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都怪他,”坐在手邊的祝元放下筷子,說道:“男人嘛,見一個愛一個很正常。況且聽說那個女員工也很漂亮,要不然讓弟弟從了內(nèi)心,娶回來算了?!?p> “這熊家,能說散就散嗎?”陳悅惱火:“小航,這不是媽媽說你,但凡有點克制,懂得隱忍,不犯那一夜的錯誤,也不會有今天的這些事情?。‖F(xiàn)在倒好,你爸爸你哥哥好說歹說,人家同意了結婚,你又搞出這個破事,據(jù)說還當著熊靜的面抱著那姑娘走了,是個什么小妖精啊就這樣著迷?!”
祝航垂眸,面色一片冰冷。唯有脖子上爆出的青筋透露著他的情緒。
那年那晚,也是春節(jié)。
他被叫著陪了家里做客的長輩們一杯酒,覺得頭暈便先回了房。第二天便是在熊靜下榻的酒店房間里醒來。兩人赤裸著身子,床單上赫然的鮮紅,令他頭疼暈眩。記憶一片空白。套房外走進叫她起床的熊母,拿著枕頭對他一頓敲打,最后熊靜哭紅了眼,說著“就嫁他了”,這才息事寧人。
爸爸媽媽表面上責怪萬分、苦惱不已,可祝航覺得他們卻暗暗松了口氣。仿佛自己是個姑娘,到了18歲得趕緊“嫁出去”,減輕身上的負擔。他跟哥哥性格相反,話少,也不粘人。小時候跟奶奶呆在一起的時間很長,據(jù)說是因為生了二胎,哥哥祝元嫉妒,不允許爸爸媽媽帶弟弟,所以在感情上跟他們就生分了許多。
他是怎么也回憶不起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高考前他悄悄參加了一次雅思,以8.5的平均分和高考成績順利進入牛津大學,離開了祝家。
“喂?熊總,親家!您好您好!”祝思建電話響起:“是啊,這個逆子在家呢!正在接受我們的批評……是是是,對對對……好好好,行行行!”他很少見到眼睛長在腦袋頂上的父親這幅模樣。
換在以前,都是熊家貼著祝家,整天巴結。自從兩人訂婚后,熊家的業(yè)務越做越好,這幾年影響力也越來越大。加上自己兒子動了別人的女兒,祝思建自覺理虧,態(tài)度更是變了不少。
陳悅皺眉,看著對面的祝航道:“你爸爸這一大把歲數(shù),幾時這樣低聲下氣的跟人說過話?就算是爺爺來了,那也沒這么卑微?!?p> 撞了撞弟弟的胳膊,祝元道:“要不然,你就去跟人道個歉,哄哄?小航,你EC也需要幫忙,眼下她爸爸還真能給你提供幫助,一舉多得,不挺好么?”
“沒問題熊總!唉親家您這說的是哪兒的話,我們都是一家人,誤會解開就解開了,是不是?回頭我跟小航說說,放心!”祝思建的聲音又高了一截,掛斷了電話。
“小航,下周上班,安排那個員工,當面給人熊靜道個歉,這事兒就翻篇了。他爸爸也會帶資金去EC,緩解緩解你的壓力?!鞭D(zhuǎn)頭,他對祝航道:“要感謝,就感謝你哥哥吧,他看EC去年確實年報難看,你搬得救兵一時半會兒又沒動靜,便找了些投資方?;仡^你跟女員工溝通一下。”
“我的員工自然沒有錯,我的公司不需要你們的干涉?!?p> “別忘了你也姓祝,EC就是祝家的公司,你不接受也得接受,還跟我拍板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