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太極宮,程知節(jié)顯得有些落寞??粗媲皩掗煹拇蠼郑曇粲行┥硢〉恼f著。
“這次回長安,老子不準(zhǔn)備動彈了!”
今日真正見到朝堂上的情況,袁淼明白老程的意思,隨即輕輕的點點頭。
程知節(jié)接著說道:“這個時候,你最好忘掉你是馬軍副總管的事情,年輕人要少出頭。軍中,有老子在沒人敢說你什么。
現(xiàn)在去天策府,看王爺有何囑咐的,沒有趕緊帶著人滾出長安城!”
袁淼心中感動,老程已經(jīng)給自己都安排好了。
這個時候,自己離長安城越遠越好。在天策府屬官隔三差五被調(diào)離長安的情形下,最好的方法,就是主動離長安城遠一點。
尤其是現(xiàn)在的袁淼,儼然是天策府新晉崛起的人物。太子一系的官員,自然不會放過。
出了皇城,袁淼便跟著老程騎著馬往天策府趕去。
天策府中,李世民正和一幫心腹聚在一起,商議著最近長安發(fā)生的事情。
等到袁淼跟著程知節(jié)過來后,只是多加囑咐要小心火藥之事,其他諸事也沒細說。最后,補了一句食鹽之事不用擔(dān)心,分紅會按時送到。
天策府馬步軍按照大唐府兵制度實行,各軍下設(shè)營都按照上等折沖府設(shè)置兵馬。每營滿員一千兩百人。每營下設(shè)六團,團兩百人,團設(shè)校尉。每團轄兩旅,旅百人人,旅設(shè)旅帥。每旅轄兩隊,隊五十人,隊設(shè)隊正。每隊分為五火,火十人,火置火長。
等從天策府出來,到城外馬軍大營中,程知節(jié)很快就安排好這一營兵馬。
“多謝伯父!”
看著面前的一營人馬,袁淼很認真的對著老程施禮。
老程沒有虧待自己,滿員的一千兩百名戰(zhàn)兵,一百五十六名旅帥、隊正、火長。
每人都按照最高的規(guī)格配置兵械的,跨坐在戰(zhàn)馬上的一營將士,配弓一把、箭30。背后背著一個更大的箭婁,裝箭100,配弩一把,長槍一條。腰佩長短唐樣刀(橫刀)各一把。
看著這些已經(jīng)是被武裝到牙齒的家伙,袁淼心中清楚,即使現(xiàn)在大唐最精銳的軍隊,也不過如此罷了!
“去吧,處默已經(jīng)在營外等你了!”老程目光流傳,似是想說些什么,最后還是忍住淡淡的說著:“好好的過你新豐縣子的日子,老老實實的待在新豐縣不要出來!”
說完,老程便轉(zhuǎn)身揮揮手,走進后面馬軍中軍大帳內(nèi)。
袁淼默默的沖著老程的背影彎下腰。就是這個外面流傳的莽夫,卻真的是對自己如子侄般的關(guān)懷。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真的平白無故的關(guān)心一個人,所有的關(guān)心都是帶著利益和目的。
但是,袁淼相信,老程對自己的關(guān)照,卻真的就是沒有一絲旁的意思!
這是一個可愛的家伙……
回身,看向面前烏泱泱的千余人。深吸一口氣,這些人以后就是自己的班底了。
袁淼沒有要那兩名都尉、六名校尉。一直跟著自己的趙鐵等人,已經(jīng)從百騎司除名,自然是要跟著自己的?,F(xiàn)在自己已經(jīng)是馬軍總管了,那都尉、校尉的位子,自然是要給自己人的。
超過二十五歲的不要,在軍中有不良記錄的不要,已經(jīng)成家的不要。
于是,現(xiàn)在在袁淼面前的這些人,都是最干干凈凈身家清白的人,甚至一小半還未到二十歲成年。而原先從太原城跟回來的親衛(wèi)隊,也在其中。
向著邊上的趙鐵使了個眼色,袁淼便轉(zhuǎn)身上馬,走在最前面。
不多時,身后傳來趙鐵的吼聲。
“令,全營開拔,開國新豐縣子封地!”
隨即,一片鐵甲撞擊的聲音響起,馬蹄踏地,震起一股股煙塵。
聽著戰(zhàn)馬的蹄聲,袁淼心中的郁郁也不由一空。
太陽還沒有爬到最高空,空氣卻已經(jīng)帶著絲絲的溫暖。
一出馬軍營門,便看到程處默領(lǐng)著自己的親兵,呲著牙堆著笑臉等在邊上:“兄弟,哥哥我可是好半天才說服我老子,好不容易同意我去你封地玩上兩天!”
“這些是誰???”
沒理睬程處默的不正經(jīng),袁淼看向另一邊幾個文官裝扮的官員。
看到袁淼問及,為首的文官立馬上前,同樣滿臉的笑臉。。
“袁縣子,下官是禮部司的。這幾位是民部司、兵部司的。都是為了縣子此次封爵、馬軍調(diào)動之事。
工部、將作監(jiān)的同僚,這時候已經(jīng)先行前往新豐,勘探地址,只等縣子確定,便可開工破土建造軍營等事?!?p> 幾位官員臉上都帶著笑容,顯然都是站秦王這一邊的人,至少也不會是太子那邊的。
伸手不打笑臉人,袁淼自然也就客客氣氣的合手施了一禮:“那就有勞諸位了!”
說完,便伙同這人,領(lǐng)著一營將士,直奔離長安城六十余里的新豐縣。
官字怎么寫?袁淼記得曾經(jīng)看過一個解釋,官字上下兩個口!
還沒走多遠,幾位文官便已經(jīng)和袁淼相談甚歡。那一直坐冷板凳的禮部司的人,更是恨不得和袁淼兄弟相稱。
離長安越來越遠,程處默一個沉寂的心便開始活絡(luò)起來,耐不住幾個話癆吧啦吧啦的,對著袁淼招呼了一聲,雙腿一夾,身下戰(zhàn)馬便帶著人猛的竄了出去。
伴隨著程處默的呼嘯聲,帶起一陣塵土。
沖著身邊幾位苦笑一聲,袁淼也是催促戰(zhàn)馬,向著前面漸漸遠去的程處默追趕。
“年輕就是好??!”已經(jīng)過了不惑之年,這輩子算是再無進展的禮部司官員,看著駕馬奔馳的少年,臉上帶著向往。
然而,這話卻是引得幾位同僚認同。
“少年無畏啊……老夫要是年輕上幾歲,也定當(dāng)如此??v馬馳行、快意過活!”
“你可算了,我看你那大孫子都是可以!”
“哈哈……”
“哼!道不同……”
“不相與謀!哈……”
風(fēng)從臉龐劃過,頭盔上的紅纓傳來陣陣嘶鳴。
兩旁的田埂在視線中飛馳的滑過,低伏著身子,感受這身下戰(zhàn)馬傳來的速度。
袁淼忍不住,如同程處默一樣,呼嘯起來……
“哈哈……快活!快活!”
前面,程處默漸漸的減慢速度,臉上的汗水翻著陽光,回頭沖著袁淼大笑起來。
袁淼也開始放慢馬速,挺起身子,回以笑臉。
這是袁淼第一次到長安城,心中原先的興奮,在見識到那些大人物的爭斗后,卻是迅速冷卻下來。只有出了城,將長安城拋在后面遠遠地。離自己的封地越來越近,袁淼低落的心情才真正好起來。
這個天下,這個民族,還有許多的困難和危機在前面等待著。
沒有止境的紛爭,只會在未來,將這個龐大的帝國拖入深淵!
離長安真的是越來越遠了。
自己才能做些想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