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劍跋涉在污泥堆積的稻田之中,心中卻在想,秦玲還沒有跟他下過稻田,這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若是有朝一日,秦劍想帶著秦玲四處走走看看,無論前面是稻田也好,還是高山峻嶺也好。
風(fēng)霜都由他這個哥哥來擋著,留給秦玲的只有單純的風(fēng)景。
秦劍狠狠一腳踹向那一根枯木,從地下,炸出一老一少兩個人來。
那老者目光凜凜,死死的盯著秦劍不放松。
秦劍冷笑:“來個秘境還要家長陪同,你家孩子現(xiàn)在還在喝米糊嗎?”
那少年頓時黑了臉,提刀朝著秦劍沖了過去。
那老者喝道:“小心!”
青霜劍在空中挽了個劍花,朝著那少年的脖頸削下。
然而就在劍鋒碰到那少年之前,一股勁風(fēng)斜刺里襲來,朝著秦劍的后心偷襲。
秦劍在田中一個翻滾,好險才躲開那一道陰毒的掌風(fēng)。
那少年乘勝追擊,朝著秦劍又是兩刀。
他的攻擊在秦劍眼中看來不痛不癢,唯一難纏的,就是那老者。
那老者估計已經(jīng)達(dá)到了亂神境界,也不知道是誰家的老人帶著小輩前來狩獵。
秦劍冷笑,他今日怕是真的要折在這里了。
忽然,一股酒氣沖天而起,狠狠的砸在了那老頭的腦殼上。
強(qiáng)大的沖力將那老頭砸進(jìn)了稻田之中,眾人這才看見,砸死人的是個酒葫蘆。
來人正是孫老頭,依舊是一身破舊,順帶還有渾身難聞的酒氣和酸臭味。
秦劍卻熱淚盈眶,他沒想到,這里居然還能見到孫老頭。
孫老頭道:“小的給你,老的給我,分工合作,合作愉快!”
秦劍一點頭,朝著那少年又是連連幾劍。
孫老頭靠在田埂之上喝酒,喝著喝著,臉上卻濕了一大片。
“師父,您當(dāng)年是怎么護(hù)我的,我今日算是報了。我不會再讓我們的學(xué)員被人欺負(fù)?!?p> 秦劍狠狠一劍洞穿了那少年的胸口。
那少年仆倒在稻田之中,嘴里面還在喃喃。
“不可能,這不可能,我是平寧國唯一一個進(jìn)入神武殿的人,我是天才之中的天才,怎么可能會死在你的手下?!?p> 秦劍沒有理會那個嘰嘰歪歪的家伙,他縱身一躍,跳出了水田的范圍。
孫老頭自然也是緊緊地跟著。
“你妹妹在百里之外,那是一座山谷,他們?nèi)齻€都已經(jīng)在那等著了。”
秦劍松了一口氣,有那三個人在,雖說不能確保有多么靠譜,但至少秦玲不會有生命危險。
孫老頭在心里面暗罵,要不是聞清良那個老不死的擋著,他早就把秦玲搶回來了,哪里來這么多破事。
而此時,聞清良依舊站在高崖之外,俯瞰著里面的一切。
聞清良道:“越曇音的分身死了?”
周衡低著頭,小聲道:“是......據(jù)說是被秦劍一劍殺的。除此之外,神武殿分榜上也有幾個人.......”
聞清良冷笑:“死了就好?!?p> 周衡滿臉都是詫異,他不知道聞清良說這話的用意究竟是什么。
聞清良神色淡淡:“越曇音本體還在閉關(guān)修煉,死了的那個分身對于他來說,可是意義重大,你覺得他一個誅神境界的強(qiáng)者,會對區(qū)區(qū)一個破空境界的小輩留手?”
周衡小聲道:“您說的越曇音,可是曇光五仙那個.......”
聞清良道:“秦劍若是能夠直接死了那更好?!?p> 一道道的疾風(fēng)在秘境之中閃現(xiàn),而疾風(fēng)的中心正式全朝升。
全朝升幾個起落,面色漆黑。
所有地方都被圍的跟個鐵通一般,他們能夠找到秦玲的所在,卻根本進(jìn)不去。
有人從樹梢上一躍而出,雖然是個女子,卻生的一副男相。
那人狠狠一刀劈向全朝升,卻被空中飛來一柄刀擊退。
那個男人婆道:“你不是秦劍,你是誰?”
全朝升腦子一轉(zhuǎn):“我當(dāng)然不是秦劍,我是嵐興國北斗學(xué)院的人,秦玲呢?還活著嗎?”
那男人婆伸手一指:“就在底下吊著?!?p> 大樹下掛著一人,正是秦玲。
秦玲如今已經(jīng)昏死過去,面色蠟黃無比,仿佛隨時都要斷氣一般。
全朝升忍著怒氣,道:“既然目標(biāo)都是一樣的,你攔著我干嘛?”
那男人婆冷笑一聲:“我信你個鬼,你才不是北斗學(xué)院的人。”
全朝升狠狠一刀朝著那男人婆劈下去。
“你個不男不女的垃圾,老子忍你很久了?!?p> 男人婆從地面上直接翻滾過去,躲開了這一刀。
全朝升一擊不中,臉上卻并沒有多少憤怒的神色。
他借著反震的力又朝上升了幾丈,朝著秦玲飛去。
全朝升本不愿戀戰(zhàn),卻奈何那個男人婆使勁糾纏。
那男人婆不知道使的是什么武器,明明是一把大刀,刀上卻帶著勾爪絲線。
全朝升一時不察被纏住了,絲線勾在他褲腿上面,叫他走脫不得。
全朝升狠狠擲出自己的炎玉刀,成敗在此一舉。
秦玲身下是軟綿綿的草甸,根本摔不死人。
而此時,兩道金色的光從兩個方向射出。
全朝升口中吐血,他的肩膀上中了一箭。
剩下那一箭射在炎玉刀上,叫炎玉刀脫離了軌跡。
那個男人婆爆喝一聲:“他不是我們的人,殺了他,他跟秦劍是一伙的?!?p> 全朝升咽下嘴里面一口血,在心底里面暗暗的罵。
他站定在樹梢上,冷笑。
“你們怎么對秦劍殘忍我不管,但秦玲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孩,你們怎么忍心,你們怎么下得去手?!?p> 全朝升眼前一花,好險才穩(wěn)住身形。
“好好好,好個正道,好個北斗學(xué)院,好個權(quán)威。好一群沒皮沒臉道貌岸然生兒子沒屁眼的狗賊!”
那男人婆冷笑:“要怪怪她哥去,她哥死了,她就不會遭罪了?!?p> 全朝升縱身一躍,朝著那個男人婆劈下去。
然而越來越多的人涌了過來,身上滿是疤痕的男人,扎一頭小辮子的姑娘,穿黑衣服的,帶金鏈子的......
全朝升眼前一花,險險躲過一刀。
然而又是一箭朝他射來,這次瞄準(zhǔn)的是他的后心。
全朝升在心底里面暗罵,明明他才是最最惜命的,沒想到居然會最快折在這里。