就,安排的怎么樣了?”
“秦嶺安排的差不多了,就是缺人缺東西?!?p> “缺的東西,找李福要。缺人,我看你最近滿新豐縣的找孤兒,不就是為了這事!”
“……我還是想說……不是因?yàn)槟銢]有天策府其他重要,才沒有將你調(diào)走的嗎?”
“不是!爺說不是就不是!”
這兔崽子是瞧不起爺了?見話題沒有岔開,袁淼很想抽一頓對方,但想起不久前的一次比試,只能暗暗打消念頭。
“袁淼!袁淼!聽說你成秦王府司馬了……”
門外傳來一陣公鴨嗓子般的聲音。
袁淼和趙小刀對視一眼,齊齊露出苦悶的表情。那聲音,不是別人,正是程處默是也。
趙小刀小聲的抱怨了一句:“那蠢貨怎么又來了!”
然后,兩人就看著程處默一身帶風(fēng)的沖進(jìn)書房。
也不管兩人表情,程處默一把拉開趙小刀,直直的坐在椅子上,端起放在桌子上的熱水,便一口給灌進(jìn)肚子里。
“一早就聽說你成了秦王府司馬,哥哥我早早就等在王府外面,一直見不到你人,這才找了過來?!背烫幠桓备绺鐚δ愣嚓P(guān)心的摸樣,挑著眉看了一眼趙小刀,這才接著調(diào)侃:“我說,你這剛剛接了王府司馬的職務(wù),就開始不務(wù)正業(yè)了?來到王府點(diǎn)卯,都不去?”
“王府那么多人在管著,不缺我一個……”
袁淼示意讓趙小刀將圖紙放好,這才開口解釋。本來一個李世民,自己就應(yīng)付不了。這要是去了秦王府,李世民再加上一個長孫,自己那不更招架不住了。
這對夫妻,那可都是厲害的,袁淼很有自覺。離這對夫妻遠(yuǎn)遠(yuǎn)地,準(zhǔn)沒錯。
程處默顯然也沒有當(dāng)回事,擺擺手:“反正王爺也沒找你。今天來,主要是想喊你去花滿樓的!”
“花滿樓?”
袁淼有些不解,不知著花滿樓又是什么地方。
一臉看小白的眼神,程處默臉上浮出一絲蕩漾:“平康坊里頭的……最近滿長安當(dāng)紅的星辰姑娘,就在花滿樓里。昨天你是不知道,就是你那兩首詩,盡然讓星辰姑娘舞了一曲。要知道,這么久星辰姑娘才第二次起舞!”
袁淼一臉的古怪:“你不會是要拉我去花滿樓吧!”
“還是你聰明,就是想把你拉去花滿樓。知道不……現(xiàn)在長安城里有傳言,說是花滿樓里傳出來的……那星辰姑娘,等著你去,才會獻(xiàn)舞!哥哥我能不能接近星辰姑娘……”
程處默突然趴在桌子上,猛拍袁淼的肩膀,一臉哥哥的事情就靠你小子了。
“不去!”
袁淼斬釘截鐵的回絕。
“信不信我揍你!”
“揍我也不去。信不信我讓小刀招呼趙鐵他們帶人過來……”
“你小子要和某動手?”
“你能咋樣?!?p> “郎君,家里的作坊出東西了!”
“一邊去,沒看某正和你家郎君吵架啊……”
袁淼一把扒拉開程處默的黑臉,看向剛剛進(jìn)來的李福。
看到袁淼看向自己,李福一臉的喜色:“郎君,果真如您說的一樣,當(dāng)真是香飄十里。小的沒敢停留,連忙趕過來……”
“走……”一聽此言,袁淼連忙起身就要往外走,剛到門口才回頭沖著程處默說了一句:“要不要一起,保管你最喜歡了?!?p> 就在后院外一墻之隔的作坊里,李福正領(lǐng)著袁淼、程處默站在一口壇子前。
趙小刀懶洋洋的抱著橫刀,斜靠在門框上。
而程處默則是將鼻子湊在壇子邊上,一陣陣的猛抽。
然后不解的看著壇子上面的一個細(xì)管。那一滴滴透徹的液體,正是從這根管子里,低落到壇子中的。
酒香撲鼻,就是聞了這么一會,程處默的臉上就已經(jīng)稍稍微紅。
回頭,不太相信的詢問了一句:“這是酒?”
看著程處默一臉的驚訝,袁淼淡淡一笑,反問:“難道還能是別的?”
“李福,拿酒杯來!”
程處默根本沒將自己當(dāng)做外人,吩咐李福拿了一個酒杯過來,然后直接從壇子里盛出一杯酒。
先是小心的放在鼻子下面聞聞,然后一口送進(jìn)嘴里,也不停留直接下肚。
“咳咳……咳……”瞬間,程處默的臉更紅了:“臥槽!這么猛的!”
不由的,成出擊張著口猛扇風(fēng),深吸幾口氣后,這才緩了過來。然后又裝滿一杯酒,這次卻是沒有如之前那樣魯莽,少少的抿了一口,舌尖在口腔里打著轉(zhuǎn),最后才緩緩的咽下去。
“?。∨丁谩镁?!好酒!”
沒文化!
看著程處默的憨樣,袁淼心中又是鄙視一番,然后輕咳一聲。
“此酒只應(yīng)天上有,人家哪得幾回嘗。”
這才是配得上這酒的話??!這樣多有文化,顯得爺多有才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