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葉云青,我給你三天時間!三天后,識相的話,就在員外府上,在桃源公子靈堂前自刎以死謝罪!否則,我薛剛就來索取你的人頭,來祭拜王公子!”
忽然,薛剛半邊臉上出現(xiàn)了一抹詭異冷笑,轉過身朝章丘仁道:“我們走!”
剛邁開步子,經(jīng)過黃呈祥身邊的時候,突然一停,回頭,冷冷盯著黃呈祥,厲聲道:“你、休想逃走!跟我們走!”
“三天?”
章丘仁吃了一驚,不禁怔住了,他本以為薛剛要大開殺戒,想不到根本連手指都沒有動。
黃呈祥也是倍感失望,不過他心知他的身份卑微,自然只能閉嘴,跟著薛剛和章丘仁離去。
葉云青心中盤旋片刻,也覺得奇怪,但他想到,他到這里目的之一并非與薛剛交手,而是盡快回去給紅玉還魂,還有給燕赤霞輸入寒氣控制萬骷刀法發(fā)作時候的劇烈傷勢。
葉云青大步走入后廳,一陣寒氣,如疾風般掠進了后廳,后廳空氣仿佛冰封般寒冷,葉云青一字一頓地問道:“員外,攝魂符印呢!”
***
“還有多少路?”
薛剛抬頭看了看天色,四周不停傳來野狼的哀嚎之聲,已經(jīng)是下午時分,但入冬過后,差不多不到一兩個時辰,天就快黑了,山里格外陰冷。
黃呈祥裹了裹衣領,顫顫巍巍地道:“就在前方,大概還有一里多路……”
“走快點!再磨蹭,把你剁了去喂狼!”
薛剛很不開心,黃呈祥已經(jīng)行走了快一天路,已經(jīng)精疲力竭,又聽到了薛剛的恐嚇,早已顧不上兩腿酸軟、腳底起泡流血了,大口喘氣,一個勁往前趕去……
前往巴茅山途中,章丘仁雖然心里滿是疑惑,但一瞧見薛剛冷厲而又警覺的眼神中,他始終不敢開口詢問。
兩人都跟在黃呈祥身后,前往巴茅山那藏著石箱子的洞穴中。
“嗚嗚嗚……”
突然,沿途的叢林中,四五只野狼探出頭來,那猩紅的狼眼,如毒蛇般盯著薛剛、章丘仁和黃呈祥三人,黃呈祥害怕得身子發(fā)顫,眼皮也不禁一陣扯動。
薛剛冷哼一聲,右手一虛張,無根手指上,五道離火之氣,化作五道幽蘭色火焰,火焰寂靜無聲地升騰,正要朝著五頭野狼暴掠而去……
突然,一陣箭矢“嗖嗖嗖”的破空而來,野狼發(fā)出哀嚎叫聲,紛紛倒地抽搐。
“三位受驚啦……”
忽然,荒草叢中一陣擾動,一位滿面花白胡須頭發(fā)稀疏的老漢,背著箭矢,勾著腰背,腰間掛著一壺酒,步伐卻穩(wěn)健地走了過來,笑容滿面。
薛剛收斂了指尖的離火,臉色冰冷,問道:“老頭,瞧你也快入土了!竟然來打探那石箱子的下落?”
“哈哈哈哈!”
老漢爽朗一笑,從腰間取出那壺酒,打開后,仰頭咕嚕喝了一口,回味悠長地道:“石箱子?哈哈哈哈!老漢從十幾歲開始,在這里打獵已經(jīng)有五十多年了啊……滿山石頭還差不多,石箱子還真不知道什么玩意呢……幾位也餓了吧,天也快黑了,要不,我留下一頭野狼,你們烤著吃吧……”
老漢說著,留下了一頭野狼,收拾起其余的野狼,和薛剛等告別,哼著曲調離去。
望著老漢離去的背影,薛剛臉色陰狠,道:“好一個狡猾的老賊!”
隨即他掌心一道幽蘭色火焰從指尖爆射而出,朝著老漢背心飛襲而去。
老漢悶哼一聲,就倒地而亡,腰間酒壺掉在地上,碎裂而開,酒香四溢。
黃呈祥聞著酒香味,害怕臉色都白了,身邊這薛剛似乎比財狼虎豹還要兇悍,心里只想著盡快將他們帶到那洞穴了事,然后遠走滄州縣,永不回來。
太陽西斜,晚霞似火。
差不多一里外山路里,一方清澈的淺水池邊,一位清麗秀美的淺綠衣裙的少女,朝著池面照了照,池面水平如鏡,照到少女清麗純潔的臉蛋、側了側右邊臉,那微微凸起墨黑色胎記,果真不見,如今右邊臉蛋如左邊臉蛋一樣,肌膚光滑如玉。
凝望了半晌,少女仿佛看到水池倒影中,那瘦削身形的書生,雖然他一臉書生氣息,但是對于她和她父親的照顧,尤其是再次想起了他和她離別前的那句話“鶯鶯如此嬌美,我想忘也無法忘記啊……”
少女臉頰不禁緋紅了一片,池水里照見她羞澀的面容,不禁臉上發(fā)燙。
少女淺淺一笑,隨即在淺水池里洗了洗手,然后用池水清洗去額頭汗水,掰開水池上的草葉,將清澈的池水,灌入了水壺中,起身,朝著一位虎背熊腰的大漢走了過去。
將水壺遞給了大漢,大漢目光望著天空的晚霞,埋怨道:“那黃呈祥是不是為了活命,故意欺騙先生和我們的啊?巴茅山這一帶洞穴都已經(jīng)找遍了,尤其是黃呈祥說的這個水池,這水池四周,哪里有什么什么洞穴,哪里有什么石箱子?難道這水池四周,還有我田七沒發(fā)現(xiàn)的洞穴?”
田七皺眉喝了一口水,沉吟半晌,搖頭道:“我田七在這巴茅山一帶狩獵了大半輩子……不可能……”
“老爹,要是真的沒有石箱子,那先生的母親,沒有了‘大還丹’,不就沒得救了嗎……”田鶯鶯聲音有些失落而沮喪起來。
“鶯鶯啊,你放心好了!對于先生母親離世,我們兩不也就是沿途聽別人說的嗎!也沒有親眼見到!先生母親也不一定就……再說,我們不正在這一帶尋找,如果能找到那石箱子里的大還丹,就算先生母親離世……”
“老爹,你看,那塊巖石在發(fā)光……”
鶯鶯忽然小池另一端一塊巖石在發(fā)著微微光芒,如果不是夕陽西下,夕陽余暉被山峰巖石遮擋,這微光根本無法察覺。
田七連忙跑去那塊巖石,掀開巖石周圍的草叢,果然看到一個裂縫,差不多腿粗的一個裂縫而已,根本就不是洞穴,而這石箱子就被塞在裂縫當中。
田七湊近一看,果然這石箱子上面刻著符文,就是這符文在陰暗角落才會發(fā)出微光,而且田七一怔,看了看他手臂上的紋印,而紋印中央和邊緣都是這樣的符文。
“果然是禪相宗寺的那老僧石箱子!就單單這符文,一點都沒錯了!”田七激動地道。
“太好了,那先生母親就有救了……”田鶯鶯也歡快得跟小鳥一樣,開心得拍手,幾乎跳了起來。
正說話間,忽然腰間插著那紫殷寶劍發(fā)出“咔咔咔”拔插聲音,田七神色一凜,拉過少女的手臂,低聲道:“鶯鶯,有惡人,快跟我來躲一躲……”
田七氣血涌動,那右手腕上的紋印一陣蠕動,與此同時,右手隨即按住那不斷抽出的刀柄上,刀身摩擦刀鞘的咔咔咔聲音這才停止,而他和田鶯鶯也順勢躲入了不遠處一處雜草叢中。
“薛副使,到了。”黃看到了那一片清澈見底的淺水池,終于長嘆一口氣。
“哪里?”薛剛迫不及待。章丘仁也是好奇地看了看水池四周,四周山勢不高,也不算險峻,平常的巖石和枯木而已,哪里有什么洞穴?
“就在那!”黃呈祥右手往水池另一邊的一塊巖石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