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一起去市場買菜
上海的節(jié)氣已經進入到一年中最好的時候。
此時的上海，天空碧凈如洗，暖陽高照，街邊花團錦簇，處處風和日麗。沒有了春天的陰郁和潮濕，沒有了夏天的濕熱和煩悶，更沒有了冬天的陰冷和壓抑，有的全是清爽怡人和融融暖意，讓人從內到外都感覺到舒服。
三個人順著大街一路向南走去。
歐陽冬生看了一眼歐陽春，問：“東北這個時候下雪了吧？”
“我來的時候還沒有，不過已經很冷了，早晚要穿棉衣才行?！?p> “那是挺冷了?！?p> 歐陽冬生隨意地接了一句。
“嗯，不過已經習慣了，四季分明也挺好。對了，爸，我記得前面不遠就是菜市場，怎么沒有看到？”
歐陽春見歐陽冬生對聊天氣似乎不太感興趣，有意轉移話題。
歐陽冬生伸手向前邊一指。
“還在老地方，只是這幾年城市變化挺大的，你又這么多年沒回來。你看到那個綠色大棚了嗎？那里就是。因為影響市容，原來的簡易大棚拆了，重新進行了修整，砌了院墻，封閉起來了?！?p> “這樣挺好的，免得看起來破破爛爛的，不成個樣子。”
“嗯，這些年，上海變了一個樣，以后會越來越好。夏荷和秋實以后就留在這邊吧，這邊就業(yè)機會多，體制也靈活。”
“孩子們都大了，他們的事還是讓他們自己決定好啦，我不打算干涉的，只要孩子們走正道就好啦。老話不說嘛：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p> 歐陽冬生并不贊成這種觀點，但也沒有表示出強烈的反對。
“要我說呀，你的想法也不全對。孩子沒什么社會經驗，看不透現實的復雜，難免會走彎路，還是需要大人多指點的?！?p> 歐陽春并沒進行反駁，其實他也是這么想的。盡管他嘴上說是不干涉孩子的決定，但在孩子遇到難處或做錯什么的時候，他也絕不會袖手旁觀。
“行，聽爸的，讓秋實也往這邊考，以后在這邊找個工作，離您和媽也近，正好可以替我照顧你們?！?p> “照顧我們倒是用不著的，我和你媽有你弟照顧，挺好的。主要是為了孩子考慮，不是說你們北方不好，相比之下，上海各方面還是好一些的，對不啦？孩子們有個好前程比什么都強?！?p> 歐陽春的心里頓時不是滋味，父母養(yǎng)育了他一場，他卻不能在年邁的父母膝前盡孝，這讓他感到臉上火辣辣的。
“我聽夏荷和我說過的，知道你們都挺好的，我沒什么不放心的，是我對不起你們。只是小江的工作不固定，恐怕經濟上也不是很寬裕吧？”
“還行，他給人打工，收入雖然不是很高，有我們的退休金幫襯著，還過得去。上海的私營企業(yè)多，比體制內強，就是辛苦一些。你也不用想太多，我們有困難的時候就告訴你了?！?p> 歐陽春急忙說道：“你們有困難一定給我去信，我畢竟是你們的兒子，養(yǎng)你們老我也有份的，不能難為了小江?！?p> 歐陽冬生笑了笑。
“知道的，我們又不是自己動不了?！?p> 歐陽春叮囑了一句。
“一定要告訴我的。”
歐陽冬生笑著說：“會告訴你的，也沒什么難處?！?p> 歐陽春笑道：“我倒是不希望有難處，都好好的我才高興呢。對了，小江也是五點下班？”
“嗯，和你們一樣，早八晚五，就是經常要加班?！?p> “給別人打工就這一點不好，不加班老板又不滿意，加班也確實挺累人的。今天晚上小江不會加班吧？”
“應該不會，不用等他，你們早晚能見到?！?p> “最好是回來，我還真想見見他呢。”
說著話，三個人已經到了市場大門口。
歐陽夏荷一路上并沒說話，她要把說話的機會留給爸爸歐陽春。
歐陽冬生一指市場里頭。
“到了，咱們進去?！?p> 市場里很大，人也很多，各種各樣的東西擺在柜臺上供人選擇，確實比東北的市場豐富得多。
歐陽冬生問歐陽夏荷。
“孫女，你想吃什么？咱先買你愛吃的?！?p> 歐陽夏荷：“買條鯉魚吧，無魚不成席?！?p> 歐陽夏荷知道歐陽春做的糖醋鯉魚好吃，故意想讓歐陽春露一手。
三個人直奔水產區(qū)，挑了一條四斤重的大鯉魚，用塑料袋裝了。
歐陽夏荷嫌腥，歐陽春只好拎著魚。
歐陽冬生又問歐陽夏荷。
“孫女，你還想吃什么？”
歐陽夏荷：“我沒什么想吃的了，你們看著買吧?！?p> 歐陽冬生：“這個季節(jié)的大閘蟹肥，買幾只。”
說著話，三個人徑直來到賣大閘蟹的鋪前，挑選了十只拳頭大的大閘蟹，也用塑料袋裝了，由歐陽春一并拎著。
歐陽冬生問歐陽春。
“你還想吃點什么？一起買。”
歐陽春：“我什么都行，您買點您和媽愛吃的就行?！?p> 歐陽冬生：“那我可作主啦？”
歐陽夏荷：“爺爺，反正都是您消費，您就作主吧?！?p> 歐陽冬生笑了笑，沒再說話，帶著歐陽春和歐陽夏荷在市場里轉了一大圈，買了一只白斬雞、香腸火腿和松花蛋，又買了白藕、荷蘭豆、山藥和時令菜蔬，分別由他和歐陽春提著，一起走出市場回了家。
歐陽春和歐陽冬生將買的菜放進廚房，洗了手來到客廳坐下。
客廳不是很大，里面擺放著老式舊家俱，略顯擁擠。
陳蘭香在廚房問歐陽冬生。
“你們沒買點北方菜？阿春和夏荷吃不慣這邊菜的?！?p> 歐陽春急忙說：“媽，吃得慣的，我吃了十幾年呢，一直饞咱家的菜呢?！?p> 陳蘭香笑道：“好，吃得慣就好。”
歐陽春：“媽，不忙的，您歇著，晚飯我來做，做早了，小江一家回來就涼了，飯菜涼了不好吃的。”
陳蘭香忽然想起什么來，從廚房快步來到客廳。
“對了，剛才阿江來電話了，說他岳父家有點急事，他和劉娜接了孩子直接開車去昆山，不回來吃了?！?p> 歐陽冬生忙問：“你沒告訴小江，他哥來啦？”
陳蘭香：“我聽小江的語氣挺急的，一定是有急事的，我沒告訴他阿春來了，他不知道的?！?p> 歐陽冬生埋怨：“瞧瞧你這個老太婆，阿春大老遠來一回，怎么也得見一面呀。”
歐陽春擔心兩人吵起來，急忙說：“沒事的爸，小江肯定是有急事，不然不會連家都不回就直接去的。我又不是明天就走，有機會見面的。”
陳蘭香：“就是，我也是這么想的。雖然我是應該說的，可我擔心小江聽說他哥來了，再因為不去昆山和劉娜吵架，反倒讓阿春為難。阿春啊，你可別多心啊?！?p> 歐陽春急忙說：“媽，瞧您說的，您這么做是對的，我挑什么理呀？爸，您就別埋怨媽了，媽做得對。”
歐陽冬生慢慢換了笑臉，說：“也是這么個理，我錯怪你媽了?！?p> 歐陽春笑著說：“對唄，您和媽可不能因為我互相埋怨，那以后我可不敢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