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是個女子,生的眉目凌厲,渾身上下都漆黑,沒有半點裝飾。
只是她頭上束發(fā)的是一朵蘭花形狀的發(fā)扣,在黑暗之中熠熠生輝。
朱妍冷笑:“我還當有什么厲害的人來呢,原來是你這個叛徒。柳若望,你還沒死在血影的人手底下?三姓家奴,還敢在我面前囂張?!?p> 柳若望橫了朱妍一眼:“總比你那還剩下區(qū)區(qū)幾個人的善惡神教要長命?!?p> 朱妍從懷中掏出峨眉刺,朝著柳若望的眉心點去。
柳若望整個人詭異的消失在了空氣里面,是血影殺手的詭異身法。
朱妍眼中帶著一絲血紅,如今已經(jīng)不僅僅是為了房十五等人,還有她的私怨在其中。
朱妍丟了手中的峨眉刺,她解散了長發(fā),漆黑的發(fā)絲中間,被她抽出一把細細長長的漆黑軟劍。
柳若望冷笑:“你以為這就能贏我?你上次被我揍得有多慘,不記得了嗎?”
朱妍沒有多廢話,她一個虛晃,空中同時出現(xiàn)了好幾道她的身影。
殘像,快到極致之后出現(xiàn)的幻象。
軟劍如同一條漆黑的蛇,在空中游走盤繞,朝著柳若望纖細的脖頸而去。
又一人落地,此人一身隆起的肌肉,皮膚表面上居然有淺淺的金光在流淌。
房之亮暗罵一句,哪里搜羅來的這樣全體獨修的奇葩。
這人是一塊石頭吧。
房之亮狠狠一刀砍在這人的肩膀上,然而也只在那人皮膚上留下一道白痕。
秦劍提著青霜劍,來人的針對性很強。
對戰(zhàn)謝瑾的正好比她排名更高。
朱妍的對手與她有私怨。
房之亮那個,正好克死了房之亮本人,攻擊力卻不強,看上去只是想要把房之亮拖住。
秦劍有些期待,他即將要迎接的對手是什么人。
還未見到人,一道冰涼的觸感卻朝著秦劍的腳腕盤繞而上。
秦劍黑著臉,陰暗的夜色之中,只能夠看見一個赤紅的腦殼。
“媽的哪個鼠輩,有膽出來跟我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干一架,打的什么蛇鼠一窩的垃圾招數(shù)。”
黑暗之中出來一人,也不動身,只是陰森森的在原地站著。
那人就像是一條潛藏在黑暗里面的蛇,跟秦劍腳腕上纏繞的那一條一模一樣。
秦劍直視著這人,卻發(fā)現(xiàn),自己看不清這人的臉。
那條蛇隨著他的褲管向上游走,忽然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秦劍面色漆黑,這一條蛇,叫他出手也不是,回防也不是。
神風之力起,包裹著秦劍本人的身軀上下游走。
那一條蛇瞬間被神風之力絞碎,成了肉泥。
秦劍面前那個蛇男頓時面色漆黑。
蛇男手上拿著的也是一把跟蛇本身極其相似的刀。
他伸出猩紅的舌頭,對著秦劍冷笑。
“好個秦劍,能殺了我的赤云蛇,看你怎么躲過我的金鱗夜花?!?p> 那把到的名字,居然是以出名的蛇類妖獸命名的。
刀刃之上,秦劍能夠感受到撲面而來的腥味。
蛇男一身裝扮也是如同蛇皮一般,外面包裹著的甲衣不僅堅韌,還無比的滑溜。
秦劍深深吸了一口氣,腦中想著反擊之法。
蛇男又是一刀朝著秦劍狠狠斬下。
這一刀快準狠,沖著秦劍的天靈蓋而去。
秦劍連連翻滾,終于在地面停下。
一劍定乾坤。
蛇男連忙抽刀回防,他根本沒想到,秦劍已經(jīng)如此狼狽了,居然還敢主動進攻。
一劍定乾坤狠狠的砸在金鱗夜花之上,將蛇男硬生生逼退三分。
蛇男臉上現(xiàn)出猙獰的神色,他狠狠咬破了嘴里面的丹藥,這東西是蛇毒,也是藥,能夠叫他的修為一瞬間飛漲。
蛇男的身形漸漸變高,整個人看上去渾身上下都掛滿了鱗片。
他身上更是有許多惡臭的粘液一層層析出,糊在鱗甲之上成了最好的防御。
秦劍瞇著眼睛,這群人,是已經(jīng)吸取了前幾次戰(zhàn)敗的消息,專門挑他的弱項來打。
萬界獄之中,一張紙落地,上面一個梅花爪子印。
“別鬧,我現(xiàn)在打著架呢,沒空陪你玩猜謎游戲?!?p> 有一張紙飄下來,依舊是爪子印。
“都說了我沒空......你要幫我打架?”
二層響起一陣騷動,似乎是在雀躍。
秦劍深吸一口氣:“說好了,我死了你沒好處,你也不許亂動,不然沒下次了?!?p> 一道紫光從秦劍體內(nèi)破出,乍一看上去就像是他胸口被人捅了一劍一般。
與此同時,他身上也在漸漸發(fā)生著異化。
秦劍如今還有神志,但他很明白,現(xiàn)在他身體的控制權不是他的了。
他的手腕上生出一些纖細的毛發(fā),手掌沒變,還能握劍。
秦劍道:“大佬,初次合作,僅作試用。效果不好,就沒下次了。”
沒有反駁的聲音傳來,似是同意。
秦劍心道這貨還挺好說話,不像是平時桀驁不馴且炸毛的樣子,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本體。
看形態(tài)好像是個狗......
忽然,許多東西一霎那穿入了秦劍的腦海之中,叫他頓時失去了神志。
秦劍并沒用陷入一片混沌黑暗之中,他反而看見了許多東西。
有女子在輕聲歌唱:“念世事流水浮燈,記西風黃葉滿城?!?p> 南陲是什么地方?
蛇男死死的盯著眼前的秦劍,他自己的瞳孔已經(jīng)如同真正的蛇類一般豎起,眼中滿是警惕。
這是蛇類本身的危機感,他從秦劍身上感覺到了強悍的威壓,仿佛一個爪子就能將他拍飛碾壓而死。
然而蛇男并沒用退縮,他依舊擁有人類的手臂,緊緊的握著金鱗夜花。
被附身的秦劍頓時眼睛亮了,朝著蛇男就撲了上去。
看見秦劍莫名其妙的興奮,蛇男只覺得自己身上的危機感大增。
明明沾染獸血異化的是他自己,但眼前的秦劍,攻擊的時候,靠的反而更像是野獸的直覺。
秦劍身上盤繞著許多小小的符咒,每個符咒的形狀都是一只只紙剪的小獸。
他的身形更加輕盈了,落在地上既沒有腳步聲,也沒有任何痕跡。
蛇男頓時慌了神,這是捕獵者的腳步。
蛇男背后,一聲朗笑傳來。
“果然雜種就是雜種,連這種小角色也收拾不了?!?p> 那人一身麻衣,看上去比蛇男還要更高一頭。
蛇男口中傳出嘶嘶聲,聲聲都是在唾罵那男子。
麻衣人也不惱,反而轉(zhuǎn)身一刀朝著秦劍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